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殿下,來一桿?” “來一桿。” 徐閑起身擦了擦嘴角的淡綠色的酒漬,笑了笑接過馬有糧遞過來的煙葉放在鼻尖嗅了嗅,還是微微有些潤。 撕成煙絲壓在煙斗中, 馬有糧吹然了火折子, “呼……” 煙霧吐出如同長龍一般慢慢消失在微潤的空氣中,輕輕聞了聞濃郁煙草的味道已經(jīng)蓋住了指尖淡淡的血腥味。 上輩子從不吸煙的徐閑,如今也是變得煙不離手,完事總是喜歡抽上一桿, “殿下!” “老實(shí)說我到現(xiàn)在還是覺著一切不夠真切。” 馬有糧手持煙桿吧嗒吸上一口,老煙桿是用竹節(jié)做的一用便是二十年,用老馬的話來說這玩意便是給個(gè)金子打的煙斗都不換,里面的黑乎乎的煙垢,讓在孬的煙都能抽出神仙的滋味。 “你說這蠻子就這么被咱們滅嘍?” 馬有糧拍了拍屁股下的金帳問道,遠(yuǎn)處余下的涼州鐵騎正在在打掃戰(zhàn)場,蠻子的左耳已經(jīng)堆滿了好幾個(gè)籮筐,這場仗打贏了,殺得蠻子也不少可更多的還是死于混亂之中。 “那蠻王的人頭不還在那里擱著的嗎?” 徐閑輕笑一聲。 “別多想了。” “可……” “要不在尿一次?” 徐閑指著底下的金帳突兀的開口道。 “尿一次?” “成!” “那就尿一次!” “人老咯,不中用了!” “想當(dāng)年陪著陛下尚且能頂風(fēng)尿三丈,如今……” 比較了下兩道水漬噴出的距離, 馬有糧微不可查的抖了抖靴子, 老臉一紅唏噓一聲。 …… 遠(yuǎn)處戰(zhàn)場上, 呼做劉二的兵卒正在割耳。 瞅著眼前模樣奇怪的中年文士,方才亂軍之中自己一箭射中這人臀部本想沖上前來補(bǔ)刀,沒成想這人卻倒在了尸體堆中,微微有些愣神不過也沒在想太多,手中的刀子還在比劃著從哪下刀。 “壯士饒命!” 張?jiān)o睜眼高呼一聲顧不得屁股的疼痛,掙扎起身。 “你是慶人?” 劉二狐疑道。 “壯士,我本乃涼州一讀書人,奈何被那無恥蠻子掠到了戈壁,整日鞭笞,受盡苦楚,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 “如今我涼州鐵騎北上一舉踏平蠻子,實(shí)乃幸事,我也算是苦盡甘來終得脫離苦海。” 張?jiān)o抱著劉二的大腿聲淚俱下,甚是感人。 “哦?” 劉二望著張?jiān)o的打扮和流利的慶國官話本不該生疑,可方才自己明明看見還有蠻兵護(hù)衛(wèi)在這人身旁,一時(shí)間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算了,帶去給馬叔瞅瞅。” 劉二雖然腦子不太靈光,可也不是蠢蛋沒有被這張?jiān)o輕易糊弄過去,為了穩(wěn)妥起見便壓著人往大帳處走去。 “你便是張?jiān)o?” 金帳旁馬有糧慢慢渡著步子細(xì)細(xì)打量著眼前的中年文士,凝神了許久,最后沉聲問道。 “將軍,您走眼了。” 張?jiān)o額頭有冷汗滴落。 “走眼?” 馬有糧湊近一步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后者半分不動,回以訕笑。 “要不要抓個(gè)舌頭對峙一番?” 馬有糧嗤笑出聲。 “將軍饒命!” “小人也是被逼無奈……” 張?jiān)o聞言再也繃不住了一把抱住馬有糧的靴子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起來,面皮蹭在靴面微微有些水漬后者也沒在意繼續(xù)無腦求饒起來。 徐閑望著那人臉上的水漬愣了愣, 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你小子走狗屎運(yùn),立大功了!” “這人是蠻子的狗頭軍師!” 馬有糧拍了拍劉二的肩膀咧嘴一笑。 “狗頭軍師?” 劉二還在回味這句話的意思,撓了撓頭卻是開口問道“能值多少兩銀子?” “瞧你這出息,賞銀夠你三妻四妾了!” “馬叔,我可以只娶一個(gè)嗎?” 劉二伸出一根指頭弱弱的開口道。 “傻小子!” 馬有糧笑罵一聲,扭頭望向徐閑。 “殿下,您有所不知,這人二十年前入蠻族做了一籮筐的腌臜事不知道幫著蠻子禍害了多少無辜百姓,枉稱為讀書人……” 馬有糧開口解釋道,打蠻子這么久不說知己知彼,可對著蠻子部落的內(nèi)情多少也曉得一些,這人的通緝畫像更是不止一次在軍中流傳。 “張?jiān)o,范文程?” 徐閑輕聲念叨著,莫名的把兩個(gè)名字重疊到一起,上輩子這人死于康熙五年,康麻子賜葬于懷柔縣之紅螺山,許久后那康麻子更是親筆書提字“元輔高風(fēng)”。 他這一生歷清四世而佐其三主,為滿人入主中原立下了不朽之功,實(shí)乃“功勛卓越”之輩! 為人更是識大體,顧大局, 言所當(dāng)言,為所當(dāng)為, 仰人鼻息,隨風(fēng)搖擺, 終其一生讓中原百姓苦不堪言,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