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錦帕-《九州風云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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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量著侍琴與侍書二人,這兩個才十三四歲的小姑娘,許柳二人笑了笑,便喝起酒來,兩位姑娘只是在一旁安安靜靜地倒酒。
至于其他賓客,嫌沒意思的,便去俗館瀟灑去了,也有留下來的,喝著酒談著事情。
董相林被領到了柳薇薇的閨閣。
心在擂鼓,董相林攥了攥滿是汗的手掌,小丫頭對他說道:“公子請進,薇薇姑娘就在里面。”
門是開著的,但掛有珠簾,董相林輕輕撥開珠簾,走了進去。
隱約看見屏風之后那道倩影,剛剛進入房間的董相林一時間不知所措。
身后的門被關上,董相林緊張地回頭看了看,這時一個笑聲傳來。
柳薇薇慵懶地伸了一個懶腰,好在董相林是在屏風后,不然此間風景便會讓這個初曉男女之事的少男血脈噴張。
“是董公子吧,公子快快請進。”
柳薇薇走下了坐榻,竟然是赤足落地。
薇薇姑娘的笑聲讓董相林緊張的心情略微舒緩一些,他“嗯”了一聲之后,便盯著屏風后面站起來的身影慢慢地繞到了前面。
那是一張精美絕倫的面龐,對著他展顏一笑。
紅唇似火,又如嬌艷牡丹,看得癡了的董相林一不小心撞在了桌子上。
薇薇姑娘“哎”了一聲,隨后又笑了出來。
這一笑,羞煞了百花。
柳薇薇走上前去,嗔怒道:“公子怎地這般不小心?”
董相林還是沒回過神來,怎么就這么容易見到了?有些不可思議,口中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是胡亂地應著聲:“姑娘,額,這個,我……”
柳薇薇一笑,挪動幾步,把身體有些僵硬的董相林按到座位上,為其倒了一杯茶,坐在他對面,就這么看著這個不敢看自己的少年郎。
董相林的心跳很快,都快從嗓子眼蹦出來了,他微微抬頭,偷瞄了姑娘一眼,去看見姑娘在笑盈盈地看著自己。
“我又不是老虎,還能把你吃了不成?堂堂城主府的公子,就這般膽量?”
董相林聞言,猛地抬頭,盯著薇薇姑娘說道:“姑娘不是老虎,卻比老虎還厲害,娘親可是說過,這漂亮的女人,比老虎還可怕,姑娘不吃人,卻是偷人魂兒,我怎能不怕?我是怕走出這間房間之后,魂兒卻留在了這里,心也被你吃了,那,那……”
柳薇薇以手掩面,笑得花枝亂顫,邊笑邊說道:“油嘴滑舌的,這是吃了蜜餞了么?”
只是對面的少男沒有答話。
看著董相林半張著嘴,眼神直勾勾地看著自己,怎么鼻子還流血了呢?柳薇薇慌亂起身抽出掖在懷中的帕巾去給董相林擦鼻子。
回過神來的董相林才感受得到鼻子有一股熱流,用手一抹,蹭得滿嘴血污,剛過來的柳薇薇輕拍了一下,嗔道:“別亂動,我來給你擦,這叫什么事兒,這讓康姨知曉了,還以為我對你怎么樣了呢。”
慢慢靠近,仔細看著董相林的臉,柳薇薇拿著帕巾小心地給董相林擦拭著,看著閉著雙目的董相林,她笑道:“還算你識相。”
董相林倒是想睜開眼睛,可是他不敢,感受著近距離的溫度,還有那呵氣如蘭的清香,他鼻翼微微抽動,嘴角揚起。
幫他擦凈的柳薇薇拿著指尖一點額頭,說道:“好啦!”
董相林睜開了眼睛,佳人已經(jīng)坐在了對面,正皺著眉看著手中的帕巾。
他連忙開口道:“薇薇姑娘,可否把手中的帕巾借我一觀?”
柳薇薇心有疑惑,還是輕輕地把帕巾拋在桌上,口中問道:“都這般污了,公子還要看什么?”
拿起帕巾,董相林竟是看也不看,便塞進懷中,嘴上說道:“姑娘嫌它臟了,正好送之于我,我便收下了。”
對面麗人一笑,“公子這是何意?若是公子喜歡,我拿條新的送與董公子便是。”
董相林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不用,就這個吧,姑娘有所不知,我從小到大都未流過血,今日,額,這個不提也罷,不過這個血跡對我而言還是很有紀念意義的,便厚著臉皮收下了。”
眼中帶笑,柳薇薇輕輕點頭。
董相林想起自己不是獨自一人而來,便開口問道:“不知姑娘因何把這個單獨見面的機會讓給了我?”
柳薇薇聞言,身形微轉(zhuǎn),側(cè)身坐在那里,竟然有些傷神。
董相林來不及欣賞峰巒疊嶂,連忙問道:“姑娘這是怎么了?可是我說錯話了?”
柳薇薇轉(zhuǎn)過身來,笑了一下說道:“與公子無關,不過是方才有些感傷,才失了態(tài),公子切莫見怪。”
看著強顏歡笑的柳薇薇,董相林心中竟是有一絲痛,他問道:“姑娘可是遇到了什么難處?以咱們雅館如今的名聲,又有誰敢對姑娘不敬?”
柳薇薇嘆了口氣,輕聲說道:“公子言重了,我一個風塵女子,何來敬與不敬一說,大家所敬的,不過是咱們平南城的規(guī)矩罷了,而咱們平南城的規(guī)矩便是令尊。”
說到這里她站起身來,對著董相林行了一禮。
慌得董相林起身,想過去攙,又覺得男女授受不親,只好呆愣在那里。
“公子快請坐,當初我來到松竹館的時候,便與康姨想了個辦法,令尊便是我第一位所見之人,其實這不過是個借口罷了,真正與令尊見面的,是咱們松竹館的東家。后來康姨便以此為勢,護得雅館周全,不然咱們雅館這幫姐妹們又如何能明哲保身?說到這里,還是要謝謝令尊的。”
董相林疑惑道:“姑娘不用客氣,家父能與貴館東家達成一致,想必此中必有有利于咱們平南城之事,這是他身為一城之主該做的事情。既然如此,姑娘又為何這般傷神?”
柳薇薇黯然道:“公子有所不知,家?guī)焷硇帕耍獛易摺!?
董相林疑惑道:“令師?就是傳聞是咱們大晉名伶的柳飄飄?姑娘不是松竹館之人么?令師帶你走又有什么問題?”
柳薇薇點了點頭說道:“公子果然消息靈通,家?guī)熣橇h飄,如今她人在揚州,至于這松竹館,不過是東家與家?guī)熡信f,我過來幫著撐一撐門面的。”
董相林抓了抓頭,然后問道:“難不成那安云歌也是如此?可若是姑娘走了,那咱們雅館不是連花魁都沒有了?東家能同意?”
柳薇薇一笑說道:“家?guī)熞灿锌嘀裕耸拢懔税桑冶居埞訋兔Υ蛱揭欢纯催@城中有哪位才俊能看得上小女子,小女子不奢望為妻,哪怕能為妾侍也可,興許可以解我之難。”
董相林離開松竹館的時候,也未搞明白柳薇薇之難究竟是什么,不過他倒是下定決心,把此事搞個明白。
至于許、柳二人向自己打探與柳薇薇相見的情形,被情緒不高的他三言兩語給打發(fā)了。
后來禁不住二人的軟磨硬泡,他便事無巨細說了個仔細,代價便是柳元卿的那張圖。
董相林之所以跟兩位兄弟和盤托出,未嘗不是抱了讓二人一起想辦法的心思。
掏出懷中帕巾,血跡還在上面,他沒有洗。
上面有她的味道,他不舍得。
他想幫她,可他不敢這么幫她。
母親已經(jīng)請了媒婆去了許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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