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 是否聽說,這里的巷子有寬窄 走近紅墻黛瓦,將那萬古的武侯一拜 是否,撫過琴臺,聽一曲天籟 看那鳳飛天外求凰來——” 大白貓選手站于高臺之上,搖頭晃腦,尾巴也在地上拖來拖去,讓評委席里的蕓姐看到,笑得合不攏嘴。 坐在她身旁的陳天王,摸著自己的下巴,也很感興趣地笑問道: “蕓姐,我聽這位新選手的歌詞里,有寬窄巷子……武侯祠……還有一個司馬相如的鳳求凰。鳳求凰是用典對吧?” 他是港臺成名的音樂天王,真不太清楚一些華國大陸地區的歷史典故。 再說,讓一般人來想,也不會把《鳳求凰》與蓉城連結在一起…… 也就是蕓姐曾經做過一檔叫做《卓文君》的電影音樂指導,陳天王才會特地就此事求教。 臺上的大白貓選手繼續唱歌,觀眾們擺手搖熒光棒,都顯得很熱情。 蕓姐看了看悄然移轉重點,對準自己的幾個鏡頭一眼,表情輕松愜意。 她是音樂學院教授,可能是職業慣性吧,一直以來對解答問題和跟觀眾搞科普什么的,都比較樂意,當下為陳天王解釋道: “司馬相如為了追求卓文君,這才寫下了千古名篇《鳳求凰》,這個典故,應該是我們大家都知道的。 可是司馬相如的籍貫卻一直有兩種說法。首先,確認司馬相如是巴蜀人士,而古代的巴蜀分兩部分,一個是巴郡,一個是蜀郡,鳳求凰的故事在這兩地都有流傳。 而其中的蜀郡,就可視作后世的蓉城,唐代的著名詩人李商隱就曾經寫過一首詩,叫《杜工部蜀中離席》,里面就說:美酒蓉城堪送老,當壚仍是卓文君……” “哦~原來是這樣。”陳天王點點頭。 他其實原本還以為大白貓選手是為了歌詞押韻,強行亂寫,心里是有點想指摘的想法,但又出于自己對內陸地方的歷史了解不夠深,所以才準備先問問教授蕓姐。 現在才知道人家是真的查過歷史的,這頓時心里就生出了不少好感。 陳天王也是原創音樂人起家,靠原創火成的天王。但他自己是幾乎只作曲? 另外還一直有一個專門負責的作詞人? 兩人是多年的好友。 而陳天王那個好友作詞人,有一個詞作特點就是凡涉歷史典故? 一定考究至極? 不給媒體、專家、學者等等一丁點兒叫罵的機會。 陳天王本人受好友影響,這么多年也多多少少吃過一些虧? 所以他才會極其不喜歡新人選手在寫歌時,為了押韻無病呻吟而強行加塞歷史典故的做法。 好在大白貓選手并沒有這么做? 而且這首開場曲也算好聽——這不登時就順眼了? 陳天王這會兒已經在心里決定? 如果待會兒大白貓選手的比賽曲目質量尚可的話,他自己這票就準備投通過了。 畢竟這聲音確實挺好聽的,可以聽出來是個小姑娘嘛,沒必要太嚴苛。 “小姑娘”大白貓選手還在繼續它的歌唱。 圓臺前其實有一個麥克風架? 它這會兒覺得? 玩偶服的喵爪子抓著話筒確實不方便,所以就尋了個轉副歌的空隙,把東西放到了架子上面去,然后提起架子再唱歌。 想象有這樣一個畫面: 一只加上頭套耳朵,有約莫一米九的巨大毛絨絨貓咪? 人立而起,在地上拖著自己的尾巴? 一邊逮著麥克風桿子亂晃,一邊用另外一只爪子伸向半空? 向攝像師、評委組,和觀眾朋友們問好…… o(^?x?^)o 你別說嗷? 那樣子還真的挺喜感的。 “……望江樓畔? 轉上一轉 想當年? 走馬錦官 西北見雪山門泊,萬里船 問道登天,向青城山 腳下卻,生根人間 只是因為流連~” 蠢萌歸蠢萌,大白貓選手的聲音還是干凈慵懶,唱功沒有受到笨重玩偶服的絲毫影響,氣息平穩吐字清晰,雖然只是一首簡單的開場曲,也唱出了跟觀眾的默契節奏,現場觀眾里有好多巴蜀娃子都興奮地不停揮手。 對音樂人來講,表演時外在是最不重要的,超我的音樂才是第一位。 其次就是與觀眾的互動。 從這個角度上講,毫無疑問,“大白貓選手”此刻是徹徹底底成功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