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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前遠處突然響起一連串的雷鳴之聲，好像天上持續(xù)不斷朝地面落雷，前后足有小半個時辰之久，直到后來更遠處的轟隆聲又起，這邊的雷聲才漸漸稀疏止息。

    馮易殊不知道外面發(fā)生了什么，只是那雷聲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起小時候姑婆同他講的修仙故事——說不定真是哪位道友在岱宗山一帶渡劫呢。

    就是不知道杜天師有沒有受到波及……

    馮易殊在心里算了算杜嘲風的腳力與這里到洛陽城的距離，憑天師一貫的速度，那會兒應該是已經(jīng)回到城中了，不用為他擔心什么。

    馮易殊又抬眸望了阿予一眼。

    雖然這間屋子里此刻除了他和阿予外，就剩下一個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賀夔，但馮易殊依舊警惕地覺察著周圍的一切變化。

    窗外雨聲不停，他握著阿予的手，始終沒有松開。

    忽然，他感覺阿予的指尖動了動。

    馮易殊幾乎立刻直起腰，“阿予？”

    床榻上的阿予確實已經(jīng)醒來，她的眼睛半睜著，神情淡漠地望著天頂，還帶著一點懵懂的惺忪睡意。

    聽見馮易殊的聲音，她稍稍側(cè)目，臉上綻開一個淺淺的微笑。

    馮易殊松了口氣，他把阿予的手背貼在自己的臉頰上，低聲道，“還好，差不多只過了三個時辰。算起來……也就是七年？”

    阿予望著他，眨了眨眼睛。

    “找到辦法了嗎？”馮易殊問道，“你都看到了什么？”

    “狻鷺……”阿予低聲喃喃。

    “狻鷺？”

    “在鳴叫過三次以后……如果繼續(xù)鳴叫，會怎樣……”阿予輕輕地呼吸，“我……看到了。”

    馮易殊微微顰眉，阿予的話令他突然感到一陣不安。

    “……會怎樣？”

    “在三次鳴叫以后，它們會褪去所有的羽毛……回到天道的巢穴中，變成一只雛鳥，直到羽翼豐滿，它們就會再次啟程……飛向人間。

    “周而復始，周而復始，一直這樣巡回……不會停下。”

    阿予短暫地閉上了眼睛，又緩緩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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