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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江湖往事,徒兒不肖(萬更求訂閱!)-《諸天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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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林寺中。

    禪音繚繞。

    葉千秋聽著妙諦之言,卻是沒有多說什么。

    妙諦見葉千秋不開口,便問葉千秋,道:“葉真人這一趟到少林來,不知有何要事?”

    葉千秋笑了笑,道:“沒什么要事,只是在山上待的久了,想來活動(dòng)活動(dòng)筋骨。”

    妙諦聞言,持手道:“小隱隱于野,大隱隱于市。”

    “葉真人游戲人間,天下人卻不識(shí)葉真人真面。”

    “葉真人當(dāng)是已然窺得天地萬物自然生長的至理。”

    “小僧佩服,佩服。”

    葉千秋聽了,笑道:“這些奉承話,就無須再說了。”

    “你剛剛提到了昔日天下無敵的石破天。”

    “能不能給我講一講這個(gè)人。”

    能讓葉千秋感興趣的人和事,其實(shí)不太多。

    但修煉了《太玄經(jīng)》的石破天著實(shí)算是一個(gè)。

    老和尚妙諦尚且能出了俠客島之后,活到現(xiàn)在。

    以石破天的功力和年齡,現(xiàn)在應(yīng)該也活著才對(duì)。

    玄者,天玄也、地玄也、人玄也。

    太玄二字,代表的東西很不簡單。

    《太玄經(jīng)》應(yīng)該是涉及到了修仙的法門,葉千秋對(duì)此很感興趣。

    若是石破天還活著,或許可以去和他論證一二。

    老和尚妙諦聽到葉千秋對(duì)石破天感興趣,心中倒也不覺意外。

    走到了一定高度的人,自然希望和同樣高度的人去共同探討一些只有他們才懂的事情。

    于是老和尚妙諦開始回憶起了當(dāng)年。

    老和尚妙諦的語速不快,葉千秋坐在對(duì)面的蒲團(tuán)上,靜靜聽老和尚講著。

    講到了一半,天色已經(jīng)不早。

    外面有個(gè)老和尚在禪房外面道:“師祖,寺中來了大敵,還請(qǐng)師祖移駕,隨同外我們一起暫避鋒芒。”

    老和尚妙諦直接回道:“無須管我,你們自去吧。”

    禪房外的老和尚聽了,便很自覺的離開了。

    門外無人打擾了。

    老和尚妙諦就接著講,講石破天是如何如何從一個(gè)傻小子成長為天下無敵的一代武學(xué)大宗師。

    這一講,便是一天一夜。

    其中老和尚妙諦還講了許多當(dāng)年在俠客島上的見聞。

    此時(shí),妙諦講到了石破天在俠客島參悟太玄經(jīng)時(shí)的情況。

    “我記得那日龍島主傳訊邀請(qǐng)眾賓,召集弟子,同赴大廳聚會(huì)。”

    “原來是石破天解悟石壁上神功之后,情不自禁的試演起來。”

    “龍木二島主一見之下大為驚異,龍島主當(dāng)即上前出掌相邀。”

    “其時(shí)石破天猶似著魔中邪,一覺有人來襲,自然而然的還掌相應(yīng),數(shù)招之后,龍島主便覺難以抵擋,木島主當(dāng)即上前夾擊。”

    “彼時(shí),以龍木二島主的武功,已經(jīng)是當(dāng)世無敵,再找不出第三個(gè)人來和他們二人一般厲害?    可是二人聯(lián)手?    仍是敵不住石破天新悟的神妙武功。”

    “本來二人若是立即收招,石破天自然而然的也會(huì)住手?    但二人均要試一試這壁上武功到底有多大威力?    四掌翻飛,越打越緊。”

    “他二人掌勢(shì)越盛?    石破天的反擊也是越強(qiáng),三個(gè)人的掌風(fēng)掌力撞向石壁?    竟將石壁的浮面都震得酥了。”

    “單是龍木二島主的掌力?    便能銷毀石壁,何況石破天內(nèi)力本來極強(qiáng),再加上新得的功力,三人的掌力都是武學(xué)中的巔峰功夫?    鋒芒不顯?    是以石壁雖毀,卻并非立時(shí)破碎,而是慢慢的酥解跌落。”

    “木島主知道石破天試功之時(shí)便如在睡夢(mèng)中一般,于外界事物全不知曉,因此阻止龍島主再說下去?    免得石破天為了無意中損壞石壁而心中難過;再說石壁之損,本是因他二人出手邀掌而起?    其過在己而不在彼。”

    “后來,龍木二島主召集眾賓客紛紛入座?    過去三十年中來到俠客島上的武林首領(lǐng),除因已壽終逝世之外?    皆聚集大廳之中。”

    “三十年來?    我們這些人朝夕在二十四間石室中來來去去?    卻從未如此這般相聚一堂。”

    “那時(shí),我們尚且不明所以,不知二位島主將我們召集一堂,所為何事,只聽龍島主朝著我們說,眾位朋友,咱們?cè)谶@島上相聚,總算是一番緣法。時(shí)至今日,大伙兒緣份已盡,這可要分手了。”

    “大家伙一聽之下,大為驚駭,紛紛問著,是為了什么?”

    “還是島上出了什么事?亦或者是兩位島主要離島遠(yuǎn)行?”

    “總之大家伙都是十分的疑惑。”

    “就在這眾人喧雜相問聲中,突然后面?zhèn)鱽磙Z隆隆、轟隆隆一陣陣有如雷響的爆炸之聲。”

    “眾人聽到這動(dòng)靜,登時(shí)住口,都不知島上出了什么變故。”

    “這時(shí),那龍島主說,各位,咱們?cè)诖讼嗑郏慌文芙馄七@首‘俠客行’武學(xué)圖解的秘奧,可惜時(shí)不我予,這座俠客島轉(zhuǎn)眼便要陸沉了。”

    “眾人自然是十分驚愕,連問著是為什么。”

    “龍島主又說,適才我和木兄弟發(fā)見本島中心即將有火山噴發(fā),這一發(fā)作,全島立時(shí)化為火海,此刻雷聲隱隱,大害將作,各位急速離去吧。”

    “大多數(shù)人皆是將信將疑,都是拿不定主意,大多人貪戀石壁上的武功,寧可冒喪生之險(xiǎn),也不肯就此離去。”

    “小僧其實(shí)早就看出龍木二島主神色有異,俠客島出了變故,定有隱情。”

    “那時(shí),各間石室都已經(jīng)被龍木二島主的弟子給故意回去,壁上圖譜盡皆損毀。”

    “有人瞧出情形不對(duì),石室之毀顯是出于人為,并非地震使然,振臂高呼,又群相奔回大廳,要向龍木二島主質(zhì)問。”

    “剛到廳口,便聽得哀聲大作,眾人驚異更甚,只見龍木二島主閉目而坐,群弟子圍繞在二人身周,俯伏在地,放聲痛哭。”

    “原來,那龍木二島主卻是已然仙逝了。”

    “這時(shí),那龍島主的大弟子說,讓我們急速離島,我們以前所得的‘賞善罰惡’銅牌,日后或仍有用,讓我們不要隨意丟棄。”

    “他還說日后若有為難之事,可以持牌到南海之濱的小漁村中去,他們師兄弟可相助一臂之力。”

    “后來,我們坐了那大海船,拔錨解纜,揚(yáng)帆離島而去。”

    講到這里,妙諦停頓了一番,興許是說的太多,有些口干舌燥。

    他起身來,從旁提了茶壺,取了茶杯,給自己和葉千秋都倒了一杯茶水。

    方才又落座在蒲團(tuán)上,喝兩口茶之后,方才又講了起來。

    這一講,又講到了眾人乘船出島,來到南海之濱時(shí),石破天為了救人,以一塊船板踏浪而行數(shù)十里之遙,震懾一干群雄之事。

    “只見那石破天隨手提起一塊船板,用力向二人落海之處擲將過去,跟著雙膝一彎,全身力道都聚到了足底,拼命撐出,身子便如箭離弦,激射而出。”

    “那一幕啊,著實(shí)是讓當(dāng)時(shí)船上的眾人驚訝無比,驚嘆他輕功了得,已然是世上無雙。”

    “后來,眾人為尋那梅芳姑,便一同前往了熊耳山。”

    “那熊耳山方圓數(shù)百里,不知枯草嶺是在何處,眾人找了數(shù)日,全無蹤影。”

    說到這里,妙諦老和尚又停頓了一下。

    葉千秋便道:“后來呢?”

    妙諦老和尚微微一嘆,道:“皆是冤孽啊。”

    “想那石破天雖然功力非凡,那時(shí)已經(jīng)算是獨(dú)步天下的人物。”

    “但最后卻是因?yàn)樽约荷硎乐兀北级撸瑺钊舣偰А!?

    “那日的枯草嶺上,全是他的聲音。”

    “他奔走于枯草嶺間,大呼,我是誰,我是誰。”

    “其實(shí),那梅芳姑雖然死了,但依舊是處女之身,他是誰的孩子,已然不言而喻。”

    “只是那石清夫婦內(nèi)心存疑,不敢主動(dòng)相認(rèn)。”

    “便任由石破天離去了。”

    “從那之后,江湖上便再也沒有了石破天的蹤跡。”

    “有人說,曾經(jīng)在漠北見過他,也有人說,曾經(jīng)在天南見過他。”

    “這些年來,江湖上卻早已經(jīng)沒了他的蹤跡。”

    “世上的人,又有幾人還知曉曾經(jīng)有過石破天這樣的人物。”

    葉千秋聞言,道:“那你后來有沒有見過他?”

    妙諦和尚道:“五十余年前,小僧前往千秋宮時(shí),途經(jīng)伏牛山,曾經(jīng)在伏牛山上匆匆一瞥,好像看到了他和一個(gè)神秘道人在山間行走。”

    “彼時(shí),他依舊是少年模樣,小僧卻是不敢肯定到底是不是他了。”

    葉千秋聞言,微微頷首。

    看來想要找到石破天的蹤跡,可能是有些困難了。

    葉千秋倒也沒有執(zhí)著于此,能碰上固然是好,碰不上,那也就算了。

    就在這時(shí),葉千秋剛想問一問妙諦千秋宮在何處。

    這時(shí),只聽得外面腳步聲響,大概有不少人在外面竄動(dòng)。

    妙諦和葉千秋都聽得出外面的人最起碼在幾百個(gè)之上。

    妙諦持手道:“寺中來了這許多外客,讓真人見笑了。”

    葉千秋聽了,笑道:“無妨,他們搜他們的。”

    話音剛落,只聽得禪房的門被一下子推開。

    兩個(gè)人沖了進(jìn)來。

    二人一看到禪房內(nèi)有兩個(gè)人,登時(shí)大呼道:“這里有兩個(gè)人!”

    “有一個(gè)老和尚!”

    二人看到葉千秋和妙諦視他們于無物,皆是不凡之人,也不敢冒進(jìn)。

    只守在禪房門口。

    不多時(shí),只聽得外面有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又傳來。

    “人在哪兒?”

    “盟主,在這里!”

    話音剛落,便見好幾人到了禪房門口。

    為首的赫然是已經(jīng)許久沒有歸山的令狐沖。

    而在令狐沖的身后,還跟著三個(gè)人,其中一個(gè)是書生模樣,還有個(gè)肉球一般的矮胖子,還有個(gè)身著布衣的大漢。

    令狐沖一進(jìn)門,登時(shí)便看到了葉千秋的背影。

    令狐沖面上一驚,當(dāng)即拜倒在地,朝著葉千秋叩拜,道:“弟子令狐沖拜見師祖。”

    葉千秋轉(zhuǎn)身,回頭。

    看到令狐沖面色有些蒼白,微微頷首,道:“起來吧。”

    令狐沖卻是跪在地上,聲音有些顫抖,道:“師祖……”

    葉千秋擺了擺手,道:“有什么事,等見你師父再說不遲。”

    “眼下,你帶著這些人上了少林寺,是為救任盈盈,對(duì)不對(duì)?”

    令狐沖顫聲道:“師祖,弟子不肖,但盈盈于我有救命之恩,她是因我才身陷囹圄,弟子若是不救她,弟子心中難安。”

    葉千秋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你想和誰在一起,我是不管的,你便是娶了任盈盈,那也是你的本事,但華山派和魔教的恩怨,你應(yīng)該是清楚的,你如何抉擇,旁人是管不了的,但你應(yīng)該時(shí)刻牢記你是華山派弟子。”

    “將來,魔教和華山派必有一戰(zhàn)。”

    “你若做出危害華山派的事,那自然會(huì)有人處置你。”

    令狐沖道:“師祖……弟子和任大小姐……”

    葉千秋擺了擺手,道:“我沒興趣聽你和任盈盈是什么關(guān)系。”

    “帶著你的人離開吧,少林寺的人早不在山上了。”

    令狐沖聞言,只得垂頭喪氣道:“是,弟子明白。”

    就在令狐沖這出門的工夫,有人不斷來報(bào),說寺中和尚沒有一個(gè),就是廚子雜工,也都不知去向。

    還有有人道,寺中藏經(jīng)、簿籍、用具都已移去,連碗盞也沒剩下一只。

    寺中柴米油鹽,空無所有,連菜園中所種的蔬菜也拔得干干凈凈。

    只聽得外面有人得意洋洋的說道:“少林派是武林中第一名門大派,一聽到咱們來到,竟然逃之夭夭,那是千百年來從所未有之事。”

    還有人說道:“咱們這一下大顯威風(fēng),從此武林中人,再也不敢小覷了咱們。”

    還有人道:“趕跑少林寺和尚固然威風(fēng),可是圣姑呢?”

    “咱們是來接圣姑,卻不是來趕和尚的。”

    群豪均覺有理,有的垂頭喪氣,有的望著令狐沖聽他示下。

    令狐沖每聽一人稟報(bào),心頭便低沉一分,心中暗道:“少林寺僧人布置得如此周詳,甚至青菜也不留下一條,不知將盈盈移到了何處,天下如此之大,卻到哪里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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