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壇中是美酒,壇外是美頸。 上官子陌先飲為敬,放下壇子,順手擦了一下嘴巴,看到霍棄疾那般看著自己,面色微紅,嗔道:“霍大哥,怎么和我喝起酒來卻是這般不爽利了?” 霍棄疾老臉一紅,沒有說話,舉壇猛灌。 喝完了酒,卻沒有放下壇子,就那么捧在手中。朔云邊月滿西山。 夜風(fēng)吹過,送來陣陣清涼,霍棄疾抬頭望月,輕聲開口:“深夜涼風(fēng)入漢關(guān),朔云邊月滿西山。更催飛將追驕虜,莫遣沙場匹馬還。” 看向上官子陌,霍棄疾說道:“陌陌姑娘,辛苦你們了。” 上官子陌輕輕重復(fù)著這首詩,然后甜甜一笑,說道:“霍大哥,這首詩作得真好,我可要記下來,回頭念給大哥和爹爹去聽。辛苦的是他們,我一個女兒家,哪里有什么可辛苦的。” 霍棄疾微微一笑,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敬了一下上官子陌。 王朝百年和平,不過是邊關(guān)堅守罷了,可惜長久的安寧卻讓很多人忘了一直在保衛(wèi)他們安危之人。 酒是美酒,人是佳人,只是,只有靜。 上官子陌不覺得有什么,她喜歡這樣的安靜,安靜地坐在他身旁。 只是霍棄疾有點坐不住了,于是他輕輕問道:“陌陌姑娘,想不想聽一聽我小元夕在山里長大的一些事啊?” 上官子陌輕輕地點了點頭。 說什么都好啊,只要是他所講的。 霍棄疾便講起了小元夕在山中的事情。 什么初次見到雞被嚇得四處跑,什么打馬蜂窩被蟄得滿頭包,到后來小元夕慢慢長大,可以在山中亂跑,欺負(fù)百獸,連猛虎惡熊都隨便欺負(fù)。 姑娘雙手捧著臉,就這么聽著。 也就這么看著。 醉酒佳人桃紅面,只是有人看不見。 霍棄疾不是看不見,而是不敢看。 小元夕的故事他說得并不精彩,上官子陌卻聽得入神,等他不再講了,姑娘還未回過神來。 “陌陌姑娘?” 霍棄疾輕聲喚道。 “啊?” 想入非非的上官子陌應(yīng)了一聲,才發(fā)覺自己出神了,低頭淺笑,捻著衣角。 “陌陌姑娘,估計我的藥也快煎好了,勞煩姑娘幫忙問一下。” 上官子陌這才想起來,霍大哥可是受了些內(nèi)傷的。 趕緊拍拍手,有人應(yīng)聲而來,上官子陌囑咐一番。 不一會兒,便有人端著藥走了過來。 上官子陌親手接過,慢慢端到霍棄疾跟前,對著已經(jīng)起身的霍棄疾說道:“霍大哥,藥煎好了,你快趁熱喝了吧,小心燙哈。” 霍棄疾接過藥碗,指尖感受著碗的溫度,不是很燙,便一飲而盡。 纖纖素手不經(jīng)意間觸碰到了霍大哥的小拇指,姑娘有些赧然,心跳卻是有些快。 碗中藥盡,下人上前接過了空碗,轉(zhuǎn)身而走的時候去不知被自家小郡主給瞪了一眼。 霍棄疾輕聲說道:“陌陌姑娘,時候不早了,姑娘早些歇息吧,我也趁著藥勁療一療傷。” 上官子陌面露關(guān)切神色,輕聲問道:“霍大哥,真的無礙么?” 霍棄疾點了點頭說道:“調(diào)理兩天就好,不打緊的,陌陌姑娘早些安歇吧。” 上官子陌點點頭道:“那好,霍大哥,那你也早些歇息吧,對了霍大哥,以后叫我陌陌就好了。” 說完她一笑,揮手離開。 霍棄疾看著她的背影,有些失神。 她和她很不像,可他卻因她想起了她。 因為她曾經(jīng)用同樣的目光看著自己。 人生可惜只有初見。 —————————— 布莊已收拾妥當(dāng),次日便準(zhǔn)備啟程,這時又來了幾位客人,還是幾位貴客。 無敵神拳幫幫主車三千帶兩位堂主外加一眾弟兄親自登門。 張仲謙趕緊起身相迎,拱手說道:“何事勞煩車幫主大駕,張某有失遠迎,還望海涵。” 布莊外圍滿了看熱鬧的人。 車三千冷笑道:“可不敢當(dāng),這張老板是要走的人了,哪里還需要我海涵的?車某臉皮厚,上門來給張老板送個行,要不我去那萬福樓擺上一桌,張老板給賞個臉?” 張仲謙拱手陪笑道:“哪敢勞煩車幫主大駕,昨日之事是張某人不對,我本欲處理完瑣事之后,親自登門去賠個不是。” 說完張仲謙對著魏大勇陪笑道:“魏三爺,昨日是我雇來的護衛(wèi)不懂事,連三爺真出手還是假出手都看不出來,一時失手,折了三爺?shù)拿孀樱瑥埬吃诖私o三爺賠個不是。” 魏大勇瞥了眼大哥,見其沒吱聲,于是開口說道:“算了,算了,昨日之事是我魏某技不如人,沒什么好說的,但是咱們幫里的規(guī)矩不能廢,張老板欠下的保護費該給還是得給。” 說完他扭頭看向車三千問道:“大哥,你說是不是這么個理兒。” 車三千站起身來說道:“對,咱們交情歸交情,規(guī)矩是規(guī)矩,那萬福樓不照樣得給我神拳幫銀子?咱們幫里的規(guī)矩在那擺著,給一天的銀子,保你一天平安,什么時候你安安全全的出了咱們武陵城,那這銀子就省了。” 張仲謙掏出一個袋子,遞了過去,滿臉堆笑:“我都準(zhǔn)備好了,本想著給送過去的。” 魏大勇剛欲伸手,車三千掃了他一眼,手便撤了回去。 車三千接過了錢袋子,掂了掂,打開一看,古怪的看了張仲謙一眼,招手說道:“咱們走!” 一行人離開了布莊。 張仲謙進了后堂,成是非嘖嘖稱贊:“姐夫,不是我說,就你剛才那勁兒,誰能知曉咱們昨個還跟車幫主喝過酒。” 張仲謙笑了一下說道:“生意場面,假面居多,難在真心吶,你姐夫我也是沒有辦法。” 成是非又問道:“姐夫,那錢袋子里裝的是什么?” 張仲謙反問道:“你說錢袋子里裝的是什么?” 成是非一臉疑惑,“為什么?折騰了半天,不還是這么個結(jié)果么?” 張仲謙拍了拍成是非的肩膀說道:“未必哦!”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