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她的臉色驟然蒼白，而后又迅速轉(zhuǎn)紅。

    “你在……威脅朕？”

    馮嫣搖了搖頭，“陛下要怎么選，是陛下的自由。”

    女帝的臉變得猙獰，她緩了好幾口氣，才伸出了顫抖的手指。

    “馮嫣——暗通妖邪，已……供認不諱，即刻——打入天牢。”

    天子的口諭經(jīng)由無數(shù)宮人之口，在至玄門外傳開。

    殷時韞倏然抬頭，他瞠目結(jié)舌地望著眼前一幕，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然而有戍衛(wèi)扣住了馮嫣的手臂與肩膀，將她押解著送下城樓，鎖進了囚車。

    桃花衛(wèi)抵御著所有試圖涌向馮嫣的臣民，馮嫣望著眼前的一張張臉，突然想起今年夏日宴的時候，人們也是像現(xiàn)在這樣，想要沖到她的眼前。

    但愛憎之間，有時候相隔得并沒有那么遠……或許這也是人群始終令她感到畏懼的原因。

    回頭的時候，她的目光恰好與高臺上的殷時韞交匯。

    四目相對，殷時韞眼中有一千一萬個不明白。

    他想向馮嫣問清楚，你到底在做什么？

    你到底……想做什么？

    但馮嫣只是向他略略頷首，而后便回轉(zhuǎn)過身，目不斜視地乘著囚車遠去。

    殷時韞忽然覺得渾身都失了力氣。

    他曾經(jīng)以為今日自己會面對的是一場艱難的唇槍舌戰(zhàn)，也想象過無數(shù)次自己將魏行貞的身份當眾揭露，讓馮嫣與魏行貞啞口無言。

    但事到如今，除了荒謬，他沒有第二種感覺。

    “殷大人，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仍有些驚甫未定的唐三學不知何時站在殷時韞的身后，他俯下身，好讓殷時韞可以聽得更清楚，“您現(xiàn)在可以回去了，馬車就在那邊。”

    “回去？”殷時韞甚至沒有回頭，他喃喃道，“陛下說了，不論辯駁結(jié)果如何，今日都要取我性命。”

    唐三學笑了一聲，“哎，郡君為您求了情啊，您是忘了，還是沒人與您說？”

    殷時韞沒有回答。

    他再次望向馮嫣離去的方向，人們追逐著囚車而去，已經(jīng)再看不見半點馮嫣的影子。

    以馮嫣的性情，她究竟能夠孤注一擲到何種程度……

    在今日，他終于了解。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