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葉紅魚沒有理她,有裁決司執(zhí)事冷聲說道:“這便是我家裁決大人,你有何事稟報,如有下情道來。” “原來你就是當代裁決。” 南海少女打量著那座神輦,覺得顏色有些不好看,說道:“剛剛天諭院的那人說,要讓我們聯(lián)手去攻前面站著的那位先生。” “你身為當代裁決,難道不應(yīng)該現(xiàn)在領(lǐng)先出手,帶著眾人維護神殿的威嚴嗎?” 葉紅魚看著那位南海少女,然后漠然說道:“那不是我們能夠插手的層次。” 南海少女不屑的切了一聲,道:“我看你一點都不配坐在那個位子上,你下來,讓我來坐吧!” 桃山前坪一片嘩然,誰都沒有想到,這個少女居然如此大膽地要葉紅魚讓出裁決神座的位置! 葉紅魚靜靜看著輦外那個小姑娘,仿佛看到很多年前那個驕傲的自己,但她沒有下令裁決司出手,只不過她的眉眼之間已經(jīng)泛起了殺意。 敢和她叫板,真是找死。 …… 陳皮皮本來正在全神貫注的看著葉夫子,想要從葉夫子的外表神態(tài)上看出一些情況。 看葉夫子在這一場對抗當中,到底能不能挺住。 這時,突然聽到那南海少女和葉紅魚叫板,不禁嘖嘖感嘆兩聲,小姑娘長的還挺好看的,怎么就要去惹那個女人,這般死了豈不可惜? …… 外面的喧囂,此刻與葉千秋似乎毫無關(guān)系。 因為,此刻的葉千秋正在和昊天進行著一場前所未有的大戰(zhàn)。 落在人間的昊天,雖然不是神國的昊天,但依舊有著無與倫比的強大統(tǒng)治力。 在昊天的世界與昊天打架。 就好比在一個人的肚子里和這個人打架一樣。 葉千秋施展出的光明之力,和昊天施展出的光明之力,完全是兩種力量。 昊天的光明可以灼熱到將這人間的一切都給泯滅。 但昊天的光明碰到了葉千秋。 兩種光明相遇。 讓人間多了不一樣的聲音,不一樣的色彩。 對于葉千秋來說。 和昊天的這一場戰(zhàn)斗,注定不是壓倒對方那么簡單。 因為,這是昊天的世界。 想要壓倒昊天,就意味著要顛覆這個世界。 而現(xiàn)在的葉千秋并不想這么做。 他想要將昊天同化。 作為昊天的老師。 他希望昊天能夠主動去擁抱變化。 如果他能將昊天同化,改造成功。 那對于他來說,則無異于是一樁大造化。 他從中得到的東西,自然也是不可估量的。 站在白石祭臺上的葉千秋一動不動。 而站在光明神殿里的桑桑也一樣是一動不動。 …… 遠處。 夫子看著一動不動的葉千秋,多多少少還是有些著急。 他和昊天有過一場殊死搏斗。 昊天滅不了他,他也滅不了昊天。 他知道,這一場戰(zhàn)斗最好的結(jié)果不是葉千秋將昊天給毀滅。 而是葉千秋將昊天給改造同化。 從前,自然是沒有可能。 但是,現(xiàn)在昊天的體內(nèi)有了他的人間之力。 昊天在人間的塵緣,根本不是那么容易斬斷的。 …… 就在這時。 南海老人伸手喚住自己的女兒,看著裁決神輦里的葉紅魚說道:“小女狂妄不知天高地厚,還請神座見諒。” “如果神殿的規(guī)矩沒有變的話,我記得裁決神座的位置向來只往血中求。” 神輦里葉紅魚撐頜靜坐,聽著這話,眼眸微亮,朝著那老人說道:“如果你能殺死我,墨玉神座就由你來坐。” 裁決神殿里墨玉神座的傳承,向來與死亡相伴,每一任裁決大神官的交替,都是一段血腥慘烈的歷史。 葉紅魚能夠成為裁決大神官,便是因為她殺死了前任裁決大神官。 她是葉紅魚,她最喜歡的事情就是與強者戰(zhàn)斗。 葉紅魚自然知道這位南海老人很強,所以,她想和這位來自南海的老人打上一場。 這時,只見一個中年漁夫模樣的男人,走了出來,朝著墨玉神座上的葉紅魚說道:“我和你打!” 那中年男人話音剛落。 枯瘦的右手緩緩伸出紅衣神袍,只聞一聲清呤若水的劍嘯,一柄道劍不知自何處來,飄然于空。 霎時間,那中年男人流露出一道肅殺氣息。 葉紅魚沒有猶豫,數(shù)千道白色的湍流,自血色神輦而出,直刺祭壇前的那名中年男子。 每一道白色湍流,都是一道虛劍。 中年男子沉聲斷喝一聲,召道劍護身,只見那柄道劍極細,狀若游魚,瞬間散出無限光明,將身遭密密護住。 只聽得無數(shù)清脆聲音響起,數(shù)千道虛劍如雨絲般不停落下,把中年男子裹入其間,然而中年男子身前那柄細細的光劍,卻始終沒有黯淡。 南海老人的神情變得異常凝重,看著滿天劍雨蹙眉道:“以劍為樊籠?” 這時,南海眾人中的一位瘦高老人,右手向著空中伸去,一道圣潔的昊天神輝自掌心噴薄而出,想撐住劍雨,救出中年男子。 葉紅魚蹙眉。 她想殺的人,都必須死。 裁決神輦外圍的血紗幔紗無風(fēng)而動。 葉紅魚疾掠出輦,瞬息間越過數(shù)十丈的距離,掠過高瘦老人身旁,來到中年男子身前。 她握著本命道劍,直接刺了過去。 然后,葉紅魚的劍刺進了中年男子的胸口,刺破了他的心臟,桃山前坪上甚至能夠聽到那個充滿力量跳動的肉團破裂時的聲音。 鮮血狂飆,中年男子凄厲地喊叫著,倒在了地上。 那名高瘦老人臉色鐵青,直接朝著葉紅魚攻殺而去。 葉紅魚的背后突然盛放出一朵金花。 將高瘦老人的攻擊給擋住。 隨即,葉紅魚猛然轉(zhuǎn)身,高喝一聲。 “無妄,剛自外來而為主于內(nèi),動而健,剛中而應(yīng)。” “大亨以正,天之命也。” 轟! 道劍化作流光,直接穿過了那名高瘦老人心房。 做完了這一切的葉紅魚又直接閃身回到了神輦之中。 回到神輦之后的葉紅魚閉上眼睛,似乎有些疲憊。 她剛剛經(jīng)歷的危機自然是巨大的。 但是,在關(guān)鍵時候,她使出了她從《易經(jīng)》中頓悟的一招劍招。 直接將那修為強大的高瘦老人給擊殺。 這一切看起來容易,但是做起來卻不是那么簡單。 總之,剛剛很艱險。 如果沒有這一招劍法,她無法將高瘦老人擊殺。 此刻,桃山前坪一片安靜。 葉紅魚的殺伐果斷,讓眾人驚愕無比。 轉(zhuǎn)眼間,連殺兩位來自南海的高手。 西陵神殿僅存的一位大神官,果然強橫。 人們都清楚道癡葉紅魚的修道天賦,知道她的強大,但修行這種事情總是要依靠歲月的洗禮,她畢竟太年輕。 所以在她成為裁決大神官后,修行界里一直都有懷疑,認為前任裁決大神官如果不是在衛(wèi)光明逃離幽閣一役中受傷,斷不至于被如此年輕的她殺死,從而把墨玉神座交出來。 但是,剛剛那短暫的一戰(zhàn),世間已經(jīng)無人敢質(zhì)疑她坐上墨玉神座的資格,再沒有人敢對裁決不敬。 …… 人群中。 有人議論。 “剛剛裁決神座的那一劍,真的好厲害。” “只是,你們有沒有聽到剛剛裁決神座剛剛用劍之時,念了一句什么?” 夫子聽著人群之中的議論。 心中感慨道:“老葉的準備還真是充分。” “葉蘇……葉紅魚,有意思……” …… 南海少女看著裁決神輦,臉色有些蒼白,心驚難安。 她也是修道的天才,十七便能知命,放在修行史上也極罕見,只是生活在偏僻荒蕪的南海上,在修行界里毫無名聲。 本來,她對裁決神座上的葉紅魚并沒有多少敬意,覺得她上她也行。 但是,現(xiàn)在。 她終于明白。 她真的不如葉紅魚。 …… 此時,只聽得那南海老人說道:“裁決神座果然不愧是道門千年以來最年輕的西陵大神官。” 那老人看著血色的神輦,緩緩平攤雙手,神情肅穆說道:“光明傳人趙南海,向您挑戰(zhàn)。” 老人乃是南海一脈的最強者。 如果以輩份論,他是葉紅魚的師叔。 但他現(xiàn)在卻是對葉紅魚用上了尊稱,這說明他認可了葉紅魚裁決神座的資格,與她平輩相論。 這代表了他對裁決神殿的尊重,也代表了他要擊敗葉紅魚的堅定意愿。 神輦里,葉紅魚撐頜閉眼,似乎根本沒有聽到趙南海說了什么。 她舉起右手,神輦外的裁決神殿諸神官和黑衣執(zhí)事,開始嚴陣以待。 兩千余名精銳的護教騎兵開始集結(jié),準備沖鋒。 對于昊天和葉夫子的戰(zhàn)斗。 她自然不會插手。 因為她知道。 那不是她能夠插手的。 她是道癡。 所以,她相信,將《易經(jīng)》交給她的葉夫子,一定能將這片天給換掉。 而在這之前,她要做的事情,便是讓葉夫子和昊天的戰(zhàn)斗不受到任何打擾。 而她所作的這一切,在外人看來。 卻是在維護神殿的威嚴。 當然,這也是葉紅魚想要讓別人以為的事情。 因為,現(xiàn)在,還不是她擺明自己態(tài)度的時候。 畢竟,這是昊天的世界! …… 南海諸人看著前坪下方現(xiàn)出身影的兩千鐵騎,感受著桃山間那道陣法的隱然巨威,臉上的神情變得極其難看。 他們在南海飄流數(shù)百年,日夜苦修傳道,境界固然高深,但思維不免有些固化甚至木訥,哪里想到葉紅魚在神座之位面臨挑戰(zhàn)的情況之下,竟不顧西陵神殿的尊嚴,毫不猶豫選擇了這種最霸道的應(yīng)對方法。 “時隔六百年,難道道門要再次自相殘殺?” “你身為裁決神座,難道不應(yīng)該將這些力量,運用到對付光明神殿之中的那偽神身上?” 趙南海盯著血色神輦里的葉紅魚,沉聲說道。 此時,天諭院院長看著趙南海寒聲說道:“放肆!” “光明神殿之中坐著的到底是誰,難道你們不清楚嗎!” “你們口口聲聲說神殿之中坐著的是偽神。” “足以說明你們已經(jīng)背叛了昊天!” “南海大神官的牌位還在光明神殿側(cè)殿中,西陵神殿從來沒有否認過你們亦是道門正統(tǒng)。”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