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酒喝到半夜才散,陳弦松帶陸惟真回到自己房間。 陸惟真瞇著眼,望著這房間的陳列裝飾,就笑了。這里幾乎和松林堂后頭那間房子,一模一樣。她揪住陳弦松的衣領(lǐng),說:“你可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屋里有地暖,陳弦松脫了外套丟沙發(fā)上,摟住她的腰,兩人都有些醉了,一起倒在床上,看著彼此。 陳弦松輕撫著她的臉,說:“辛苦了。” 她說:“我不辛苦,就是很想你。” “我離開以后,都干了些什么?” 陸惟真就慢慢地說,說昭云、高森、拂塵他們前去投軍;說陶清扉帶著三只青龍,前往首都;說自己參加了湘城大戰(zhàn)。又說到背著他去了冰窖,結(jié)果卻接到那封信。 陳弦松無法想象,她日日守著一具冰冷僵硬的尸體,最后背著他冰窖想要將他保存得更久一點,那時她是什么心情。以前兩人在一起時,她那么愛哭,時時刻刻嬌滴滴的,那么黏他。后來沒有他,她一個人如何面對那一切?可現(xiàn)在,她只是非常平靜地說起那段日子。 平靜之下,掩埋的東西,是陳弦松一生都不敢輕易觸碰的。 他抱緊她,說:“對不起。” 陸惟真望著他的眼睛,說:“你干嘛要說對不起?你怎么總是把什么都攬到自己身上?”那時如果不是他挺身而出,替她擋下林晝,她早死了,其他人也死了。他永遠都是這樣的人,到了需要承擔的關(guān)頭,他就會站出來,義無反顧,頂天立地。 陸惟真也抱緊他的腰,眼淚流下來,說:“太好了,真的太好了!你沒有死,你又回來了。其實那段日子,我天天都在想,以后要怎么辦啊?我覺得天就像個無底洞,地也像個無底洞,走到哪里,眼前都是無底洞。我好想跳進去,就可以結(jié)束這一切。可是我心里,還是抱著那么一絲希望,希望奇跡會出現(xiàn)。所以我就等著,好多次我都看花了眼,看到你的手指好像在動,有時候我覺得自己就快分不清幻想和現(xiàn)實……每一天我都有種感覺,天黑了自己就死了,天亮了又不得不重新活過來。可是我想,再等等吧,到了再也等不下去那一天,我就跟著你去。因為我說過,以后再也不會再讓你一個人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