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風(fēng)卷黃沙,旌旗獵獵。 子陽城南門城墻頭之上,所有人都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只因城門之上坐著兩個人。 兩個正在喝酒的人。 一個是原本應(yīng)該是他們的將軍,卻突然自稱為王的寧冱。 另一人則是位須發(fā)皆白的老者。 讓他們噤若寒蟬,不是他們已改口稱呼為王的寧冱,而是那位須發(fā)皆白的老者。 就是這位老者,初到城墻之上時,就親手殺了三名千夫長。 理由很簡單,這三名千夫長沒有對他行禮。 甄北宇動手的時候,寧冱甚至連阻攔一下都來不及,這三人便命喪當(dāng)場。 這三名千夫長是他親自提任命的,原本是要當(dāng)做心腹來培養(yǎng)的。 寧冱想起了那個死在自己掌下的范建功,便沒什么好遺憾的了。 只要自己能坐穩(wěn)這個王位,想讓誰當(dāng)千夫長,那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兒。 寧冱相信,有這位師伯在,他想做什么似乎都可以。 至于自己將來會不會變成甄北宇的傀儡,在寧冱看來,根本不重要。 他甄北宇武功再高,早晚也會老死。 王府里的護(hù)衛(wèi)原本就是他寧冱的人,子陽城內(nèi)的護(hù)城軍,也是他寧冱的人,所以當(dāng)范建功的尸體被拖王府埋了之后,就好像一顆小石子被丟在了湖中,只濺起了一點水花,便很快就恢復(fù)了平靜。 子陽城還是那座子陽城。 在得知寧冱突然弒君篡位之后,馬逸超二話不說,迅速帶人離開了子陽城。 寧冱畢恭畢敬地給甄北宇倒了一杯酒,問道:“師伯,弟子有一事不解,為何要放任馬逸超離去?以我的功力,將其留下乃輕而易舉之事,畢竟他麾下還有五千人馬,況且近涼城還是他馬逸超的地盤,若是我能得他相助……” 殺了范建功之后寧冱所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拉攏馬逸超。 可甄北宇不發(fā)話,他就不敢離開王府,錯失了留下馬逸超的時機(jī)。 他知道,只要馬逸超選擇離開了子陽城,那么說明在馬逸超心中,寧可去追隨那個范老二,也不愿承認(rèn)他寧冱是巴州之主。 甄北宇端起酒杯,看了寧冱一眼。 寧冱打了個哆嗦,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甄北宇的眼神越來越嚇人了。 輕哼一聲之后,甄北宇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對寧冱說道:“有老夫在此,像馬逸超那等貨色,你又何必在意?” 將手中酒杯遞向?qū)庂?,甄北宇繼續(xù)說道:“等老夫?qū)⑺麄円痪W(wǎng)打盡之后,這些小嘍啰,豈不是隨你差遣?” 寧冱邊斟酒邊陪笑道:“師伯說得是,是我多慮了?!? 按照甄北宇的說法,他會親自出手,將呂一平一伙人盡數(shù)擊殺,到那時候,他寧冱稱王巴州豈不是易如反掌。 至于云上城那邊,現(xiàn)在的他可不急著動手。 有甄北宇在,一個魏天罡又算得了什么? 武功到了甄北宇這種程度,已不是靠人數(shù)就能為之抗衡的了。 于千萬人中取人性命,對于甄北宇而言,不過是他愿意不愿意的事兒而已。 寧冱甚至開始幻想著有朝一日,甄北宇能將他帶到洛月城去,然后問他一句同樣的話。 以雙手將酒杯送到甄北宇身前,寧冱又問道:“師伯,呂一平他們真的會來么?” 甄北宇再次一飲而盡后,輕笑了一聲說道:“你且放心好了,知道老夫在此,他們定然會來的?!? 寧冱沉思了片刻之后問道:“我明白了,師伯您之所以放馬逸超出城,其實就是要他去向呂一平通風(fēng)報信。” 說完之后,他猶豫再三,終于忍不住問道:“師伯,我?guī)煾杆烤故呛稳私o打死的,您可知……” 甄北宇又看了寧冱一眼。 殺了范建功之后,寧冱就將子陽城的形勢告訴了甄北宇。 他可不想身下這張椅子還沒焐熱,就被人給趕下來。 而眼下能讓他在這張椅子上坐穩(wěn)的人,就是將他推到這張座位上的甄北宇。 當(dāng)他向甄北宇說起賈南風(fēng)之死的時候,身為賈南風(fēng)師兄的甄北宇竟然沒有絲毫悲戚之意,甚至連一點憤怒都沒有。 甄北宇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了句知道了,隨后便告訴他,安心坐在這張王座之上,呂一平那邊,由他來負(fù)責(zé)就是了。 伸手擋住寧冱的手,甄北宇自己抓起了酒壺,就著壺口就那么直接對飲起來。 寧冱招了招手,又命人再拿來幾壺酒。 伸手一抹下巴,甄北宇大呼痛快,將酒壺敦在桌上,他忽然大笑起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