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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知道的，當掌家主母并不是容易事。

    好在備嫁的這一年，祖母她們有好好教過她。

    她沐過身，換了一襲輕軟的霜白寢衣，舒舒服服地窩進被褥。

    窗外冬雪呼嘯。

    南寶衣抱著小暖爐，咬著一縷青絲，想著和蕭弈的點點滴滴，想著自己誤會他的傻氣，忍不住偷偷笑出了聲。

    至子時，夜色更濃。

    蕭弈穿著黑色箭袖勁裝，悄然踏進寢屋。

    屋子里點著兩盞明燈。

    帷帳低垂，帳中傳出勻凈的呼吸聲。

    他挑開帳幔。

    小姑娘睡顏甜甜，完全沉浸在美夢之中。

    只是她的睡姿不大乖，半個肩膀都露在了外面。

    他替她掖了掖被角，又溫柔地拂開她額間碎發(fā)。

    燈火朦朧。

    男人的丹鳳眼噙著失而復(fù)得的笑，凝視良久，直到屋外傳來十苦的“布谷”聲，他才重新放下帷帳，轉(zhuǎn)身踏出寢屋。

    他掩上槅扇。

    轉(zhuǎn)身的剎那，眼尾的柔情化作涼薄。

    他接過暗衛(wèi)呈上來的陌刀，淡淡道：“去歌盡桃花。”

    總得殺了榴花，他才能稍作安心。

    ……

    次日。

    南寶衣梳妝打扮妥當，來正屋找蕭弈，卻沒見人。

    內(nèi)室拔步床上，帷帳高掛，被褥折疊整齊，不像是睡過人的樣子。

    她心中生疑，剛轉(zhuǎn)身，就看見蕭弈提著刀跨進門檻。

    男人大約沒料到她在他的屋子里，怔愣了一瞬，掩飾般道：“剛剛?cè)ズ笤壕毩藭旱丁！?

    南寶衣皺著小臉：“二哥哥練刀，穿夜行衣作甚？”

    她嗅了嗅小鼻子，補充：“還有股血腥氣。”

    蕭弈在圓桌旁坐了，抬手斟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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