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來人。” 身穿蟒袍的少年郎拍了拍手。 “去城中尋一輛馬車。” “將這齊人的禮物帶上。” “對了,車廂要大一些,不然如夫子所說齊人太過好客了,太小了裝不下這么多禮物。” 身穿蟒袍的少年郎踹了踹地上的竹婁輕笑道。 “稟殿下,鐵器太重恐怕拉不動。” 身旁的校尉望著地上的竹婁苦笑道。 “那便用兩匹,兩匹不行便四匹,六匹,這年頭鐵器這玩意可不好尋,人家把吃飯的家伙都融了,打成刀子送給我們,總不能白白浪費了齊人的一番心意吧?” 徐閑抬頭輕撫著下頜思慮片刻后開口道。 “諾!” 校尉聞言轟然應諾道。 “六馬,是天子的儀仗!” “殿下,豈能如此兒戲。” 曾夫子長嘆了一口氣。 “若是齊人太過好客,八匹也是可以的。” 徐閑毫不在意咧嘴一笑。 “罷了,” “罷了,也只有殿下這般葷腥不忌之人。” “麾下才會有白起趙括之流。” “說來也是,弒君之人又怎會在意這些規矩。” “年少輕狂的人不在少數,可如殿下這般生平殺得第一個人便是一朝天子的,放眼整個天下殿下還是頭一個。” 曾夫子揮袖道,言語中的怒氣毫不掩飾。 “哦?” “本殿殺得第一個人可不是天子。” “不過是公主府的一介丫鬟罷了。” 徐閑自嘲一笑。 “正如夫子所說那屠夫一般,若不是公主府中眾人苦苦相逼,若不是那慶帝又非要斷我生路,或許如今我還是個整日混吃混喝遛狗逗鳥的閑散世子罷了。” “閑來無事牽著惡狗帶著惡仆上街調戲民女,偷看寡婦洗澡,臨了回到家中還有嬌妻美妾暖腳的日子,他不美啊?” “可沒辦法,這狗日的世道不讓人活啊。” “忠心如我老爹一般,皇帝還是想殺。” “窩囊如我徐閑一般,公主還是相逼。”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既然如此我也只好掀翻這狗屁的世道,驢日的朝廷。” 徐閑罕見的暴了粗口, 最后突兀的笑出了聲, 嘴角的弧度透著三分涼薄,三分譏笑, 余下四分的漫不經心, “這可不像是說出為萬世開太平之人,口中說出的話。” 曾夫子詫異道。 “人都是逼出來了。” “兩層意思,可想來夫子只懂一層。” 徐閑苦笑出聲。 “很多事情皆是如此。” “好比第一次殺人。” “胸口那股子氣憋了很久。” 徐閑猛然錘了錘胸口, “才用上了刀子。” “當那血濺到臉上的時候,整個人是蒙的,偏偏還不能表現出來,非得裝出一副囂張跋扈的樣子,也只有這樣,那日我才能安然無恙的出了公主府。” “后來在御花園,我家老爹好話歹話都說盡了,皇帝老兒還是苦苦相逼賜下一把長劍,那次殺人的時候心是爽利的,用兩個字能夠形容,那便是痛快。” 身穿蟒袍的少年郎仰頭望著天, 手輕輕伸處感受著雨水的冰冷。 “夫子,實不相瞞。” “其實人殺多了。” “也就那么回事。” “用嘴與人講理講不通,那便用刀子來講。” “回涼州一千八余里,北上戈壁一千三余里,南下潁川九百余里,攏共三千多里路途。” “算不得長。” “可想來這一路上便是親手殺得人都能夠鋪滿這條長街。” 少年郎望著眼前的長街漫不經心的開口道,可身上的殺氣確是越發的濃郁,腰間的那柄春分刀還未出鞘都能感受到那冰冷徹骨的寒意。 “稟殿下,已經尋來馬車!” “一共兩輛,皆是上好的木材打造用料也是挑的厚實的,想來長途奔波也不至于散架。” 就在場中氛圍凝重只是,方才出去那校尉牽著兩輛馬車到了客棧門口,躬身稟報道。 “嗯。” 徐閑點了點頭。 目光又落到了默然的曾敬酒身上。 “夫子,其實這馬車除了裝刀子之外。” “裝人頭也是極好的。” “依照我涼州割計功來算。” 身穿蟒袍的少年郎沉思了片刻后開口道。 “想來這一馬車能裝下整座鄰曲城的百姓。” “就是不曉得齊地有多少座城池,需要多少輛馬車來裝?” 身穿蟒袍的少年郎輕聲問道。 曾夫子已經面色鐵青,額頭青筋冒起。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