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沈議潮注視著蕭弈。 昨日,楚楚是哭哭啼啼回家的。 滿身都是血,大夫包扎的時候,她哭得快要昏厥過去。 她伏在他懷里,柔柔弱弱地求他做主。 她多疼啊。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蕭弈。 他視他為表哥,在南越時曾為他出謀劃策殫精竭慮,可他卻連一點兒臉面都不肯為楚楚留。 沈議潮神情涼薄:“在南越時,就曾與殿下說過,等回到長安,我依舊會效忠皇姑母。殿下,看來你我終究殊途。” 簽文擲落在地。 “死”字的金鼎文,呈現出冰冷的質感。 南寶衣雙手籠在袖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她不敢置信地盯著沈議潮。 對方側臉冷峻,只淡然地垂眸翻看卷宗。 他的白衣一塵不染,雪白的發帶襯的他玉樹芳華,清雋瀟灑。 而他的口吻,是那么的高高在上。 沈家的小郎君…… 曾在錦官城,與他們談笑風生的沈家小郎君…… 南寶衣沉默著,從簽筒里抽出簽文。 綠頭青竹簽,清楚地刻著“生”字。 她鄭重地將簽文排在桌案上:“我要雍王,生。” 她看了眼裴尚書令。 如今唯一的期望,只能是這個陌生的官員。 她啞聲:“雍王擅闖宮門是事實,劫掠青陽帝姬也是事實。可雍王未曾對命婦貴女下手,也未曾殺害沈議絕,更未曾引起任何動亂。他只想成全親妹妹,他只想讓他的妹妹在臨死前,得到一點點幸福。如果人之常情也能被判做死罪,那么敢問諸位大人,置人倫綱常于何地?” 魏太師捻著胡須,冷笑:“南大人怎么有臉跟老夫提人倫綱常?青陽帝姬逃我魏家婚事,跟一個和尚茍且私通。這種賤婦,也配提人倫綱常?!裴大人,如何審判,你應當心中有數。” 南寶衣也看著裴慕安。 年近四十的尚書令,出身世家名門,卻始終未曾娶妻納妾。 整日沉迷煉丹求仙,是高官中的一朵奇葩。 因為長期服食藥散,容貌俊美不輸蕭煜,又因為一手行楷是天下聞名的孤絕清冷,所以比尋常貴公子更添幾分歲月沉淀后的風雅氣度。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