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昨天找草藥的路徘徊了許久,云安安只找到最后兩株草藥,附近也沒看到有野果子,這才折返回去。 等她回到遮蔽所時,就見那里不知何時竟生起了火,還有烤肉的味道傳來。 霍司擎坐在篝火后,冷峻凜然的容顏在火光映照下有些許柔和,正專注地轉(zhuǎn)動著手里的樹枝來烤兔子。 “霍司擎,兔子是哪兒來的?”云安安小跑過去蹲在他身畔,瞅著地上那堆紅色野果,還有他手里的兔子肉笑得驚喜。 “林子里找的。”霍司擎嗓音溫淡,眸也不抬地回道。 “我出去轉(zhuǎn)了那么一圈只找到了兩株草藥,你好厲害。”云安安毫不吝嗇地夸贊道,隨手擦了顆果子遞給他。 本以為他會接過去,沒想他只低眸看了眼,便張口將她手中的果子咬了過去。 指尖殘留著些許溫?zé)幔瓢舶灿行┎蛔栽诘卦谌股砩喜淞瞬洌鷣y扔了一顆果子進自己嘴里。 兔子肉很快烤好了,霍司擎將其中一只遞給她,自己則拿著手里這只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 云安安咬了幾口兔子肉,沒有加調(diào)味料卻意外的并不難吃,反而保留了食材原本的滋味,肉質(zhì)外焦里嫩,很是鮮香。 “你這身醫(yī)術(shù)是跟你爺爺學(xué)的?”忽然,霍司擎漫不經(jīng)心地開口問道。 “是啊,”云安安想起爺爺,眉眼都彎了彎,“爺爺才是真的醫(yī)術(shù)精湛,不論什么疑難雜癥到了他老人家手里,幾乎都不是問題。那時爺爺不論走到哪里,都極為受人推崇,并不是你們以為那樣的鄉(xiāng)下野郎中。” 她的父母便是最看不起中醫(yī)的典型,甚至為了不讓人知道他們家祖上是中醫(yī)起家的,還特地搬離了老家,很多年不曾跟爺爺聯(lián)系。 唯一一次,也只是把她丟給爺爺撫養(yǎng)的時候。 可父母卻在爺爺?shù)碾[瞞下并不知道,他們祖上并不是簡單的中醫(yī)世家,爺爺是宮廷御醫(yī)的后代傳人。 睨著她生動又崇拜的神情,霍司擎淺淺嗯了聲,以示自己在聽。 “其實爺爺從小就對我很嚴厲,如果背不出藥名還要打手板子,看過的醫(yī)術(shù)也必須要爛熟于心……”云安安有些懷念,“長大后我才真正感覺到,爺爺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好。” 并不單單是讓她把他的衣缽傳承下去。 不知不覺,云安安說到了小時候和爺爺四處行醫(yī)時聽到的趣聞,手里的兔子肉不知不覺都被她消滅光了。 霍司擎還是第一次耳聞這樣有趣的經(jīng)歷,不覺揚起眉梢,問她:“你小時候救過一個人?” 盡管她只是一句話帶過,卻還是引起了他的興趣。 云安安遲疑地嗯了聲,聲音輕輕的:“那是我憑自己能力所救的第一個人,雖然……他已經(jīng)不記得我了。” 她的模樣看起來有些失落,霍司擎便也沒有再問,而是換了個話題,“馨月和你一同長大,可卻沒聽你提起過她,為何?” 云馨月和她一同長大的? 云安安愣了愣,見霍司擎的神情并不似在開玩笑,心底不由升起些許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