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南寶衣坐在帷幕旁,正拉著胡琴。 她不時抬眸,姐姐一襲淡粉水袖舞裙,正在臺子上獨舞。 茶樓清貴,達官顯貴們是來這里談事情的,并不怎么關注兩姐妹的表演,南胭一舞畢,臺下甚至沒有掌聲。 她退回到帷幕旁,抱怨道:“這種地方,連賞錢都沒有。跳得再好,有什么用呢?” 南寶衣拿帕子給她擦了擦額角細汗,笑道:“勝在干凈呀。別的地方魚龍混雜,萬一別人對姐姐見色起意動手動腳,咱們找誰說理去?” 南胭看著她的臉,杏眼中藏著心痛:“我只想快點攢夠銀錢,請長安城最好的大夫為你看診……妹妹臉上的傷,我看一次,就心疼一次。每個月二十兩紋銀,咱們得攢多久才看得起病?!” 姐妹倆說著話,忽然有侍女過來請:“燕娘子,我家公子稱贊您舞姿綽約、引人入勝,想請您去雅間說話。” 因為南胭跳舞時身輕如燕,所以她給自己取了“燕娘子”的名號。 又因為南寶衣生性嬌氣,她便親切地喚南寶衣“嬌嬌”。 聽見侍女邀請,南胭好奇道:“你家公子,是誰呀?” “我家公子是當朝大司徒的嫡長子,在長安城頗有名望。” 南胭愣了愣。 大司徒位同三公,家族鐘鳴鼎食,很是顯赫。 大司徒家的郎君,莫非看上她了? 她咬了咬唇,忽然羞怯地柔聲道:“煩請帶路。” 南寶衣眼睜睜看她離開,左等右等,卻還是沒能等到她回來。 沒法兒,她只得抱著胡琴先回寢屋。 從茶樓后門出來,園林景致風雅。 她穿過樹下,卻有花瓣紛紛揚揚地從半空中灑落。 她驚訝仰頭,卻見一名少年將兜在袍裾里的花瓣,都灑到她身上。 少年劍眉星目,大大咧咧地坐在樹枝上:“丑女,剛剛的胡琴,是你拉的嗎?怪好聽的。” 南寶衣拍了拍裙裾上的花瓣,問送她回屋的侍女:“他是誰呀?” 侍女道:“松鶴樓的鴨子。皇后娘娘當權,使得長安城女子地位提升,那些貴婦人有時候會出來找樂子,因此我們也做小倌兒生意。” 南寶衣眨了眨眼。 金陵游,還真是業務廣泛啊。 侍女似乎頗為忌憚這少年,覆在南寶衣耳畔,低聲道:“只是這個鴨子脾氣又壞又躁,雖然是自愿賣身,但沒有貴婦人愿意點他,聽說倒貼人家都不要。謝姑姑常常嫌棄他吃得多又招不來生意,放話說這個月再沒人點他,就把他攆走。”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