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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姑射，好像也沒有別的人選了，”馮嫣低聲道，她忽然莞爾，“到最后，我們殊途同歸了。”

    瑕盈沒有什么反應(yīng)。

    馮嫣道：“你是不是很奇怪，為什么伏羲明明覺得姑射要死了，到最后卻讓她逃了出來？”

    瑕盈點(diǎn)頭。

    “怪他聰明反被聰明誤吧。”馮嫣道，“當(dāng)年伏羲先是意識到天道的盛衰與人間的善惡之勢有關(guān)，而后又琢磨出了以人的六種靈屬封印天道的陣法，于是在姑射飛升前不久，他在人間投下數(shù)不清的天災(zāi)，引姑射回頭，將她捕獲。

    “只是他沒想到姑射反抗的意志會那么強(qiáng)烈，寧可和他同歸于盡，也絕不做一只被豢養(yǎng)在河塘里的鮫人，他別無辦法，只能將姑射當(dāng)場誅殺——彼時二者之間的天道輪替還差最后一環(huán)，伏羲干出這樣悖德離心的惡行，姑射又怎會繼續(xù)將他視為自己的繼任者呢。

    “仍頂著天道之名的姑射，依舊是此間世一切靈力的本源。伏羲舍不得自己的一身修為，不敢放任她消亡，又怕姑射死而復(fù)生，所以在姑射死后不久，他將其分尸在十二域，以此維系世間的靈力……”

    馮嫣看向瑕盈，“這個故事你知道嗎？”

    “……不知。”瑕盈輕聲道，“這是……你祖母同你說的嗎。”

    “是啊，”馮嫣應(yīng)和道，“我聽這個故事的時候，一下就想起你和我講山鮫的那晚，當(dāng)時你說，覺得這樣不好，山鮫應(yīng)當(dāng)變成無藥可解的毒草——如今看來，確實是應(yīng)了這番話。”

    瑕盈眉頭緊皺。

    馮嫣又接著道，“正因為十二域中囚禁著姑射的血肉，所以域外的靈力遠(yuǎn)遠(yuǎn)比中土充沛，但伏羲仍不能掉以輕心——姑射的神識仍在人世間流竄。他只能不斷地在人間挑選信使，將轉(zhuǎn)生的姑射一個個除掉……直到馮稚巖出現(xiàn)。

    “一個像馮稚巖這樣的漏網(wǎng)之魚，能在人間掀起那樣厲害的弱水之災(zāi)，是伏羲萬萬沒有想到的。在馮稚巖開始葵水以后，姑射在她體內(nèi)漸漸覺醒——還好，這一次伏羲反應(yīng)夠快，趁著姑射還未完全脫離馮稚巖身體的時候，召孫叔同為信使，將她連人帶骨，壓在了六符山下。”

    馮嫣低聲道，“孫叔同即位以后，天道命他前往六符山中。在那里，他抱出一個女嬰，賜姓馮——那是伏羲從姑射身上剝離下的嬰孩，身上流淌著姑射的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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