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黎明之前。 床帳低垂,南寶衣窩在蕭弈懷里。 折騰了大半宿,她的睫毛上殘留著幾顆細(xì)碎淚珠,呼吸勻凈綿長,已是睡得很沉。 萬籟俱寂,燭花靜落,一縷夜風(fēng)悄悄吹開了雕窗。 帳幔隨風(fēng)浮動,隱約映出窗臺上的一道人影。 穿深青色道袍的年輕道士,眉間一點朱砂志,嘴里叼一根草,安靜地坐在窗臺上。 他盯著帳幔中的兩人看了很久,又轉(zhuǎn)頭望向遙遠(yuǎn)的天穹。 黎明之前,本該是一夜之中最黑暗的時候,此時卻有無數(shù)流星劃過天際,拖出一道道璀璨亮眼的彗尾。 “帝星將落。” 他輕聲。 他又坐了片刻,才沉默著消失在窗臺上。 隨著他消失不見,蕭弈緩緩睜開眼。 他垂眸吻了吻懷中少女的臉蛋,鳳眼漆黑幽深,藏滿堅定。 …… 次日。 南寶衣醒來時,蕭弈已經(jīng)去宮中上朝了。 她揉著酸脹的小身板梳洗更衣,正要用早膳,卻有十幾位女郎結(jié)伴而來,擠在窗前門外看熱鬧。 見她捶腰的虛弱模樣,她們不禁揶揄:“顧家姐姐,你不是說天子夜間無用嗎?為何一副被摧殘慘了的樣子?都快要走不了路了呢!” 天子生得那么好看,她們就知道,他一定很強(qiáng)的! 南寶衣翻了個小白眼。 這群女郎,沒事兒的時候姐妹情深,有事兒的時候就來一句“請自重”,怪氣人的。 她不搭理她們,安安穩(wěn)穩(wěn)地等春夏端上早膳。 春夏領(lǐng)著兩個小宮女從廚房回來,禮貌地請走了那些女郎,才把早膳擺上食案,高興道:“天子果然很喜愛您,特意叮囑廚房做了這么多膳食,瞧著就很可口!” 南寶衣略帶挑剔地望去。 燕窩粥,蝦仁,豬肚湯,紅豆小春卷…… 十幾道膳食,全是她從前喜歡的。 她矜持地拿起筷箸,心里卻犯起嘀咕。 她怎么覺得,蕭弈那廝完全是把她當(dāng)做南寶衣對待? 可是她偽裝得如此完美,她自問從來沒有暴露過任何馬腳,他再精明,也不至于發(fā)現(xiàn)她的身份呀! 春夏跪坐在食案一側(cè),捧起一盞杏仁茶嗅了嗅,感慨道:“得寵和不得寵到底是不一樣的,自打您被天子臨幸,廚房再不敢隨便糊弄咱們,就連送來的茶水都是極好的。這杏仁茶,聞起來真香!”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