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在一處小院人家的窗戶底下,三顆小腦袋正擠著往屋里瞅著,借著窗外的月光,依稀可以見到關(guān)著燈的屋里那白花花的身體。 雖然他們這年齡還不足以引起身體某個部位的變化,但卻是向?qū)W校同學吹牛的好資本,是以幾個小家伙只要逮著二愣子不在家的時候,總是對這項活動樂此不疲。 “小兔崽子,你們找死啊?” 就在葉天幾個人小聲議論著二愣子媳婦屁股上的那顆黑痣,到底是在左邊還是右邊的時候,院子門口突然傳來一聲炸響。 “靠,胖墩,你不是說二愣子要半夜才回來嗎?早知道我自個兒占一卦了……” 葉天知道二愣子那脾氣,要是被抓了現(xiàn)行,指定會嚷嚷的全村人都知道,他可不認為自己在二愣子結(jié)婚的時候幫他抱過雞,就會被另眼相待。 見到二愣子堵住了院子們,幾個小家伙頓時做鳥獸散,紛紛往兩邊跑去,這農(nóng)村的圍墻也不過就一米多高,就連小胖墩都能翻得過去。 就在葉天剛跑到圍墻邊上,身后就傳來了胖墩的呼痛聲,回頭一看,卻是被二愣子扭住了耳朵,咧著嘴干嚎呢。 “這個笨蛋……” 葉天嘴里嘟囔了一句,不過動作卻是一點都沒放慢,右手在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土墻上撐了一下之后,身形騰躍而起,靈巧的翻了出去。 “唉,今兒還是去師傅那吧……” 出了二愣子家的院子后,葉天也沒回家,直接往村子后面的山坡跑去,他可不想放假第一天就挨揍,到山上躲幾天老爸的氣消了再回家也不遲。 雖然茅山樹高林密,葉天也是不懼,他五歲的時候就敢往山上老林里鉆,只不過上錯了山峰,因緣巧合的在一破舊失修的道觀里認識了個自稱姓李的老道士,被他忽悠的拜了師傅。 葉天也不知道李道士多大歲數(shù)了,不過老道士常說當年陳毅司令在茅山打游擊的時候,就一口一個大叔的稱呼他。 葉天小的時候不知道陳司令是誰,但是上學以后知曉了陳毅的來頭后,就經(jīng)常笑話老道士吹牛,老道士也不生氣,只是笑而不語。 老家伙雖然有點神神叨叨的,整天逼著他背《麻衣相法》、《水鏡集》等拗口的書籍,但卻真有一身好功夫,葉天只不過跟著他學了一些導(dǎo)氣術(shù),就打遍同齡無敵手了。 從李莊到山上的道觀,差不多要一個小時的時間,走到一半的時候,天上忽然下起了暴雨,等葉天趕到道觀里,渾身已經(jīng)被淋的像個落湯雞一般了。 “師傅,師傅,我來了……”葉天從雨幕中一頭鉆進了道觀。 這座道觀不是很大,除了進門處的主殿之外,后面只有兩間廂房,由于年久失修,大門已經(jīng)破舊不堪了,去年被老家伙劈了當柴火燒了,倒是省了葉天去敲門。 “師傅,人呢?” 葉天前殿后房轉(zhuǎn)悠了一圈,卻是發(fā)現(xiàn)老道士竟然不在道觀里,撓著頭走回了主殿,對著殿中間供奉著的一尊塑像拜了一拜。 和茅山主峰道觀供奉三清不同,這座道觀里的塑像,卻是一尊普通的道士塑像。 供臺上的道士身穿麻衣,束發(fā)盤髻,左手放在身側(cè)胸前,右手卻舉至頭頂,托著一個巴掌大小的泥塑羅盤,整個造型看上去頗為怪異。 按照老道士的話說,這是他們麻衣一脈的老祖宗,雖然不受人間香火,卻是要誠心膜拜的。 “這么大的雨,老家伙不會出什么事吧?” 忽然一聲炸雷響起,整座道觀似乎都晃了晃,葉天回頭看了下外面,不自禁的為老道士擔心起來。 “嗯?什么聲音?” 正當葉天向外面張望的時候,忽然聽到身后響起“嘎嘎”的聲音,回頭望去,卻發(fā)現(xiàn)那尊泥塑徑直往自己的方向倒了下來。 “祖師爺,我可對沒有您不恭敬啊……” 葉天抬頭看時,麻衣道士的塑像,已經(jīng)如同小山一般的向自己壓來,葉天連忙往后退去,由于身材矮小,才堪堪躲過了祖師爺?shù)哪X袋。 只是還沒當葉天慶幸自個兒逃過一劫的時候,忽然感覺頭頂傳來一陣劇痛,卻是那塑像舉過頭頂?shù)挠沂郑迷以诹巳~天的小腦袋瓜上。 雖然是泥塑的手,但是那力道也不容小覷,這一巴掌拍的葉天頭頂?shù)孽r血頓時潺潺流下,只感覺雙眼一黑,整個人就暈了過去。 而兩米多高的泥塑,從供臺上摔下后,也是四分五裂散了一地,不知道這麻衣老祖在千年前,是否會算到自己有此劫難? 頭上是人身毛細血管最密集的地方,就是平時擦破點皮,也會血流不止的,葉天小小的身體倒在地上,不一會鮮血就將身邊的地面染紅掉了。 外面的暴雨下的愈發(fā)的急了,一道道閃電在天空中肆虐著,破舊不堪的道觀在這暴風雨中搖搖欲墜,似乎隨時都可能坍塌下來。 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