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他那特意抹了發蠟,往后梳理的特別妥帖的大背頭,此時也變成了一個雞窩。 他那身剛剛穿了兩水的翠綠色帶著花朵滾邊的綠襯衫……更是變成了皺皺巴巴的抹布團。 至于他那條能將屁股蛋子給裹得盡顯褲衩印子的……超薄彈力牛仔喇叭褲? 已經變成了幾十年后最為時髦的乞丐裝了。 都不用王瘋道親自打磨就形成了磨砂的質感,自然的孔洞。 真是可喜可賀啊。 “麻的!!T麻的啊!!” 劫后余生的王瘋道望著那個遠去的背影,唾罵的是顫顫巍巍。 他這個平趟南城北區,拳打八條弄堂的癟三,竟然輸在了一個鄉巴佬的手中。 真是難以容忍。 那個不知道是哪個民族的男人,你成功的引起了王瘋道的注意。 等下次,小爺我張羅上手下的兄弟們,再來找你討教一二。 當然了,后邊的這些心理活動,對早已經奔向了新工作崗位的顧崢來說,早已經不怎么重要了。 因為現在的他已經抵達了南城的港口站之中,隨著工頭的指引,去他暫時棲居的工人宿舍之中整理行李了。 作為南方逐一開放的港口之一,南城港的吞吐量足可以容納大型的貨運郵輪的進出。 所以,它自然也扛起了沿線近幾十個中小城市的后續物流的重擔。 整個港口內部的船只的進出,可謂繁忙的緊。 而在這里工作的人群,當屬他們這些臨時性質的搬運工群體居多。 就算是港口內部再怎么的大,分派給工人們的住宿區域,也顯得略有些擁擠。 因南城港內不允許高于三層的建筑出現,分派到工人區內的房屋,自然是清一水的小平房。 住單間,甚至是四人間都不用想了。 他們這里,為了節約構筑成本,減少港內空間的浪費,所有的宿舍都是大間的混居。 等同于將七到八個學生宿舍合并到一起的人數,卻只給了容納這些人的一半的面積。 得虧出來務工的人,都帶不了多少的行李,再加上宿舍的空間雖小,但是一人一個帶著鎖頭的鐵皮儲物柜子卻還能為大家準備妥當,于是,也就不會有人對于這環境的艱苦,在提出什么異議了。 而顧崢作為后招過來的臨時工人,自然要被打散了……見縫插針的插入到老工人居住的宿舍之中。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顧崢在招工的過程中表現的太過于亮眼,那個十分看好他的負責人,還十分偏心眼的將他給分到了一號的工棚之中。 在那里,都是積年的老工人,港口剛剛運行的時候,那些人基本上就在里邊上工了。 對于這里的輪船入港,貨物的搬卸,那是門清兒。 顧崢若是跟著他們同吃同睡的,怎么都不會吃了虧。 誰不知道這群老油子們,可是非肥船不接,有私活不露的明白人呢? 就讓這個一看就特別不容易的大兄弟,在里邊多多的學習一下吧。 你別說,顧崢這身在外邊特別吃虧的打扮,等到進到了一號工棚的時候,卻成為了他融入大家的最好的護身符。 因為在這個碼頭做搬運工的工人們,同樣是來自于五湖四海,都是各自家鄉中能打敢拼的人物。 大家還都有一個共同的特性,那就是……貧窮。 都是來自偏遠的鄉村,沒有城里人那些狗眼看人的毛病。 若是顧崢穿的跟大家一樣,說不定還沒有幾個人像是現在這般的熱情。 就因為顧崢穿的太稀少了,那簡直就形成了夾道歡迎之勢。 “兄弟!衣服挺好看!來自哪里的?” “估摸是云貴的民族兄弟,那邊的人也不容易啊。” “這藍粗布肯定是自己織染的,你看那特殊的靛藍色,還有這刺繡,真好看。” 幾個沒去上工的老工人,在顧崢剛一將門推開的時候,就齊刷刷的將顧崢給圍了起來。 在沒有任何娛樂設施的工棚之中,新工人的到來就是最大的娛樂了。 而這位本應該見到人多而局促不安的小兄弟,卻是朗朗大方,他朝著大家露出了整齊的大白牙了之后,就用他獨特的短而促的嗓音開了口。 “大哥,大叔,不要著急,我先找著床鋪,一邊整理一邊慢慢的跟你們嘮哈。” “有什么想問的,俺都會說的。” 嘿,是個好脾氣。 幾個皺紋都布滿了全臉的老工人,立馬就露出了幾分的滿意。 他們這些住慣了一號工棚的人,是不介意有新人往當中塞得。 但是若是這新來的人太難搞,事兒又多,再讓他平調出去的本事,他們這些老油條們還是有的。 現如今看來,這位新來的小哥,除了比他們更窮一些,民族更稀少一些,并沒有任何的不妥。 那他們這個相對比其他工棚流動性更少一些的一號棚,就勉為其難的將其接納進來吧。 可是,就算是那些年老持重之人再怎么油滑,在顧崢強大的魅力影響下,那也只有潰不成軍的份兒。 這不,等到上午下工的大部隊浩浩蕩蕩的返回到自己的工棚里去拿飯盒的時候,就看到了一派其樂融融的景象。 也不知道是誰先開了頭,那些留守未曾上工的人們,竟是在工棚中并不算寬敞的空場之中,跳起了略帶滑稽卻十分洋溢的舞蹈。 舞蹈的種類毋庸置疑,乃是顧崢家鄉族人們迎接最好的客人與朋友的舞蹈。 幾個笨拙的男人,拉著手,挽著胳膊,踢踏著最簡單的節點,卻無人嘲笑他們的生疏,竟是被這舞蹈之中濃濃的歡快給感染了全部。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