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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直面草圖，陷入沉思。

    章瑩瑩已經(jīng)接完電話，有些遺憾地關(guān)閉游戲效果，對羅南道：“可以回家了。就是那輛幻影還要留下來當(dāng)物證……哦，對了，你要直接去學(xué)校？不回家睡會兒？”

    羅南嗯了一聲，繼續(xù)低頭琢磨，筆尖將落未落。

    以章瑩瑩的好奇心，哪能禁得住這個？當(dāng)下湊過頭來看，然后就是愣住，本能伸手去摸羅南的額頭：

    “你想泡我啊喂？”

    羅南沒有躲閃，也沒抬頭，任章瑩瑩溫?zé)岬恼菩模p貼在前額，手中筆鋒更細(xì)致地勾畫。

    現(xiàn)在的孩子都這么早熟！

    見羅南這副耍酷模樣，章瑩瑩簡直想伸手捂他的眼。可半秒鐘后，筆記本上的微妙變化，就吸去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瑩光筆的特質(zhì)，其實不容易體現(xiàn)線條陰影的濃淡堆積，但羅南通過恰當(dāng)?shù)牧舭祝尸F(xiàn)出模糊微瀾的狹長細(xì)部，仿佛一道流淌的云帶，繚繞在少女身上。

    就是這樣了。

    連章瑩瑩自己都沒察覺到，當(dāng)她玩游戲玩high的時候，身上氣息勃動，一些東西就脫去了掩飾，呈現(xiàn)在外。

    或許尋常人配上最先進(jìn)的掃描儀器，也未必能發(fā)現(xiàn)其中的奧秘。問題是，羅南自從被燃燒魔影帶著，靈魂出竅走了一遭，眼耳鼻舌的感知，就契入了特殊的精神層面，總能看到一些不可思議的東西。

    房間極度安靜，安靜到空氣似乎都凝固了。羅南卻保持著既往的節(jié)奏，頓筆收筆，隨即接上感應(yīng)筆頭，將其夾回筆囊，再按下已經(jīng)不怎么靈敏的壓片，分開金屬環(huán)架，把草稿取下。

    做完這一切，羅南微不可察地吸了口氣，抬起頭，雙手將草稿遞上：“章律師，這幅畫送你，就算為今、嗯，為昨天的事情聊表謝意。”

    “……”

    章瑩瑩沒有第一時間回應(yīng)，她盯著那幅面目不清的草圖，就像在看一片鏡子，下意識抬起手，對照鏡面，回手觸碰自身的相應(yīng)位置。

    指尖掃過，一片空無。唯有千錘百煉的靈覺，收到了源于自身的相應(yīng)反饋。

    “我的‘白虹’，是這樣子？”

    章瑩瑩怔了足有十秒鐘，才驀然驚醒，視線瞬間釘死在羅南臉上：

    “你……通靈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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