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三局兩勝,若是她能勝兩局,從今往后,太岳群雄和全真教便不能找她的麻煩。” “若是她敗了兩場,自愿在太岳莊當著群雄的面引頸受戮。” 眾人一聽,倒不覺得有什么。 李莫愁提出的要求,還算合理。 江湖爭斗,自然各有規矩。 勝敗若是一樣的結果,又何必比武。 當即,丘處機便派人再去給李莫愁送信,約定明日午時,在太岳莊恭候。 無人知曉李莫愁在哪里。 所以,這信兒是口信。 派出去的十幾個人,但凡有一個被李莫愁截住,自然都能知道消息。 到了夜里。 有全真弟子再回來報信。 說是李莫愁已經同意會在明日午時,準時出現。 收到消息,已經是夜里。 葉千秋早已經被安排進了太岳莊的客房休息。 他今天露了一手,所以受到了太岳莊的重視,被安排到了一個單人間。 黃老邪不想讓全真教的人提前知道他到了。 所以,葉千秋出來救人之后,便沒有再和黃老邪一起。 而陸無雙和程英便暫時交由黃老邪帶著。 到了半夜。 黃老邪來到葉千秋的屋里。 葉千秋道:“兩個孩子睡了?” 黃老邪微微頷首,道:“睡了。” 葉千秋笑道:“看來你對丘處機等人很不滿意。” 黃老邪道:“王重陽了得,但是收的徒弟卻是一個個都不怎么樣。” “不過,他們能和李莫愁這樣的女魔頭守規矩,單打獨斗,倒也讓我刮目相看。” “我還以為他們只會圍攻旁人。” 葉千秋聞言,微微一笑,知道黃老邪是在指當年全真七子用天罡北斗陣圍攻他的那件事。 不過,黃老邪那次卻是沒吃虧,反倒是全真七子之中的譚處端被歐陽鋒給打死了。 全真七子,也自然就剩下了六子。 黃老邪知道葉千秋是為誅殺李莫愁而來,只說道:“明日李莫愁若是勝了,你殺不殺她?” 葉千秋笑道:“我從來不跟殺人不眨眼的魔頭講規矩。” 黃老邪聞言,微微一怔,隨后哈哈大笑起來。 黃老邪只當李莫愁已經是個死人。 不再提李莫愁的事情。 反倒是和葉千秋聊起其他事來。 自從二人在風陵渡相遇,這一路行來,相談甚歡。 黃老邪知道葉千秋所達到的境界,已經是他望其項背的境界。 所以,他大多數時候,都是來向葉千秋請教的。 葉千秋自然毫不吝嗇,不止將逍遙派武學之中的精髓與黃老邪說了不少,甚至將《長生訣》和他自創的《天一神決》等等更高層次的功法也一并與黃老邪說了去。 黃老邪歲數不小,從前他只以為《九陰真經》便是天下第一奇書。 但從葉千秋這里,他卻是知道了更牛逼的修仙功法。 黃老邪只感慨,武學之道無止無盡。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想當年他們為了一部《九陰真經》大打出手,在華山論劍七天七夜。 但如今,葉千秋隨便說出來的功法也要比《九陰真經》厲害不止一層。 若是歐陽鋒沒死,知曉他一生所求的《九陰真經》其實并非世上最厲害的功法。 不知道會是何等模樣。 黃老邪其實沒有想到葉千秋會這么慷慨大方,直接將諸多世人夢寐以求,比《九陽真經》還要高級的功法精髓說與他聽。 黃老邪不禁朝著葉千秋問道:“葉道兄為何肯將這般無上功法的精髓說與我聽呢?” “難道葉道兄不怕我修煉了這些功法,有朝一日超過了葉道兄?” 葉千秋微微一笑,道:“世上若只有貧道一人活得長久,那未免太過無趣。” “無上功法的確是可以讓世人瘋狂的東西。” “但若是心性不夠,縱使是得到無上功法,又能如何?” “到頭來,終究不過是一場空罷了。” “貧道之所以將這些所謂的無上功法說給黃島主,只是覺得黃島主和貧道頗為投緣。” “如果黃島主能和貧道活的一樣久,很多事情自然也就看開了。” “因為,和長生不死相比,世間的太多人和事,都只不過是過眼云煙罷了。” 黃老邪聽了葉千秋的話,只覺得心頭一怔。 葉千秋話語當中帶著的那滄桑之感,著實不是他能體味得到的。 他雖然已經年近古稀之年,但想要理解幾百歲之人的心境,自然是難以做到。 這一夜,黃老邪的心境修為更有增長。 許多從前看不破的事情,都已經看破,心中一些解不開的疙瘩,也盡數遠去。 他心中只回想著,如果能和葉千秋活的一樣久。 那自然很多東西就能看得開了。 “手握靈珠常奮筆,心開天籟不吹簫。” 這是葉千秋送給黃老邪一句話。 黃老邪只覺得這句話有些耳熟。 細細一想,卻是想到了當年在牛家村,全真七子之一的譚處端被歐陽鋒震傷之時,彌留之際,就只說了這兩句話。 當時,譚處端彌留之際說這句話,倒是顯得他頗有修為。 今夜,葉千秋再送黃老邪這兩句話,卻是一樣的心境。 但葉千秋不是面臨死境所言,自然代表的東西又有一些不太一樣。 手握靈珠常奮筆是指他在大聲疾呼,想要解決百姓疾苦。 心開天籟不吹簫是指個人內心的一種滿足。 自己心中有天籟之音,又怎么會讓凡俗的蕭聲亂耳呢。 黃老邪知道,這是葉千秋在指點自己迷津。 夜里,北風呼呼刮著,寒意徹骨,黃老邪卻是不覺一丁點的寒冷了。 …… 翌日一早。 太岳莊的三位莊主,還有全真教的幾位早早的便已經安排上了,太岳莊的群雄也早早的在等待著李莫愁的到來。 將近午時。 太岳莊的三位莊主坐在大廳之中。 二莊主孫漢朝著丘處機說道:“長春真人,時候不早了,那李莫愁會不會毀約不來?” 丘處機穩穩坐著,他雖然是個急性子。 但這幾年修身養性,倒是已經將這急性子給調整了不少。 其實,他心里也有些著急。 但是,眼下只能是繼續等。 就在眾人以為李莫愁不會出現的時候。 只聽得太岳莊外傳來一聲大笑。 “哈哈哈……” “你們這些人,是不是以為我李莫愁不會來赴約了?” 說話間,只見太岳莊門口一個美貌道姑微笑著緩步走了進來,她身穿杏黃色道袍,眉眼之間自有一股兇煞之氣。 一眾群雄看到這美貌道姑,頓時都變得緊張無比。 明明是他們人多。 但是,他們還是忍不住往兩旁退著。 李莫愁看到這些酒囊飯袋,臉上泛起不屑的笑意,一邊仰頭大笑著,一邊朗聲道。 “長春真人丘處機在哪兒?” “今日不是你約我來的嗎?” 李莫愁如同閑庭散步一般,渾然不將這滿院的江湖群雄放在眼里。 她徑直走到太岳莊大廳外的院子中央。 而這時,聽到外面動靜的丘處機、王處一、孫不二、劉處玄還有太岳三雄都已經走了出來。 葉千秋不在大廳當中。 而是和黃老邪、陸無雙、程英坐在了屋頂之上。 還有那“馬王神”馬云也跟著葉千秋坐著。 馬云知曉葉千秋不是一般人物。 特別是昨天葉千秋露了一手之后。 馬云更加覺得葉千秋是個大人物。 再加上黃老邪那一副拽的二五八萬的樣子。 馬云便緊跟著二人。 黃老邪不喜馬云話多,覺得此人有些投機取巧,看菜下碟。 但葉千秋倒是不覺得有什么。 在江湖上混的大部分人,并沒有多么高深的武學修為。 馬云這種識時務的人,在江湖上不少見。 處在底層的人想往上爬,抱大腿的自然是最快的。 葉千秋昨夜雖然在群雄面前露了一手。 但是,因為他從來沒有在江湖上顯露過聲名。 大多數只以為他醫術高超。 雖然對他尊敬有加。 但今日也沒人來請他到大廳議事。 葉千秋也懶得去和這些人湊熱鬧。 他只需要看一場戲。 如果李莫愁敗了,自己了斷了,倒是省得他動手。 但結果不出意外的話,全真教的人應該會被李莫愁給干趴下。 李莫愁不會輸,但她會死。 李莫愁一出現,就已經注定她已經是一個死人。 而在院中的李莫愁顯然沒有認識到自己已然是身處險地。 她一臉平靜的看著丘處機,道:“丘道長,今日三局兩勝。” “你們誰先來?” 只聽得丘處機身旁的清靜散人孫不二直接拔出劍來,往前一步,朝著李莫愁喝道:“我來!” 李莫愁見狀,臉上泛起一絲淡淡笑意。 不是她瞧不起孫不二。 便是她現在傷勢未愈,對付孫不二這種水平的人物,依舊不是什么難題。 李莫愁道:“那就請孫道長出手吧!” 孫不二的臉上泛起冷笑,道:“李莫愁,看劍!” 話音一落。 只見孫不二側身而出,腳下步履沉穩,劍動若電,帶飛如虹,倒也是劍光繚繞。 孫不二在全真七子當中,也是唯一的女流之輩。 江湖上,能以女子之身有一席之地的,著實不多。 孫不二雖然是背靠大樹好乘涼,但也絕非一般庸手。 若是和尋常的武林人物爭斗,孫不二自然落不到下風。 但和李莫愁比武,卻是差了許多。 李莫愁年輕力壯,雖然沒有將古墓派最高深的《玉女心經》學到手。 但她這么多年在江湖上殺了不知多少人,闖下了赫赫威名,她非但沒死,還能活到現在。 自然是因為她有足夠的本事。 她雖然受了郭靖一掌,但兩個多月過去,已經好了六七成。 比武自然也是手段盡出。 她用手中拂塵和孫不二過了十招,然后忽然賣一個破綻,孫不二趁勢來攻。 李莫愁手腕一動,卻是已經將冰魄銀針給甩了出去。 冰魄銀針登時便落在了那孫不二的雙乳之間。 當真是好巧不巧。 孫不二中了冰魄銀針,臉上大變,登時感覺體內真氣運轉不暢。 這時,李莫愁朝著孫不二抱了抱拳,然后說道:“孫道長,承讓!” 接著,李莫愁從懷中掏出冰魄銀針的解藥來,甩給了丘處機。 “丘道長,這是冰魄銀針的解藥,快些給孫道長服用了吧。” 李莫愁這番舉動,倒是讓丘處機也不好說什么。 直接拿了解藥,先給孫不二服了。 孫不二吞了解藥,情況好轉。 但臉色卻是不太好看。 因為,這一局,她輸了。 太岳莊中的群雄見狀,皆是微微一嘆。 坐在屋頂上的馬云小聲說道:“這孫道長的武功雖然不差,但比起李莫愁來,就要遜色不少。” “李莫愁不過略施小計,便將孫道長給擊敗了。” “若是接下來再敗一局,那李莫愁今日恐怕就真要大搖大擺的走出太岳莊了。” 葉千秋聞言,笑了笑,沒有多言。 這時,只聽得院中的李莫愁朝著丘處機說道:“丘道長,接下來,是不是該你親自上陣了。” 丘處機往前走了兩步,看向李莫愁,道:“李道長,你我的先輩師尊相互原有極深淵源。” “今日,我全真教以車輪戰對付你,雖然第一局你勝了,但你身上傷勢未愈。” “先前又與我孫師妹大戰一場。” “貧道不愿意占你的便宜,且讓你休息半個時辰,恢復恢復體力。” 丘處機這話說的倒是一點毛病都沒有,盡顯全真高人風范。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