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金雀臺。 危樓高百尺,頂層之上聳立著一座巨大而圓潤的黃銅雀鳥,正俯瞰著整座古典端宏的建筑。 樓臺里山水成景草木葳蕤,來自各地的世家貴女,三三兩兩聚在一處,有的玩牌,有的射覆,鶯鶯燕燕十分熱鬧。 宮女引著南寶衣進了一樓的寢屋。 寢屋外面游廊風雅,正對著一株上百年的嶙峋梅花樹,如今才是秋天,梅花樹葉凋零,還未結出花苞。 寢屋垂著綠藤竹簾,擺著一水兒的梨木家私。 南寶衣點點頭:“這屋子還不錯。” 宮女皮笑肉不笑:“金雀臺共有十層,按照女郎的家世、容貌評估,分別入住不同的樓層。您這間屋子,屬實尋常。” 南寶衣噎了噎。 這宮女話里話外,是在說她的家世和容貌都很尋常咯? 宮女走后,南寶衣伸了個懶腰,呈大字躺在榻上:“也就是她沒見過我的真容,否則定然要把我帶去頂層。不是我不謙虛,就憑我的美貌,在這座金雀臺里,比誰比不得?” “姑娘,”侍女忙著收拾行李,“您還是趕緊想想,怎么才能見到天子比較好。奴婢進來的時候打聽了一圈,天子根本從未踏足過這里。” 南寶衣揉了揉腦袋:“一時半會兒的,我也想不出法子呀。咱們先好好休息,明天恢復元氣再說。” 舟車勞頓了一個多月,她實在乏極了。 已是黃昏,主仆倆泡了個熱水澡,便沉沉睡了過去。 星辰遍野時,蕭弈也從北疆回到了長安。 他一襲玄袍,騎在烈駒上。 長途跋涉了多日,他兩肩風塵薄唇緊抿,下頜生出許多淡青色胡茬,面容比從前更加深沉內斂,丹鳳眼幽深漆黑,像是照不進任何光影。 他單手握著韁繩,周身氣息野性而涼薄。 任天樞百般打聽,卻還是找不到南嬌嬌的去向。 她究竟去了哪里? 當真狠得下心,拋棄他? 城郊靜寂,群山起伏,鷓鴣聲聲。 十言望向不遠處,烽火樓旁的金雀臺燈火通明。 他提議:“主子,咱們不眠不休地走了兩天,要不就近歇在金雀臺?回皇宮的話,還要多走一個多時辰的路。隨從里面,已經有好幾個年紀小的吃不消跟不上了。” 此時眾人還不知道,裴家大郎把所有美人都安排在了金雀臺。 蕭弈也是困乏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