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徐哥之謎-《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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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倚著墻休息,不久便迷迷糊糊地睡了。
如此昏昏沉沉不知何時,花盛聽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花盛!花盛!怎么被打成這樣?”是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花盛睜開眼,這時他才發現眼皮腫得快睜不開,僅勉強能看清對方的輪廓。
“徐哥?你怎么回來了?”花盛語速很慢,費力地說,“不是叫你跑?”
被稱作徐哥的男人焦急地說道:“這幫人下手太狠!這年頭要債哪還有把人打成這樣的?公司里有攝像頭,就是打人的證據!”
說著他打開電腦,屏幕上浮現出了花盛被幾個人圍毆的情形:“我報警去!”
“算了,報警把那群人抓起來,回頭大家聚到一起,你還是得還錢。”
徐哥在桌子抽屜里翻找出一塊干凈的毛巾,幫花盛擦去頭上的鮮血。
“我骨子硬,扛得住打。”花盛接過毛巾自己按住傷口。
“你得去縫針,口子挺大的,這血怕是止不住。”徐哥扶起花盛的肩。
醫院就隔了兩條馬路,離這并不遠。
從醫院大門出來已是兩小時后了。戶外下起蒙蒙細雨,初春時節乍暖還寒,當你以為可以迎接溫暖時,氣溫會突然降得猝不及防。
在這座大城市里,路上幾乎沒有白天夜晚的區分,各處人來人往。晚上出來夜游的未必只有年輕人,各種年齡階層的人幾乎都能在深夜的街上被發現。很多看似“孤魂野鬼”,其實只是剛剛加完班的可憐上班族。
越是繁華發達的都市,貌似人與人緊密相連,實際上卻像這初春日子,時不時給人個透心涼。
縫完二十多針后,花盛的腦袋包上了厚厚的紗布活像個木乃伊。花盛說道:“徐哥,這在網絡做水軍的活看來掙不到什么錢,半年你就把老本都賠光了,還欠上一屁股的債。不如找找其它事情做吧。”
徐哥拿了根香煙放進嘴里,從上到下摸了半天掏出個便利店買的一次性打火機,慢慢點上,然后深深吸了兩口:“過陣子,應該就會好些。”
花盛問道:“嫂子過世該有半年了吧,這半年你也真是不容易。她家里人還好么?”
“家里人一開始接受不了,人心都是肉長的,父母就這一個女兒,和我這農村來的在一起沒多久就結婚,本來就心存芥蒂。一開始生意順利還好,沒想到后來一塌糊涂。本想去濟州島旅游散心,誰知會發生這種事。”
花盛說:“懸崖旁邊本來就不該去,就為了拍幾張照片,結果把命也搭上了。”
徐哥兩眼放空地望著橘黃色的路燈,燈下雨點雖小卻極為細密。而光線外則因為太暗而無法辨識,似乎這些雨都是光帶來的。
街上偶爾有出租車駛過,輪胎劃過路面,雨水的聲音撕破了夜晚的寂靜。馬路對面不遠處一輛轎車慢慢停了下來,像是男人在送女朋友回家,透過車窗依依不舍地親昵地聊著。遠處又偶爾傳來酒醉者高聲唱著一些流行歌曲,像是借著酒氣發泄著對生活的抱怨。
徐哥看著夾在中指和無名指當中的香煙,這是他喜歡的一種夾煙方式。他淡淡地說:“生活就是單行道,不知道走哪條分叉的路是最好的。這就是人活著的路,隨波逐流的路。”
花盛蹲在地上,借著微弱的路燈看著地面,隱隱約約地有幾只螞蟻從腳邊爬過。
徐哥猛吸了兩口香煙:“后來我送兩個妹妹去夜大讀書,趁著年紀還小,希望能回到正軌上面。但是你知道這都得花錢,我就成家里的柱子,后來就來這打工接點活。現在都說互聯網,邊弄邊學的。買幾臺電腦,就搞搞大公司分包的活。這兩年父母年紀大了,一身的病。我想接他們來城里,醫療水平能高一些。”
“徐哥,我覺得你應該很需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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