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月上柳梢頭……” 少年郎仰頭望去月光清涼如水,透過柳樹的縫隙余下點點斑駁光影好似掛在枝頭,嘴角勾起一絲弧度不由得輕聲喃喃道。 曲江兩岸有剛剛趕來的富家女子剛好掀開轎簾入眼便是一張清俊至極的面容,月光落在側(cè)臉度上一層微光,女子有些愣神,如此少年郎人間難得幾回聞,稱得上一句翩翩濁世佳公子,嘴唇輕啟低吟著少年郎方才念出的詩詞美目中更是異彩連連。 “相約去青樓。” “怒發(fā)沖冠憑欄處,我身邊一壺酒。” “說起來,還是第一次如此正大光明逛窯子。” 少年郎沒有注意到車馬上女子投來的目光,只是望著棲鳳樓的方向頓了頓輕笑道,臨江詩會,青樓才子美酒佳人,算一算自己來到這方世界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兩月有余了,不是在殺人便是在去殺人的路上,從未得過一刻的安生。 如今雖然同樣是推杯交展間藏著刀光劍影, 可講到底也算是可以騰騰快快的大醉一場。 “走咯,小爺逛青樓去咯!” 少年郎解下腰間的葫蘆灌下一口茅柴酒, 面露輕佻,長袖一揮,踏上青石板。 淡綠色的酒漬從嘴角滴落, 少年郎回身望去咧嘴一笑, 不知惹亂了多少齊地富貴女子的心? 長亭街上, 范大家入樓后依舊是水泄不通的模樣,場中人頭攢動,整天長亭街所有的青樓皆是座無虛席,兜里有些銀子卻不夠資格入詩會的男子即便不能入場近距離感受下那種氛圍也是極好的,至于好些的位置早早便被訂下,各路達官貴人坐在臨界二樓的雅間上淺飲著茶水,可目光卻是不自覺的落在了棲鳳樓的方向。 棲鳳樓正對面的明月樓更是人滿為患, 其中不乏各大府邸的女眷, 目光何自家長輩不同,頻頻落到棲鳳樓門口的青衫男子身上, 細細看去那人面如冠玉,腰佩良瑜,談笑間盡顯名士風采,往日臨安城的女子只是覺得南陽侯除了一副好皮囊外便和尋常混吃混喝等死的公子哥無甚區(qū)別。 可如今確是作出如此壯舉,引動滿城風云,一腔孤勇配上這俊美的皮囊加上一段新鮮出爐可歌可泣的背景,自然引得女眷青睞。 “雅楠姐。” “往后恐怕上門提親的人能踏破侯府的門檻了。” 棲鳳樓二層竹字號雅間內(nèi), 身穿淡黃色長裙的小姑娘趴在木欄上眼珠子滴溜溜的轉(zhuǎn)著,看完底下一襲青衫的男子,扭頭對著身旁的李雅楠開口道。 “往日那些個人還常常嗤笑道良雀哥哥只知風花雪月,如今才曉得一個道理人不可貌相,我齊地長得俊俏的男子同樣腹中溝壑萬千,比起那些粗漢子還要大氣許多。” 小姑娘嘴角掛著狡黠的笑容。 “就你知道。” 李雅楠的手指點在小姑娘的鼻尖,動作中中雖然帶著尋常姐妹間的玩笑,可細細看去一雙美目中還是憂心忡忡。 “放心吧,雅楠姐!” “良雀哥哥會沒事的,驛站那邊那么多人盯著的,那些個鐵騎是帶不出來的,雖然挺說那乾國殿下生得三頭六臂,可眼下街上這么多人其中不乏各府的好手,想來也生不出什么亂子。” 小姑娘趁機摸了摸李雅楠的胸口感受中手指尖的柔軟默默地嘆了一口氣,暗自神傷。 “好你個小妮子!” 簡單的一個動作倒是沖淡了不少李雅楠心頭的陰霾,說到底都是十七八歲的小姑娘,雖很是憂心可看著眼下的局面倒也寬慰許多。 “雅楠姐姐,饒命!” 小姑娘合攏衣衫蜷縮在木欄下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眼底卻又帶著少女心性般的欲拒還迎。 “還鬧?” “這不是讓雅楠姐姐寬心嘛。” 小姑娘聞言也不裝了趴在欄桿上看著底下的場景。 “小妮子。” “你說乾國殿下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這次詩會真的能如預想一般嗎?” 少女總是多愁善感一些,李雅楠趴在小姑娘的身旁吶吶的開口道。 “放心吧,雅楠姐!” “你想啊一個三頭六臂身高丈余的怪物,能提筆寫字就已經(jīng)是奇聞異事了,要是還能出口成詩,那還不是天方夜譚啊?” 小姑娘隨口道。 “三頭六臂?身高丈許?” “小妮子,你聽誰說的?” 李雅楠詫異道。 “齊境臨安市井間百姓都這么傳的,便是府里洗衣裳的老婆子也是這么說的,出門前她還特意給我了個平安福,說是可以避免那些怪物身上的污穢氣息沖撞到了小姐。” 小姑娘夸張的比劃道,順手還把腰間掛著的平安福掏了出來在李雅楠的眼前耍寶似的晃了晃,然后很是寶貝的收了回去。 “傻子吧?” “三頭六臂,還身高丈許?” “那得什么樣的戰(zhàn)馬才能駝得起?” 李雅楠拍了拍小姑娘的腦瓜子。 “誰曉得呢?” “反正看那些個殺人如麻的大將軍,哪一個不是長得五大三粗的,即便不是三頭六臂,可想來也是生得膘肥體壯。” “噗……” 小姑娘小腦瓜歪著,莫名笑出了聲。 “小妮子?” “你傻樂什么呢?” 幾句玩笑話后,氣氛活躍了許多。 “想起一個五大三粗膘肥體壯的漢子,憋得臉色通紅吟著打油詩的場面就好笑。” 小姑娘前仰后合道。 “別樂了,眼下還是等著靜觀其變吧。” 李雅楠靠在木欄上雙手拖著下頜。 生得嬌俏的小姑娘趴在一旁搖著畫扇, 目光在人群中游離, 目光拉遠, 恍惚看見邁步走上長街一襲白衣的少年郎,揉了揉眼,確認沒看錯后,捂著嘴也演示不住自己的驚訝。 “雅楠姐姐快看,好俊俏的公子!” 小姑娘扯著身旁李雅楠的袖子驚呼道。 “那人怎么如此眼熟?” 隔壁有一文士聞聲看去怔怔的開口道, “那人便是徐閑!” 回想起城門口的場景,中年文士猛然一拍腦袋大喝出聲,原本騎著高頭馬大一身黑金蟒袍氣度威嚴,眼下好似換個一個人一般差點沒有認出。 “徐閑?” “他就是那個世人口中的蠻子屠夫?” 小姑娘張大嘴眼中全是錯愕。 “說好的三頭六臂呢?” “怎么臨了……” 烏黑的眼珠子竟是移不開, 曾有江湖中人笑道,若是大俠生得俊俏,那便是小女子楚楚可憐期期艾艾掩面含羞道無以為報,只得以身相許,若是大俠生得尋常,那便是小女子哭哭啼啼長嘆道今生無以為報,只得來世當牛做馬,結草銜環(huán)。 雖是笑談, 可終歸還是有幾分道理在里邊的, “為什么不是齊人啊。” 小姑娘眼眸低垂,睫毛忽閃,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