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石門-《香巴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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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聽到這宛轉(zhuǎn)悠揚的鐘聲,我忽然有一種放松的感覺,之前的緊張焦慮一掃而光,此時全身上下火辣辣的痛,我好想自己能夠再次昏過去,至少這樣我會好受一些,然而事與愿違,我越這樣想,身體對疼痛的感知就越清楚,程學(xué)兵、書記他們的聲音也不停地傳入我的耳中。
沒法睜開眼睛,但是聽他們的對話,我知道我受的傷比王偉嚴(yán)重多了,至少到現(xiàn)在,他們都還沒有把我的傷口給止住血,如果這樣,或許要不了多久,我就會失血過多而死,可是,我還那么年輕,我是真的不想死,不行,我不能死在這里,我不能……
等我再次醒來,周圍已經(jīng)安靜了下來,不知何時,我已經(jīng)睜開了眼睛,我試著動了動,卻沒有辦法感知到自己的身體,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看著頭頂上的青石,這些青石嚴(yán)絲合縫地鑲嵌在頂上,不知道在這里沉睡了多少年。
等我意識稍微清醒了一點,我才發(fā)覺有人在哭,對,這次是真的有人在哭,不是那些惡心的蝙蝠所能發(fā)出的聲音。
我仔細(xì)聽去,這哭聲不僅是一個人的,好像是幾個人,在這些人當(dāng)中,我甚至還聽到了女人特有的啜泣聲,對,是小白,她為什么也哭了?
“你說,你說……這他媽都怪我,要是之前我不叫他上山,就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你說現(xiàn)在,我該怎么向他爸交代啊!”書記哽咽地說著,我聽聲音,感覺他離我并不是很遠(yuǎn),書記哽咽了一會兒,又結(jié)巴道:“你看這、這……現(xiàn)在該、該怎么弄啊,我們難道就把他一個人丟在這里?”
“你別難過,等我想想辦法。”這是程學(xué)兵的聲音。
聽他們的對話,好像是以為我死了打算放棄我,可是我沒有死啊,我現(xiàn)在清醒著呢,除了身子不能動,腦袋可沒有壞,你們可不能就這樣把我扔在這里不管了啊。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我得讓他們知道我還活著。
“不行,他是我的小侄兒,就是扛,我也得把尸體扛回去!”書記的聲音由遠(yuǎn)及近,接著一張胖臉就湊到了我的面前。
“侄兒啊,叔叔對不住你,你別死不瞑目啊,都怪我,怪我!等回去了,我拿這條老命去你爸那抵命!安心上路吧!”書記說著,竟然伸手把我眼睛給蓋上,“你別這樣,有啥話托夢給我說就行,乖侄兒,你就安心地去吧……”
媽的,好你個書記,老子明明沒有死,你這三番五次地想讓我合上眼是真的打算讓我死么?可是我該怎么讓他知道我還活著,難道我現(xiàn)在眼睛瞪得那么大他都看不出來我還活著么?
書記一邊哭,一邊想讓我合上眼,我沒時間去顧及這些,只想凝神去感知我的身體,哪怕能夠動一下手指頭也好,要是他們真的把我扔在這里,我就是不被那些蝙蝠給弄死也得活活地餓死在這里了。
可是我努力了幾次,仍然感知不到我的身體,我嘗試著發(fā)出聲音,幾次過后也是徒勞。
“唉,你就安心地去吧。”書記說完這句話,突然扔了一件東西蓋在我的頭上,我感覺應(yīng)該是我的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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