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那就是從精神上擊垮對方。 那么,又如何能從精神上擊垮賈珠呢? 必然要從他讀書的信念以及無端的自信心方面下手。 于是,那位頭戴著嵌寶白玉冠的賈璉,就在林崢一陣清脆的小奶音之中,成功的將一口茶從鼻孔之中噴出來了。 “珠哥哥,表弟我開蒙甚晚,得父親親自啟蒙,不過學了十日光景。” “只是通讀了《千字文》《三字經》《百家姓》罷了” “字不過認得,文尚不曾明意,書也不曾開習,只因父親說,我尚且年幼,過早拿筆,怕是定不得形,反倒曲了以后的筆鋒。” “表弟我如此魯鈍,真是丟了外祖家讀書人的好風范。” “都說賈家的賈珠哥哥是這一代最會念書的人了。想來珠哥哥三歲時,必比林崢學的要多吧。” 就因為這個賈璉的茶算是噴出去了。 旁人不知道,他賈璉還不知道嗎? 這大家族的孩子懂事兒的早。 賈珠也不過大他兩歲罷了。 因賈珠自由身子骨略有些孱弱,真正去族學之中開蒙,都已經四周以上的年歲了。 就林崢說那三本蒙書,賈珠也是近一年出頭的時間才習的通順熟練。 這位表弟這真是了不得了,乖乖個冤家呢,十日,放在他這懶怠的賈璉身上,十日的功夫,能習幾十字就算是不錯了。 這小表弟是真天真啊,還是假天真呢? 在旁邊幾個小丫鬟好歹將他身上的茶漬給清理干凈了之后,賈璉也就不再想了。 這小表弟有些意思,以后啊,這弟弟他就認了。 誰讓這無趣的賈珠,就跟他那二叔一樣,近些年是愈發的裝樣了。 賈璉這邊的心里林崢是無從得知的。 但是這賈珠握著椅背的手卻跟著握緊了幾分。 已經練出了初級端方臉的他心中憋著氣,臉上卻未曾露出半分,當他正準備開口再教訓這小表弟幾句,讓他莫要人前炫耀太過的時候,門外的一管事就在門口通報了。 “吉時到了,請諸位老爺,少爺,前去觀禮。” 客人們已經讓到了院子,女眷張羅的差不多了,這一家之中的男人們,盡可以前去了。 這一下子被打斷了的賈珠,可真就是不上不下了。 作為一個自認為是這個家中唯一的君子端方的人,他也只能勉力笑笑,在一旁小廝的攙扶中站起來,隨著早就跑的沒影的賈璉的方向,到招待諸位來客的大廳之中。 索性,這位一出生就帶著點奇異光環的小弟并不曾在洗三宴上再鬧出什么幺蛾子。 大家順順利利的觀禮完畢,看著那哭的中氣十足的小兒被抱走之后,才有功夫與自家的或是夫君亦或是兄弟父輩們相聚。 在這群人剛離開賈府的大門之時,這賈家寶玉的由來就已經傳播到了世家大族的耳中。 這是一個大家更容易接受的版本,不出一個時辰,有關于這件事兒的真實的反饋就送到了當今天子的案前。 這位司徒家的少壯派看著這黑色密封的折子,露出了一種奇怪的有關于輕蔑的表情。 只是一瞬,隨后就將這折子扔到了手邊一處只有一個投口的密封的箱子之中。 不再像前幾日那般,日日盯著這個事情了。 帝王將這件事暫時按下,但是那賓客散去的賈府之中,風波仍未曾停歇。 待到史老太君命人將滯留在賈府之中的最后一家客人林家的夫人也是自己的小女兒送走了之后,就拄著自己的獅頭杖藜,朝著身后的太師椅上一靠,讓這緊繃的弦兒松散一番。 這屋子內靜悄悄的,最得史老太君心的賴嬤嬤,在此時也不敢置喙一聲。 待到史老太君覺得略緩過來的時候,她才將眼睛睜開了一條縫,說了一句是似而非的話語。 “據說老二家的通房里有個姓趙的丫頭已經有了幾個月的身孕了?” 聽到史老太君如此問,這位賴家的才敢上身一步,用稍顯輕松的語氣回了一句:“是個聰明的,怕是已經過了三個月了,卻還將上邊那位瞞的死死的。” “畢竟,二老爺家的,還不曾有人得幸生下個一男半女的。” 其實不是沒有旁的通房懷過孕,想當初最得寵的周姨娘那里,可是比王夫人要懷的早呢。 到了最后又怎樣呢? 周姨娘沒生下來,甚至是以后都生不了了,愣生生的給磋磨成了現在這么一個與世無爭的人兒。 這哪真是與世無爭啊,那是心如死灰了啊。 若說這王夫人的眼界是差了一些,可這些后宅女人的手段,著實有了些四大家的風范了。 若是老祖宗不開口?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