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嬌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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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行舟倒是希望自己能知道困些, 可是每次入夜時,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軍床上,快要意識迷茫的時候, 總覺得耳畔有幽蘭吐香,似乎有嬌軟的聲音問:“夫君, 可要飲水?”
待得他迷糊得說“好”時,整個人一激靈, 熬燉甚久的睡意也就煙消云散了。
人睡不好,脾氣也不會太好。
如此一來西北的蠻兵算是遭了秧, 被有些入魔的淮陽王追攆得狼狽不堪,朝廷頻頻接到西北捷報。
一時間,淮陽王的大名在民間驟然變得聲望極高。這便是大燕國的岳飛之心,衛(wèi)青之才啊!朝野上下,也都在熱議西北勝利在望的事情。
不過玉宇宮闕,身居最高位之人,所想的事情就跟庶民不甚相同了。
兵部侍郎們在匯報軍情時,吳太后正臥在貴妃軟塌上抽著煙斗。
這是從藩國進貢來的好東西,將翡翠玉瓶里的煙絲填在象牙雕花的煙斗里, 由宮女玉手擎著那細長的煙斗, 輕輕那么一吸,似乎年輕守寡的幽怨,也在裊裊升騰了細煙中被消磨得不剩太多了。
這好東西, 還是新晉升遷的石將軍說給她聽,她才從那貢物里發(fā)現(xiàn)了這等撫慰人心的好物的。
她一邊閉著鳳眼吐著煙霧,一邊輕聲慢語地說道:“你們當初提議讓淮陽王領兵西北, 說什么一箭雙雕,可以替萬歲爺消除眞州異姓王的隱患。可是現(xiàn)在倒好, 崔行舟在眞州時,不過是幾萬人馬,現(xiàn)在呢成了十幾萬!待得他大捷凱旋時,你們兵部的人馬合在一處,都不及人家一個異姓王體面!還消除萬歲掣肘之憂?哀家聽了你們幾個,倒給萬歲養(yǎng)出了個心腹大患來!石將軍,你在青州時,成日里與淮陽王交道,你倒是說說可有什么法子替萬歲解憂?”
石義寬為人圓滑,自從入京戍守后,升遷很快,如今已經(jīng)是兵部右侍郎,他為人嘴甜,甚是會來事,沒有多久,就得了吳太后的青睞,前途遠大,不可限量。
一時間他身為朝中的新貴熱臣,很是吃得開,連帶著他那個被招安的庶女女婿也成了京城寵兒……
聽聞太后問起,石義寬連忙開口道:“太后仁慈聰慧,巾幗不讓須眉,是以屢屢讓大燕社稷化險為夷,那淮陽王能化解西北的戰(zhàn)局,不也是承了太后的洪福?”
吳太后看著石將軍,纖眉高挑道:“少說那些油滑的馬屁之言,不然我發(fā)了你去西北跟淮陽王繼續(xù)作近鄰!”
石義寬趕緊跪伏在地道:“臣的意思是,太后仁威顯達,何愁諸王不心悅誠服?那淮陽王上陣前退親銘志的事情,滿朝野都知道。既然他無娶正妻,太后何不給他挑個相當?shù)墓鳎看盟闪颂蟮呐觯欢〞苋绯家话愀史谔笫ネ?
吳太后瞇了瞇眼睛,她膝下一兒一女,女兒舞華公主如今十五歲,正是要挑選駙馬的時候。
不過萬歲爺?shù)慕惴蚩刹皇侨巳硕寄墚數(shù)茫ㄓ羞@一女,自然要挑揀個像樣的。
淮陽王如今擱在以前,不過是個地方藩王,哪里配得為駙馬?可如今,他已經(jīng)是兵強馬壯,加上平定西北,功勛顯著,一時倒不好削藩拿捏了。
不然的話,豈不是要被天下百姓唾罵秦檜賣國之流?既然一時不能強硬打壓,倒不如懷柔收復。
崔行舟在少年時,倒是在京城面見過先帝。她那時為貴妃,在宮宴上也看到了他幾回,倒是個翩翩美少年。如今他已經(jīng)成年,想來樣子也不會差……若匹配舞華,不知女兒可愿意?
不過石義寬之言,的確是個良方。崔行舟乃是一頭猛虎,若是套牢脖頸,為她所用,那大燕天下何愁無不平之處?
吳太后又吸了一口煙,沒再說話,揮了揮手,便叫眾人下去了。
石義寬從宮里出來時,本打算回官署,可是走到一半,就有人突然朝著他的轎子里扔字條。
石義寬皺眉展看了看,原想不理,可是又想了想,便吩咐人調頭去了京城里一處僻靜的茶樓。
當他帶著小廝來到茶樓前時,一早有恭候的小廝領著石將軍繞著蜿蜒的走廊,轉到了茶樓的后面。
那里乃是一處靜僻的小院子,庭院里乃是前朝沙石枯山水的布局,很是雅致。
石義寬掀開竹簾入了一處屋室后,畢恭畢敬地向端坐在茶桌旁的一人施禮道:“末將來遲,叫綏王久等了。”
綏王守孝期滿,新近終于可以返還俗世,盤發(fā)剃須,恢復些俊朗之色,倒是不在意地揮了揮袖子,叫石義寬過來坐,又順便給他倒了杯水:“怎么樣?老太婆說了什么?”
石義寬也沒多客套,徑直坐下道:“就照綏王您的意思,跟她略提了提,看樣子她是心動了。只是這樣一類,豈不是給那姓崔的提臉了,他現(xiàn)在如此為難王爺您,敲詐勒索,跟山匪一般,一遭他成了駙馬……不就更有恃無恐了?……”
綏王聽了噗嗤一笑:“石將軍,你當人人都如你那位女婿那般,待女子親和,溫柔體貼?那崔行舟的狗脾氣你不知道?老妖婆的女兒被寵慣成什么樣子了?真嫁過去,有熱鬧可瞧嘍,你看淮陽王會不會對太后感恩戴德?”
石義寬折服得一豎大拇指:“還是王爺高明,殺人見血不見刀啊!不過……那西北鐵礦的事兒,就這么了結了?”
綏王將茶杯一飲而盡,眼睛狠狠瞇起來道:“該死的,也死得差不多了,崔行舟得了好處,也沒必要掀我的底細。不過,我若不回敬他些,豈不是太看不起他了?”
石義寬給綏王倒茶道:“王爺您是有鴻鵠之志之人,像崔行舟那類貨色,不過是牛蠅擾人罷了,不必太過放在心上。”
綏王頗為玩味地看著石義寬道:“這嘴甜的,當真抵得過千軍萬馬。我看那崔行舟在前線留著血汗,都比不得你石將軍在京城里逢迎來得吃香……如今你攀附上了太后,大約也是不將我這個舊主放在心上了……現(xiàn)如今我見你一面,都有些費功夫呢……”
石義寬連忙道:“綏王您多心了,我怎么會如此忘恩負義,忘記綏王的提攜之恩呢?”
綏王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齒,道:“石將軍如今跟我綁在一條船上,我當然不擔心將軍反水……畢竟您將來可能是國丈大人,我還需得你提攜呢?”
石義寬心里一翻,警惕地望向綏王,遲疑道:“綏王……您喝的是茶,又不是酒,此話……怎么能亂說?”
綏王故意吃驚,瞪大眼睛對石義寬道:“怎么?你那個女婿沒有告訴你真話,說出他的真實身份?”
石義寬驚疑不定,遲疑道:“他該是什么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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