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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千秋道：“當(dāng)一個(gè)人在極力否定一件事的時(shí)候，那被否定的這件事肯定在這個(gè)人的心里有很大的陰影。”

    “你在害怕什么？”

    桑桑冷漠說道：“你到底想怎樣？”

    葉千秋道：“我知道，你想回到你的神國當(dāng)中。”

    “但是，我想告訴你，即便回到神國，你依舊還是會(huì)掉下來。”

    桑桑道：“為什么？”

    葉千秋笑了笑，道：“因?yàn)椋饷娴挠钪婧艽螅愕纳駠缤肀粫?huì)被再次打破。”

    “沒有什么能保持永恒不變。”

    “即便是你的世界，也不是什么都能由你掌控。”

    “比如說我，比如說寧缺，比如夫子……”

    桑桑道：“你是在說你能再次打破我的神國？”

    葉千秋道：“不止是我，即便沒有我，還有其他人。”

    “能碎一次，就能碎第二次。”

    “我覺得，你應(yīng)該走出去。”

    “現(xiàn)在，就是最好的機(jī)會(huì)。”

    桑桑道：“為什么要走出去？”

    葉千秋道：“因?yàn)椋滩阶苑庵粫?huì)讓你被越來越多的人超越。”

    “如果你能走出去，那你將會(huì)越來越強(qiáng)大。”

    桑桑一挑眉，道：“你在教我做事？”

    “你還真以為你是我的老師？”

    葉千秋笑了笑，道：“那你可以試試現(xiàn)在能不能打得過我。”

    桑桑眼中升起兩團(tuán)火焰。

    但是，很快。

    那兩團(tuán)火焰，就消失不見。

    葉千秋又說了一句。

    “好好考慮一下我的建議。”

    說完，葉千秋就下車了。

    桑桑沒有出手。

    她沒有把握。

    沒錯(cuò)。

    她真的沒有把握留下對方。

    即便她是昊天。

    即便這是昊天的世界。

    ……

    葉千秋從馬車上下來不久。

    馬車就離開了，很快就走遠(yuǎn)了。

    寧缺看著最后那抹飄雨里漸行漸遠(yuǎn)的馬車，不知為何心情覺得有些低落。

    夫子看著那漸行漸遠(yuǎn)的馬車，和葉千秋說道：“這紅薯真不賴，你說呢？”

    葉千秋微微頷首，笑道：“是啊，真不錯(cuò)。”

    ……

    知守觀。

    觀主躺在觀中的一間屋子內(nèi)。

    一股若有若無的腥臭味道，在屋子內(nèi)飄散。

    觀主曾經(jīng)是道門最強(qiáng)之人，如今卻百惡纏身，看上去就像是將要死亡的普通老人。

    但他的目光還是那般寧靜，仿佛能夠看穿一切。

    這是很簡單的一間靜室。

    這時(shí)，只見一個(gè)中年道人走了進(jìn)來。

    中年道人道：“師兄，剛剛昊天動(dòng)怒了。”

    觀主微微頷首，道：“我知道。”

    中年道人道：“昊天一怒，沒有人能夠抵擋。”

    “師兄，你真的要放棄自己的信仰，鋌而走險(xiǎn)嗎？”

    觀主看著他，微笑說道：“在長安城我悟了清靜二字，在那一瞬，我婉拒了昊天的意志，這已經(jīng)是極大的大不敬，昊天沒有讓我死，而是讓我用生命來體會(huì)現(xiàn)在的這種痛楚。”

    此時(shí)，有風(fēng)自窗外來，卻吹不散從榻上彌漫的惡臭味道。

    中年道人道：“師兄只要低個(gè)頭，還是有機(jī)會(huì)的。”

    觀主微笑說道：“我自幼在道觀里長大，看的第一本書便是道經(jīng)，對昊天的信仰早已融進(jìn)我的血液，成為了我的呼吸，我生命的意義就在于執(zhí)行昊天的意志，放棄便等于背叛自己，自然不可能。”

    中年道人不解問道：“既然如此，你為何對光明神殿里那位……”

    不待他說完，觀主說道：“我信的是昊天，而不是光明神殿里的那個(gè)她。”

    中年道人道：“可是師兄，她真的就是昊天啊。”

    觀主卻是搖頭，道：“來到人間的昊天還是我們所信仰的昊天嗎？”

    “被凡人所褻瀆的昊天還是我們所信仰的昊天嗎？”

    ……

    葉千秋一行人離開了紅薯鋪?zhàn)樱谛℃?zhèn)上尋摸了一間小店住下。

    雨水過后。

    夫子和葉千秋坐在小店的屋檐下，看著遠(yuǎn)處的桃山。

    夫子道：“改造昊天，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葉千秋道：“事在人為嘛，種下的種子，總是會(huì)生根發(fā)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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