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枯萎試劑的作用停滯,意味著這具軀殼已經徹底失去了生機。 由于韓心怡之前移開了視線,虞幸眼中最后的笑意她并沒有看到。 收到了枯萎試劑在本次推演中無法再次使用的提示,她盯著虞幸的尸體,聽著室外的燈盞里發出有些刻板與不滿的機械提示音:“三十分鐘內,游客們并沒有捉到破壞者,愛麗絲很生氣,決定親自抓人。” 系統也發來【敵對任務未完成,愛麗絲將提前加入怪物陣營開始游蕩】的警告。 韓心怡都沒管,她只是看著眼前的尸體,伸手攏了一下青年額前的亂發,陳述一般地道:“有些人為了活下來卑微得如同下水道里的老鼠,而有些人,只需要踏過一條名為人性的線,就可以開始決定別人的生殺予奪。” 這是她前段時間在書店那本推理小說中看到的句子,書名叫《腐爛》,她很喜歡。 她就是那個踏過了線的人。 過線有什么不好嗎?成為可以掌握他人性命的人,總好過被他人掌握吧。 就像她的父母……韓彥踏過了線,那么臟臟,卻那么有魅力,那么強。 而她素未謀面的“媽媽”……別以為她不知道,在和韓彥一起生活的幾年里,她早就弄清楚了。媽媽被韓彥殺掉了。 那個女人就是個不曾踏過線的人,貪戀韓彥的外表和才能,卻不能理解韓彥的殘忍。 所以,媽媽成為了阻礙,終于在生下她之后,就被韓彥當障礙清除掉了。 看吶,虞幸就和她可悲的媽媽一樣……因為不肯一起墮落,而被消滅了呢。 韓心怡面色溫柔,用手指磨蹭了一下虞幸的頭發,然后輕輕嘆了一口氣,準備抽身離去。 就在此時,異變徒生! 一只僅剩下白骨的手,竟然在沒有神經控制的情況下抬起,緊緊攥住了她的手腕! 韓心怡驚詫地瞪大眼睛,與虞幸睜開的雙眼對上。 “你……怎么可能!?”她驚得往后退了一大步,卻因為手腕上的拉力難以離開,“你也有替死祭品!” 由于慣性思維,她只能想到這個。 虞幸移開目光,瞇著眼睛甩了甩剛恢復活性,還有些不清晰的腦袋。意識到臉上粘稠一片,他抬起另一只白骨手掌,用套在骨頭外的愛麗絲地獄衛衣袖子仔仔細細擦拭了一遍臉。 袖子染上厚厚的紅色,他嘖嘖兩聲,又拎起衣擺擦了一遍,覺得清爽一些后,這才停止動作。 他做這些事的時候,不緊不慢,眼睛也沒看向韓心怡,幾乎把她當作不存在一般,只有牢牢握住對方手腕的指骨才顯示著他確實知道面前還有這么一個人站著。 韓心怡就全程看著他,當看見虞幸掀起衣擺擦臉的時候,露出的纖細的脊椎骨和她叫不上名字的其他骨頭,眼角一抽。 她沒看錯吧,現在,叫內臟器官都沒有的虞幸,竟然又活了過來? 他的生命機能到底從哪里來的啊! “它后來哭著跑了。”虞幸道。 韓心怡在驚悚之余一懵,整張臉幾乎難以維持管理,詭異的是,即使是在極度驚嚇中,她的臉上也仍然殘留著一絲微笑。 可她的語氣和微笑十分矛盾,提高了音調,難以理解地問:“什么東西?” 虞幸發覺她忘記了之前的話題,補充了措辭提醒道:“我說那面問我疼不疼的鏡子,它因為發現我死不了,哭著跑了。” “……是、是么?”對于韓心怡來說,這個話題轉換太快,她的嘴角微微上揚,似乎想恢復自己的甜笑,可她甚至還沒來得及思考“死不了”的含義,就被虞幸接下來的話打入深淵。 每次虞幸剛復活的時候,由于重新活過來的感受很奇特,短暫壓抑住陰冷氣息的感覺更是舒適,他總會失去平時對自己一言一行地掌控力,顯得有些精神不正常。 就比如現在,虞幸一雙狹長鳳眼眼尾上翹,用不容置喙的認真語氣不帶任何威脅和嘲諷地糾結于上一個話題:“你現在也可以哭,但是跑不了。” 韓心怡感到一陣心慌,這次與上一次不同,她的替死能力已經沒有了,如果虞幸現在狀態夠好,她就真的要——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