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三寸之舌-《開局就殺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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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行是為本將軍解憂而來。”
“那么敢問先生這憂從何來?”
吳春秋似笑非笑道。
“憂從此中來。”
張儀目光落到那桌面上并未撤去的幾樣物件上輕聲道,依舊是不卑不亢的神色,因?yàn)樗@幾年中已經(jīng)明白一個道理,所謂的聲譽(yù),可以被上位者的言語高高捧起,舉到云端,也可以棄之如敝屣,跌落人間淪為眾人腳下的一灘爛泥,無論是誰都可以踩上兩腳,甚至不如路邊的臭狗屎,至少還會有人嫌棄他臭。
而自己想要的,是自己親手掙來的,
是他人無法抹去的,心心念念,是哪怕千百年后都有回響,即便在這個過程中身死,想來也是無愧無悔無遺憾的。
張儀念頭通達(dá),神色堅定,
“魏之武卒以度取之,衣三屬之甲,操十二石之弩,負(fù)矢五十,置戈其上,冠胄帶劍,贏三日之糧,日中而趨百里……”
張儀收回目光落到了大廳木架上擺放著的大魏武卒制式兵甲上。
“大魏武卒,過萬不敵,并非虛言?!?
話鋒一轉(zhuǎn),朗朗出聲。
“吳將軍先祖創(chuàng)下武卒之后,所向披靡,更是以一戰(zhàn)破十倍于己之?dāng)沉钐煜逻粕?,滿編之時兵過五萬,周遭各國莫不是噤若寒蟬,兵鋒之盛更是舉世罕見?!?
語調(diào)漸漸拔高,
余光落下吳春秋也是面露緬懷之色,
同樣也難免對這文士的映像也好上許多。
“可終歸是過去了?!?
語末帶著一絲唏噓。
吳春秋并未惱怒,也未反駁,
而是淺飲了一口茶水靜靜等候著下文。
“想來北伐之時,吳將軍已經(jīng)見過騎兵之利?!?
“那天下第一甲的涼州鐵騎?!?
“奔涌如云,迅捷如風(fēng)?!?
“那連人帶馬身披重甲的鐵騎更是如同傳聞中兇獸一般,馬蹄踏下,聲如驚雷,在戰(zhàn)陣之中橫行無忌,肆意穿鑿,所謂騎兵之利想來在魏地沒有人比將軍了解得更加深刻。”
張儀在場中不斷度步,
最后停在吳春秋身前半步之外,
“將軍,如今的世道變了?!?
“已經(jīng)不是重甲步卒橫行天下之時了,騎兵也不是長途奔襲之后還要下馬備戰(zhàn)的兵種了,這天下大勢在變,我魏國也該變了?!?
“如今大世之爭,單單那五萬大魏武卒,”
“已經(jīng)不足夠成為桌上的籌碼,”
“想來將軍也不愿意,”
“我大魏連入局的資格都沒有吧?”
張儀目光灼灼的看向吳春秋緩緩出聲。
“入局的資格?”
吳春秋重復(fù)著張儀的話語喃喃道。
“若是押運(yùn)的駑馬,劣馬還好說?!?
“可……”
“馬之千里者,一食或盡粟一石。”
“便是尋常戰(zhàn)馬其間耗費(fèi)也是頗為可觀,我大魏并無牧場之利,又無馳聘之所,如何能夠供養(yǎng)得起南征北戰(zhàn)之需?”
“我魏境,沒有大規(guī)模養(yǎng)馬之地,只得頃國之力培養(yǎng)步卒,這也是魏武卒甲天下的緣由,也是國之根本,若是沒有確切的緣由,又如何能夠輕易改變?”
吳春秋詢問出聲,可眼底的光芒確是越發(fā)的明亮,既然眼前這人能提出此番言論,想來也是有解決之法。
“將軍目光不妨放得長遠(yuǎn)一些,何必拘泥于區(qū)區(qū)一國之地?”
“要知道……”
張儀頓了頓,
“我大魏沒有,可他齊國卻有的?!?
這才悠悠道。
“南陽三郡之地,皆是水草肥美,”
“為何不能成為我大魏牧馬之地?”
張儀指向齊國的方向高呼出聲。
吳春秋再度看去,
那中年文士大袖翻飛,腰桿挺得筆直,言語之間流露出一股子莫名的氣勢,洶涌而來,竟是還要蓋下了自己這一身殺伐之氣。
“還請先生教我?!?
吳春秋神色鄭重起來,言語之間也沒有了先前的那股子高高在上的氣勢,求人,自然得有求人的姿態(tài)。
“解盟,求地!”
“待我大魏兵強(qiáng)馬壯之日!”
“何愁不能能橫掃天下?”
張儀揮袖朗聲道。
“如今乾國如旭日東升,若是解盟……”
“何況孟夫子入朝一事想來先生也是知道的,這是國君的意思,也是袞袞諸公商談過后訂下的國策?!?
吳春秋倒并未被一番言語而沖昏頭腦,
眼下反而越發(fā)冷靜下來,
“先生方才言語有些越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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