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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惟真一動(dòng)不動(dòng)，讀完了每一個(gè)字。

    幾秒鐘后，這些字消失在空氣里。那一小縷能量，隨之徹底耗盡，蕩然無存。

    周圍的一切還是寂靜、冰寒的，霜?dú)庹谒哪橆a上凝結(jié)，她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剛剛在那短暫的時(shí)間里發(fā)生的事，仿佛只是一場不太真實(shí)的幻覺。

    陸惟真慢慢低下頭，看向自己的雙手，每一抹顏色、每一條肌理，纖毫可見，掌心溫?zé)幔[隱還能感覺到能量場的流動(dòng)。

    她放下雙手，慢慢握拳，低下了頭。

    就在這時(shí)，大概因?yàn)樗趦鰩炖锎舻臅r(shí)間太久，外頭的異種人，壯著膽子，輕輕敲門：“大人，大人，您好了嗎？”

    沒有人回答他。

    因?yàn)橐坏阑趾甓植赖奈宀誓芰恐瑥男⌒〉膬鰩炖铮睕_而上！整個(gè)屋頂瞬間被汽化消失，那道能量柱如蛟龍飛出淺灘，直沖云霄。雖然能量柱沒有沖他們而來，然而巨大的震動(dòng)，依然使門口的幾個(gè)異種人，齊齊向后摔出，掉落在地。

    好在沒有受傷，他們駭然抬頭，就看到六五大人臉色冰寒如雪，背著那個(gè)死去的男人，從屋頂飛出，一步跨上云霄，消失不見了。

    陸惟真御風(fēng)疾行于空中。

    背后的陳弦松依然毫無聲息，仿佛真的只是一個(gè)用廢掉的軀殼。

    淡淡的云層在她的下方，輕輕漂浮。從這個(gè)角度看，大地上的一切都變得非常細(xì)小扁平。

    恰恰就像剛剛那封信里說的，二維的扁平世界。

    她飛過一片片山林，飛過光禿禿的紅色山脊，飛過一座座廢棄的高樓，飛過一條條帶子一樣的河。可是她可以看見山林在風(fēng)中很細(xì)微的搖動(dòng)，看到山脊上的人類曾經(jīng)建筑的房屋，河水在陽光下泛起的些許微光。

    她的眼前，反復(fù)浮現(xiàn)信上的那些字眼：全宇宙虛擬游戲、npc、高級玩家、低維度世界、南柯一夢、一位陪伴多年的愛人、程序崩潰……

    她突然想起林晝臨死前的話，他說自己日日夜夜苦苦思索，最后明白這個(gè)世界存在神，存在造物主。所有人，都是按照造物主的意志制造出的。而造物主的最終目的，就是毀滅這個(gè)世界。

    她也想起了葫蘆，葫蘆里的無色鬼，與這個(gè)世界的灰鬼，是那么相似，就像是按照相同的原理造出來的；想起琉心的神秘和不可探知；想起捉妖師那些法器的神鬼之力。

    最后，她想起了那五個(gè)黑衣人。他們從陳弦松身上帶走的，正是一團(tuán)無形的能量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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