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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虎父無犬女-《九州風云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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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關雎剛欲開口,元夕按住她的胳膊說道:“讓我來!”

    眾目睽睽之下被元夕抓著胳膊,呂關雎雖說心中欣喜,卻也有些難為情,輕輕撥掉元夕的胳膊,她低頭輕“嗯”了一聲。

    眾人不是瞎子,這女魔頭何曾有過這般嬌羞模樣過?

    元夕看向付昕翰淡淡問道:“你莫非眼神不好?”

    付昕翰輕哼一聲說道:“本公子眼睛明亮得很!”

    元夕繼續問道:“既然眼神好為何要說瞎話?”

    “你?”

    付昕翰怒道:“本公子是被人從后面偷襲的,如何看得清?在場這么些人,可都看得一清二楚,就算你是軍中之人,也是賴不掉的。”

    倒不是付昕翰存心污蔑元夕,在他看來,背后偷襲自己的,自然不會是呂關雎,而元夕之所以又拉了自己一把,是顧忌自己的身份,因此只是以此來羞辱自己一番。

    說完他對著眾人說道:“眾位同窗一定要為我作證,此人在我書院如此猖狂,一定不能讓此人逍遙法外。”

    令他意外的是,眾人出奇的安靜,竟然無人說話。

    付昕翰一見,以為眾人是因元夕官身而不敢言,便急切說道:“你們怕什么?我伯父是咱們書院的院長,城主與呂將軍都給上幾分面子的,咱還怕他一個小小的統領?”

    張天茍終于忍不住了,對著付昕翰說道:“昕翰兄,你別說了,不是大家不幫你,確實不是這位大人動的手。”

    付昕翰愣了,木木地轉頭看向呂關雎。

    呂關雎轉頭看天,假裝沒看見。

    付昕翰懂了,以前呂關雎欺負完他之后,便抬頭望天,假裝什么都未發生。

    元夕見狀,不再理會,轉身對呂關雎說道:“咱們走吧!”

    踢了付昕翰一腳之后,呂關雎心情就已好轉,初聽許一白與柳元卿二人講起那付昕翰說過的話,她當時火冒三丈,拉著元夕便向著書院走去。

    許一白原本是想要去看熱鬧,卻被柳元卿拉住,直言快去城主府告訴董相林去。

    二人誰都想跟回來看熱鬧,結果卻是一起朝著城主府的方向走去。

    元夕與呂關雎離開了書院,元夕笑著問道:“怎么?這下不氣了?”

    呂關雎輕哼一聲說道:“我早就想打他一頓了,算算看,已經有好些年沒打過他了,如今膽子倒是大了不少,敢在背后說我爹爹的壞話了。”

    說完偷偷瞄了元夕一眼,其實付昕翰之言,與元夕倒是有很大關系。

    元夕卻是在想方才眾人見呂關雎的眼神,與天虞山那些小獸見自己的眼神差不多。

    想到這里,他不禁嘴角上揚,怪不得小非如此怕她。

    呂關雎不知元夕在想些什么,好奇道:“你笑什么呢?”

    元夕笑道:“沒什么?只是想起那付昕翰,覺得此人好笑罷了。”

    呂關雎狐疑道:“真的?我怎么覺得不像?”

    元夕心中一驚,忙說道:“難道他不好笑么?對了,關關,為何不見學院的夫子先生?”

    與呂關雎相處數日之后,這“關關”卻是叫得異常順口了。

    呂關雎笑道:“這時辰,夫子們早就授課完畢要么歸家,要么去喝茶了,而仕子們放學之后都不急著歸家,三三兩兩圍在一起談天說地,指點江山,倒是牛氣得很。”

    元夕點了點頭道:“我還怕遇見夫子們,畢竟咱們這般闖進書院,倒是有些不好。”

    呂關雎笑道:“沒什么的,我與很多夫子都熟得很!”

    元夕欲言又止。

    呂關雎見狀問道:“怎么了?”

    元夕輕嘆一口氣說道:“其實那付昕翰說的話有些還是有道理的。”

    呂關雎眨了眨眼睛問道:“哪些話啊?”

    元夕想了想說道:“畢竟我就這般進入軍中當了一個統領,他們質疑也是應當的。”

    呂關雎輕哼一聲說道:“他們怎么想本姑娘管不著,但是說出來就是不行?什么時候軍中之事需要輪到他們胡言亂語了?要是爹爹在這,一樣罵得他們大氣不敢出!”

    元夕笑了笑說道:“果然虎父無犬女啊!”

    呂關雎二指攻向元夕腰間。

    元夕哀嚎一聲,只怕腰間又要多出一片青紫了。

    眾人很沒義氣地悄悄地回家了,連個招呼都不打,只剩下在書院留宿的張天茍陪在付昕翰身旁。

    付昕翰心中多了一絲莫名的感動,看來自己眼光不差,選擇張天茍當自己的跟班倒是很明智的決定。

    張天茍低聲問道:“昕翰兄,要不咱們告訴夫子去吧!”

    付昕翰搖了搖頭,隨即咬牙切齒道:“不能去,去了說什么?本公子被呂姑娘打了?我這身上連個傷都沒有,說這種話只會自取其辱。”

    付昕翰嘆了一口氣,遇見呂關雎,他只能自認倒霉,自小那女魔頭就是這般狡詐,欺負了自己卻不留痕跡,自己去告狀反倒被先生們笑話,說自己堂堂男兒天天去告一個小姑娘的狀。

    如今先生們還愛拿小時候的事打趣他,說他什么都好,就是愛哭鼻子。

    張天茍想了想,又問道:“昕翰兄,你可是怕呂姑娘?”

    付昕翰沒有理會張天茍,到底是腦子不靈光的家伙,竟會問出這種白癡的問題。

    張天茍自顧自的說道:“我若是昕翰兄,方才可就答應呂姑娘了。”

    “答應她?答應她什么?”

    付昕翰沒明白張天茍的意思。

    張天茍滿臉遺憾道:“提親啊,這么漂亮的女子,又是將軍獨女,怎么看都配得上昕翰兄了吧。”

    付昕翰看了張天茍一眼,方才那絲感動便蕩然無存。

    他懶得跟張天茍解釋,便沒好氣地說了一句,“你知道些什么!”

    張天茍倒是犯了倔脾氣,一本正經地對付昕翰說道:“我怎么不知道?方才呂姑娘踹你那腳我可是看得真切,人突然就閃你身后去了,那一腳的勁兒可真大,你飛得可真是高!”

    付昕翰有些不想聽張天茍說話了。

    張天茍繼續說道:“不愧是將軍的女兒,昕翰兄,你聽我說,這女子會武又能怎樣?娶回家,到了床上,還不得任你擺布,乖乖地喊上一聲夫君?我爹可說了,沒有什么婆娘能在床上征服不了的,若是征服不來,那是爺們兒自己不行。所以我說啊,這呂姑娘有什么可怕的?先娶到手再說唄。再者說了,她爹可是大將軍,你們付氏一族在咱們平南城又是望族,如此門當戶對,能娶得呂姑娘的,也只有昕翰兄你了。你再想想,若是結下這門親事,就憑你這人脈關系,前途不可限量啊!”

    付昕翰聽張天茍這么一說,仔細琢磨琢磨,好似確實是這么個理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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