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蕪沖著她笑了笑，轉頭朝著書桌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聲音低低地問道：“我送你的禮物……你看到了嗎？？”

    “看到了……”云初初點點頭，一張小臉哭得通紅地看著他。

    “嗯……”林蕪低低地應了一聲，蒼白的臉頰上泛起一抹淺淺的紅暈，“所以……我對你的心意……”

    云初初胡亂了擦了擦眼睛，又用力地吸了吸鼻子，然后哽咽著朝著他道：“你的心意我都知道了，但是……抱歉，我不能接受……”

    林蕪臉上的神色一下子就黯淡了下來，他怔怔地看著云初初半晌，然后聲音艱難地開口道：“是因為……我是墨國的人嗎？？還是因為……我曾經做過的那些事情？？”

    “都不是……”云初初紅著眼睛，認真地看著他道：“是因為北辰言，我喜歡的人是北辰言。”

    林蕪在聽到這句話之后，只覺得自己的心臟疼得比之前云初初用匕首刺的時候還厲害。

    他唇瓣微微動了動，好半晌，才聲音低低道：“可是我記得……以前好像問過你……你說你對北辰言……并沒有什么感覺……”

    “嗯！！”云初初用力地點了點頭，然后在提到北辰言的時候忍不住又笑了出來道：“一開始認識他的時候，確實覺得他這個人不怎么樣，或者說對他也沒什么特別的感覺，可是相處的時間長了，慢慢的了解他了以后，覺得他這個人，還算靠得住吧……”

    “有句話怎么說的來著？？大概就是……喜歡是乍見之歡，愛是久處不厭吧……”

    林蕪：“……”

    他聽著云初初的話，只覺得心口一陣一陣地疼痛，是啊，他怎么忘了，他已經離開她十年了，這十年間，一切都在變化，連他自己都在變化，又怎么能要求她的感情一成不變呢……

    他們兩個人沉默許久之后，林蕪抬起頭來，清澈的眼眸看著她問道：“如果……我是說如果……十年前我要是沒有離開的話，那最后和你在一起的人，會不會是我？？”

    云初初聽著他的話，愣了一下，然后搖了搖頭道：“我……我不知道……畢竟，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時間也不會倒流……”

    “嗯……”林蕪低低地應了一聲，唇角努力擠出一抹笑容來道：“沒事，我就是隨便問問……”

    云初初：“……”

    林蕪緩緩閉上眼睛，聲音淺淺道：“我感覺有些困，想在睡會兒，可以嗎？？”

    云初初連忙點點頭，站起身來道：“好，那你睡吧，我去看看給你熬的藥好了沒。”

    她說完這番話之后，又小心翼翼地給他把被子蓋好，這才轉身走了出去。

    房間門關上的一瞬間，一滴眼淚從林蕪閉著的眼角里流了出來，然后緩緩滴落在枕頭上，暈染出一朵深色的花來。

    在確定林蕪的身子沒有大礙之后，云初初抱著那滿滿一盒子的發簪回到了長樂宮。

    然而她剛一踏進長樂宮的大門，就被北辰言握住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