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一個人在臨死前的表情,肯定好看不到哪里去。 為了更大限度的攫取這些“獵物們”的價值,彌補數(shù)量上的不足——青野帶走了那么多幸存者,再加上逼迫平田陽介提前施展手段,自然要用一些特別的方法來彌補。 平田陽介所采取的方法,便是拉長這個消化分解的過程, 達到的效果是,人們能眼睜睜的感受到自身的變化,包括肌肉的萎縮、身軀的無力。 即便異變迷霧隔絕了他們的視覺,但是屬于身軀上的感知卻不會欺騙人們。 尤其在三感全失的狀態(tài)下,人們對身軀的感知本就比平時更加敏銳。 相當于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在一點點的變得虛弱,痛感、酥癢感,如同潮水般席卷人們的全身。 最殘酷的是—— 對此,他們什么都不了。 就連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都做不到! 比起成為獻給祂們的祭品,成為黑山羊幼仔們的蹄下亡魂,都是幸運的。 那種死法最多疼一下,而這時卻要承受不間斷的煎熬和折磨。 “獵物們”產(chǎn)生的痛苦,正是平田陽介需要的。 “痛苦”本身,對一些不可名狀來說,同樣是不錯的食糧。 青野來得還是遲了一步。 等到到達現(xiàn)場時,人們已經(jīng)連發(fā)出慘叫的能力都失去了,幾乎看不見皮肉,只有一具干癟的骨架,眼眶空蕩蕩的。 不只是肉體,就連精神層面,也已經(jīng)徹底的崩壞掉。 如果他們能看見青野,能說出哪怕一句話,所說的話語只可能會是——殺了我! 他們的痛苦,就是達到了這種程度。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同樣是死,這種死法卻無疑充斥著對人性的踐踏。 黑色的光芒依舊亮著。 而且比起先前還要強盛了一些。 最終,“獵物們”的肉體開始融化,好像被火焰燃燒的塑料袋一樣,在骯臟的黑光里逐漸消失,與其說是消失,倒更像是被黑色的光芒細細的咀嚼后吞咽下去。 最后,空氣里什么都沒有剩下。 只殘留下了一種強烈的褻瀆氣息,這一點,倒是和枯萎信徒呼喚“雪怪”的儀式有些相似。 話說回來,“褻瀆”這種形容詞,本身是用來形容對信徒們信仰的神祇做出了不好的事情。 對青野他們來說,他們沒有信仰的對象,然而相信物質(zhì)世界的存在,相信唯物主義,未嘗不是一種另類的“信仰”,這里的“褻瀆”極有可能因為,祂們存在本身,對表世界的潛意識而言,就是違背規(guī)則的。 “又見面了,青野君。” 平田陽介站在不遠處,幾個黑袍人呆在他的身邊。 那些人的眼底,只剩下了狂熱和瘋狂。 青野能看出,平田陽介只救下了很少的一部分背棄者,甚至比這些被當做祭品的數(shù)量還要少。 比如那個和立花麗戰(zhàn)斗的黑袍女,就不在其列,有很大的可能已經(jīng)死于黑山羊幼仔的足下。 這說明,在他眼里,祭品的重要性,比同伴要高。 哦不,在平田陽介看來,他們根本就算不上“同伴”吧? 最多只是工具,而當遇到危機時,充其量帶走兩三個好用的工具就足夠了,又哪里會把全部身家都帶上呢? 青野的視線落在平田陽介的脖子上,那里有一條十分明顯的痕跡。 像是......哦不,就是把頭切下來又縫回去后的印記。 青野清清楚楚的記得,他砍下了平田陽介的頭顱,動作干凈利落,不會像生手一樣只砍斷一半下來,那會給對方帶來極大的痛苦。 但現(xiàn)在看來,就算給他再大的痛苦,也無法懲罰他犯下的惡行。 “你真是一個令我惡心的人呢。” 心中愈是憤怒,青野越是平靜。 只有他自己才能明白,那隱藏在平靜外表下,洶涌的怒火。 “青野君,你變了呢。” 平田陽介細細看了青野兩眼,最后相當惋惜的嘆了口氣。 “我本以為,你還能成為我的同類。” “抱歉,永遠都不會有那種時候。” 青野說道。 “我是你的處刑人。” “現(xiàn)在,行刑開始。”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