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沒人下來,我便上去-《諸天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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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起于地平線之時,萬丈霞光漫天。
拒北城,獨處于天地之間,城外,北莽數(shù)十萬大軍緩緩?fù)七M(jìn)。
拒北城城頭之上的一桿徐字王旗,城外北莽大營中央地帶的一桿大旆,幾乎同時被陽光映照。
北莽大旆之下,北莽太子騎乘一匹汗血寶馬,身披絢爛金甲,正在向南方城頭眺望,志得意滿,滿臉笑容。
而城頭那桿王旗之下,筑有一座高出城頭走馬道丈余的擂鼓臺,一個身著重甲,帶著面具,身形健碩的女子拾階而上。
她站在一架牛皮大鼓之前,上前一步,深呼吸一口氣,拿起那根鼓槌,緊緊握住。
咚!咚!咚!
鼓聲響動。
響徹拒北城內(nèi)外。
那些經(jīng)歷過春秋戰(zhàn)事的拒北城老將老卒,看到這一幕后,都不可抑制地激動起來。
曾幾何時,這覆甲女將趙玉臺跟在老王妃身后,也曾在沙場之上所向披靡。
這架大鼓來自清涼山庫藏,徐家已經(jīng)珍藏多年,就連鼓槌也一并歷史悠久,大鼓制成于西壘壁戰(zhàn)事之中,在人屠徐驍封王就藩西北之后,便跟隨徐家軍一同進(jìn)入北涼。
自古兵家便有聞鼓聲而進(jìn)鳴金聲則退一說,也是擊鼓鳴金的來由,按照大秦時代的陰陽家闡述,春生夏長秋收冬藏是天理循環(huán),鼓以木制,寓意氣機(jī)生發(fā),故而擂鼓上陣,而秋屬金,當(dāng)收斂,在兵事上便用來象征收兵撤退。
徐鳳年緩緩走向城頭中段位置,一身藩王蟒袍,在陽光照耀下,黑金蟒袍熠熠生輝。
徐鳳年望向城頭之下,一名北莽萬夫長正在叫囂著北涼無人膽敢一戰(zhàn)。
在看到徐鳳年出現(xiàn)之后,那萬夫長故意撥馬一圈,用馬鞭指向城頭,竭力喊道:“你就是徐鳳年?”
徐鳳年看了那人一眼,沒有理會那人。
而是將目光投向更遠(yuǎn)處的北莽大營。
自討沒趣的北莽萬夫長正要繼續(xù)挑釁一番,沒料到隨著那桿大旆之下金甲騎士的大手一揮,北莽大軍響起一聲聲號角聲,攻城戰(zhàn)事就這么拉開序幕。
黑壓壓的北莽步卒率先開始緩緩向前推移,如蝗蟲過境,由北向南。
從拒北城的城頭北望,密密麻麻的蝗群之中,兩千三百架大小不一的投石車,在南朝軍器監(jiān)官員的忙碌督促下,最終在各處落地生根,列陣成弧,以拒北城作為弧心。
北莽大軍壓境,除了那桿最為鮮明惹眼的皇室大旆,一桿桿草原帥旗也迎風(fēng)招展,獵獵作響。
此時,處于中軍之中的北莽太子皺了皺眉,他胯下的神駿大馬一側(cè),突然出現(xiàn)了一名身材敦實的木訥漢子,并未披掛鐵甲也未懸佩戰(zhàn)刀,腰間僅僅系掛有一只布囊。
御駕親征的北莽太子微微彎腰,頗有中原名流的禮賢下士之風(fēng),和顏悅色笑問道:“鄧宗師,為何這么快就現(xiàn)身?難不成北涼還有人能夠一路殺到此地不成?”
囊中藏有一枝斷矛矛頭的男子默不作聲。
他叫鄧茅,算是如今北莽江湖除了拓跋菩薩之外,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人物。
短短三四年時間,北莽武道宗師七零八落,一副江湖氣數(shù)將盡的慘淡光景,以無上神通降伏有一頭年幼麒麟的道德宗宗主,已經(jīng)飛升離開人世。
提兵山第五貉死在新涼王手上,棋劍樂府的洪敬巖死于龍眼兒平原,銅人師祖被葉千秋打的七葷八素之后不知所蹤。
公主墳小念頭和鐵騎兒等一大撥宗師皆死在北涼關(guān)內(nèi),北莽魔道第一人洛陽和呼延大關(guān)早已隱世不出。
如今的北莽高手,可謂屈指可數(shù),除了拓跋菩薩依然屹立不倒,便只有鄧茂勉強能夠撐起大局。
所以,他被北莽蛛網(wǎng)領(lǐng)袖李密弼安排在太子殿下身邊,以防不測。
畢竟這位金甲鮮亮的太子,是北莽四十萬大軍名義上的主帥。
隱藏在暗處的斷矛鄧茂之所以出現(xiàn),理由很簡單。
他知道那位昔年讓整座草原俯首低頭的白衣魔頭洛陽到了,而且即將進(jìn)入戰(zhàn)場!
對于那位曾經(jīng)一人一騎鑿穿北莽南朝北庭兩地的女子,鄧茂比誰都清楚她的修為深淺。
更何況,如今的拒北城內(nèi)。
不知隱藏了多少武道宗師。
……
此時,拒北城城頭之上,擂鼓聲不停的響起。
循著鼓聲,徐鳳年一腳踏出城外。
一道道身形如同一顆顆流星,紛紛墜落在拒北城外的地面之上,與徐鳳年同處一線,向北而立。
在徐鳳年左側(cè)的是手握太阿劍的桃花劍神鄧太阿。
他雙手負(fù)后,腰間懸雙劍,大風(fēng)拂面,頗有幾分劍道獨尊的味道。
在徐鳳年右側(cè)的是雙手空空如也的羊皮裘老頭李淳罡。
李淳罡的身形傴僂,更像是剛從山溝溝里走出的老漢兒。
沒有半分高手氣度。
從李淳罡的右手邊往過看,有一襲白衣的魔頭洛陽。
還有手持鐵槍的徐偃兵。
徐偃兵手持鐵槍重重落在地上,輕聲道:“不曾想今生還有機(jī)會與李老劍神并肩作戰(zhàn)。”
李淳罡百無聊賴的打個哈欠。
這時,一襲紫衣飄然落地,輕輕跺腳,裙擺打結(jié)處輕輕松開。
軒轅青鋒站在了桃花劍神鄧太阿左側(cè)。
再然后,白衣白發(fā)的隋斜谷落地,抬起那條獨臂,雙指捻動雪白長眉,朝著一旁的李淳罡說道:“老李頭,今日且看你我誰破甲多!”
背著劍匣的老黃出現(xiàn)在了隋斜谷的身旁,朝著隋斜谷嘿嘿一笑,露出幾顆黃牙。
一位目盲女琴師抱琴而立,腦袋微斜,并攏雙指輕輕按在琴弦之上,一觸即發(fā)。
吳家劍冢當(dāng)代劍冠吳六鼎和溫華姍姍來遲,兩人身后各自跟著一個女子。
素王劍的繼承者,翠花。
雙手空空,如空谷幽蘭一般的陳漁。
溫華肩扛古劍胸臆,抬手笑道:“六缸,這么多人夠你喝一壺的了。”
吳六鼎道:“彼此,彼此。”
“走過這一遭后,小爺我也算是見過大風(fēng)大浪了。”
溫華笑道:“瞧你那點兒出息。”
不遠(yuǎn)處,背負(fù)一柄桃木劍的武當(dāng)大真人俞興瑞款步而來。
另一邊,刀法宗師毛舒朗、年邁儒士程白霜與南疆龍宮首席客卿嵇六安,三人并肩而立。
毛舒朗閉目養(yǎng)神,手心抵住腰間刀柄。
嵇六安瞇眼望向北方,如同淘淘洪水涌來的北莽大軍,泰然自若。
與儒圣境界只差一步之隔的程白霜一手負(fù)后,一手抬起拈須,望向天空喃喃自語道:“先生,誰言我輩書生無膽氣?”
最左方,南詔第一人韋淼雙臂環(huán)胸,身邊是東越劍池宗主柴青山。
韋淼用蹩腳的中原官腔問道:“柴宗主,聽說東越劍池風(fēng)景很不錯?”
柴青山點頭笑道:“不比你們十萬大山險峻幽遠(yuǎn),卻也獨具特色,韋先生以后若有機(jī)會去我東越劍池做客,我定當(dāng)拿出那三壇子自釀杏花酒待客!”
最右側(cè),王仙芝的兩個徒弟,于新郎和樓荒各自站立。
就在這時,只聽得天穹之中傳來一道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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