“紫麒麟....”劉青龍緩緩?fù)鲁隽艘豢跐釟?,小心翼翼地拆開信封,看著龍君塵最近寄回來一封信,喃喃地念叨著,“好陌生的名字,嘶,不過,我好像聽誰跟我提起過?” 這時,不知從哪刮來一陣妖風(fēng),高處的窗欞簌簌作響,門口一棵枯死的大樹被西北風(fēng)刮得東倒西歪,掛著敗葉的枯枝不住地打在二樓走廊的玻璃窗上,叮當(dāng)作響,看起來群魔亂舞的,劉青龍被那動靜驚動,抬頭看了一眼,眼角折疊出一道銳利的光,腦子里忽然有什么東西飛快地劃過g。 “大都督,咱們,什么時候動手?兄弟們已經(jīng)到指定的地方埋伏好了,一個蒼蠅都不會給他們放出去。我剛剛看到了一個可疑的人端著碗盒飯從烏鴉公館后門進(jìn)去了?!崩鞘挷[起眼睛,在電話那頭壓低了聲音說道,他一邊說,一邊還指揮著手下把頭埋低,“我感覺應(yīng)該就是這個地方了,不過,他們的眼線很多,外面那些個行走的路人,流動攤販,草叢里面的兩根槍管,甚至那兩個鬼混的善男信女,我感覺應(yīng)該都是眼線,這些人警惕性很高,我們一直不敢靠太近,兄弟們都在這埋伏一天了,現(xiàn)在我感覺他們好像又準(zhǔn)備換班了,咱們要不要趁著這個機(jī)會?..” “嗯,可以動手,不過,一切小心些,錢風(fēng),必須給我活著帶出來,所有的秘密,所有的一切,只有找到他,才能解釋清楚!”龍君塵唇齒生風(fēng)地吸了口薄荷味的涼氣,他蹭了蹭自己涼颼颼的鼻尖,一陣無來由的寒意居然在開著暖氣的車廂中升騰了起來! 狼蕭掛上電話,目光如雷地掃過手下一干的狼騎成員,每個精悍的狼騎成員都面露兇狠,躍躍欲試。他沖旁邊的幾個人打了個手勢,幾個人默契地分散開來,借著夜色掩映,如履薄冰地把身子往前挪動了一下,狙擊手迅速到位,其余的狼騎成員嘴里含著匕首,手上握著沖鋒槍,訓(xùn)練有素地從三面逼近倉庫,席卷烏鴉公館的行動,一觸即發(fā)。 突然,從烏鴉公館的后門走出了一個男人,大約是守夜巡邏的,他叼著一根香煙,大咧咧地和旁邊的幾個人打了聲招呼,然后若無其事地朝狼蕭他們這邊瞥了一眼,只是一眼,一切,似乎就朝著另一個方向發(fā)展去了。 這個人,實在是太敏銳了,他一步剛邁出來,香煙都還沒有點燃,就立刻嗅出了空氣中味道不對,狼蕭望著那個人面部表情的變化,倏忽間就已經(jīng)反應(yīng)了過來,他大手一揮,不遠(yuǎn)處的一名狙擊手毫不猶豫,在狼蕭手勢打出的一瞬間,槍管一突,一顆子彈“咻”地飛了出去,不偏不倚地?fù)糁辛四侨?,男人瞬間血濺當(dāng)場,立刻往后倒去,不過,在倒下去的一瞬間,他伸長的胳膊撥動了什么,尖銳的警報器聲頓時“嘰嘹”亂叫起來,整個烏鴉公館,頓時沸反盈天! “靠!!”狼蕭和坐在車?yán)锏凝埦龎m同時爆了粗口,龍君塵的一只手憤怒地砸在方向盤上面,很明顯,這一次的行動從一開始就一點都不順利! “直接沖進(jìn)去!把所有地方都給我堵死了,一個蒼蠅都不要給放出來了,對了,錢風(fēng),一定要給我活著帶出來!!” “快快快!都給我沖!” 幢幢的人影飛快地掠過,像一個跳動的螞蚱,他們速度很快,像是一圈圈黑色的漣漪,慢慢朝內(nèi)縮緊,幾縱幾合間已經(jīng)快速包圍了烏鴉公館,然而,緊接著,讓人心頭發(fā)緊的槍聲,又一次響起了,這一次,所有人的表情都變了!對方居然也有槍,而且從聲音來判斷,還是機(jī)關(guān)槍,這簌簌而來的子彈,讓狼騎的沖鋒任務(wù)頓時艱巨了不少。 好在狼騎都是經(jīng)過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狙擊手一槍一個,放倒了守在門口的兩個人,子彈全打在咽喉上,連位置都基本一樣,喉嚨管被直接洞穿,那兩人來不及反應(yīng),就被破窗而入的狼騎成員踩在腳下。 狼蕭拿著長刀,已經(jīng)身先士卒地帶人沖了進(jìn)去,就在這個時候,天光乍出一抹黝黑深邃的光芒,而與此同時,從烏鴉公館里面沖出來一群人,他們手持長槍,身披戰(zhàn)甲,為首的那位手持一柄鐵棍,任由夜間寒風(fēng)吹拂著衣衫的袖擺,那只穩(wěn)定而恐怖的右手,緩緩握住了腰側(cè)的鐵棍,一抹濃郁的殺意慢慢擴(kuò)散。 “噗”的一聲悶響,遠(yuǎn)處的一名早就埋伏好的狙擊手突施冷箭,他的槍法很好,一直都是專門負(fù)責(zé)干掉敵方的頭領(lǐng)人物,所以這家伙一出場,一顆子彈就招呼過去了。 然而,一顆子彈帶著殘影,攜著勁風(fēng)呼嘯而出,結(jié)果,卻不甚美好。 石片打水漂,是有去無回,但至少能看到水面上美麗的漣漪,肉包子打狗,是一去不回,但至少吃了肉包的狗會汪汪叫兩聲,然后這一發(fā)子彈,射到了那人的身前,他卻像是個沒事人一樣輕輕扭了扭,如芒一般的子彈就這般被輕松躲過,堪堪射在了后面的土地上。 狼蕭瞳孔一縮,一股驚懼在他的身體里面慢慢擴(kuò)散,那家伙的眼皮子都沒眨一下,只是用冷冷的目光在場間掃了一遍,狼蕭心里暗道不妙,此人,很強(qiáng)! 山本久一郎看著面前圍攻而來的狼騎,看著那些像是螞蟻般應(yīng)該臣服于自己而不是像個跳梁小丑一樣在那里哼哼唧唧地亂竄的黑色人影,眼神驟然間變得冰冷,雪,開始下著,紛紛揚(yáng)揚(yáng),凄凄慘慘,漆黑的烏鴉公館,驟然間變得肅殺起來。 山本久一郎并沒有任何開場白,他一揮袖子,一振鐵棍,長袖輕舞,頓時風(fēng)雨大作,雪花漫天。 這一拂里,蘊(yùn)藏著他絕對的憤怒,出離的憤怒,暴躁的憤怒,但在這憤怒之下,卻是一陣自鳴得意,山本久一郎在心里暗暗地想著,這群家伙,終于是送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