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顧崢一挑眉毛,將頭轉圜到了居中的位置,背對著煙槍的方向,就做了一個簡簡單單的起式…… 待他回眸時,時光流轉,驚艷了院中的老槐樹,以及槐樹下,一位一臉目瞪口呆的大糙人。 此時的顧崢,在夜幕燈光下的暈影,早已經被拖得長長,只是幾分小帥的普通面容,在此時卻仿佛是被這燈光模糊了幾分的性別。 舉手投足間,這個剛才還毫無形象的塞著芥末墩的粗糙的漢子,在從小飯桌的前端站起來的那一瞬間,就若轉換了一個人一般的,云里霧中的,再也看不清晰。 一個人,站在燈下,輕移腳步,水袖慢揮,轉臉之間,竟是笑不露齒,袖不露指,儼然一副大家閨秀的做派。 若這還不算什么的話,待到這顧崢薄唇輕啟,柳鶯般的嗓子悠遠的傳出了之后,那個仍然坐在小桌子前的煙槍,此時的眼中已經什么都不剩下了。 …… 青衣是夢,在乎歲月; 花旦是酒,成于歲月; 原是花旦,逐漸青衣。 …… 這人,這景,這曲,這情, 已經混雜在了一起,飄蕩在這個靜謐的院落之中,回蕩在這個浮躁的社會之上。 讓遠遠的經過這個小院的人們,那匆匆回家的步伐,也減緩了三分,那浮躁的,因為白天的虛幻而憋了一肚子的悶氣,也瞬間的消散了出去。 試想,曾經的我們,也曾經是花旦一般的人物。 嬌俏伶俐,歡呼雀躍, 年輕浮躁,卻也不失神采飛揚。 如三月楊花一般漫天飛灑襲人面。 一顰一笑牽人心。 但是從什么時候起,是歲月?是生活?或者是自己心中的枷鎖? 讓我們完成了從花旦到青衣的轉變? 逐漸的成為了一個端莊雅致,順目低眉,淺吟低唱著柴米油鹽和人情冷暖。 一唱一嘆總關乎于情的大青衣的? 看花旦時,看的是半生的喜悅, 我們看青衣……卻能看清楚一輩子的憂傷。 當顧崢口中的唱曲緩緩的落下的時候,不知道何時,煙槍張大的嘴巴也跟著閉緊,只是呆呆愣愣的看著燈下的顧崢,思緒仿佛也跟隨著這停頓下來的曲調,一同的飛走了。 狀態調整的收放自如的顧崢,翻了一個白眼,一改剛才端的一塌糊涂的架子,徑直的走到煙槍的面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提醒道:“哎,哥,回神了,醒醒。” “你若是再耽誤工夫,一會到了大半夜的,就算是有人想借給你戲服也找不到人影了啊。” “哦哦哦。”被顧崢打斷了驚楞的煙槍,瞬間就回過神來,此時的他一把就抓住了顧崢的胳膊,眼睛中閃爍著一種名為興奮的光芒,略帶激動的說道:“顧崢老弟,咱們的慶典,穩了啊!” “甭管啥牛鬼蛇神,什么文化局的評估人啥城市建設規劃局的調查員,在你老弟的面前也只有一條路可走啊。”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