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援軍-《漢鼎余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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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便于行動,張喜沒有身著鐵甲,他用皮索把鐵甲和頭盔捆在一起,掛在馬鞍的后方,自己只披了一件皮甲,外罩著葛布的軍袍。從早上行軍到午間,他的身上出了層薄汗,此際被山坡上的涼風吹拂,寒意透進袍服,使他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他騎乘的青驄馬或許也感覺到了主人的情緒,搖擺著腦袋,噴了個響鼻。
張喜伸手捋了捋馬頸,想要它安靜下來,手上卻抓了一把濕漉漉的汗水。這才想到,適才自己沿著隊列前后奔馳,馬匹也有些累了。
這可是曹公親賜的北地良駒!張喜心疼戰馬,連忙跳下來,慢慢地牽著馬,走下緩坡。
山坡下率先迎上來的,是那個出身汝南郡兵的老家伙,張喜本以為他會是個合格的向導,可現在看來,作用實在有限的很。
張喜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自顧前行。可這老家伙卻沒注意張喜的面色,跟在邊上喋喋不休:“張將軍,固始的附近啊,到處都是河流水道。你看,北有淮水,東有史河,西有發源于斛山的曲河,南有春河,又有泉河、灌水等等,再往東,穎水過了汝陰以后,還有連片的沼澤,一直到芍陂都沒有好路。這些河流有的和淮水平行,有的匯入淮水,期間還有堤壩、湖泊、森林、丘陵……急不得啊急不得,這路確實不好走。”
張喜實在按捺不住,手起一鞭,啪地抽在這老卒的臉上,隨即又是幾鞭子,打得他滿地亂滾:“我不要聽你的廢話!你說,你什么時候能找到一條好走的路?嗯?找不到,我生剁了你!”
老卒哀嚎著求饒,但是周邊的曹軍騎兵們自顧休息,還有人打起了鼾,誰也沒有理會他。都是刀頭歃血的似鐵男兒,殺人都不會多眨一下眼,這點小事,根本不值得在意。
張喜又打了一陣,老卒的哀號之聲越來越響,然后又漸漸輕了。而張喜毫無顧忌地繼續打,直到覺得自己的手腕有點酸,這才停下。
鞭子在空中發出的呼嘯聲剛一停歇,旋即有若隱若現的馬蹄聲從東邊傳來。或躺或坐的騎兵們紛紛起身,興沖沖地說:“來了,來了。”
張喜本想登上坡地去觀望,看看那滿頭滿臉是血的老兒,又停下腳步,就在騎兵們的簇擁下等候。
過了一會兒,馬蹄聲越來越近,一小隊人馬穿過稀疏的林地,來到張喜身前。
“怎么樣?”張喜急躁地問。
一名騎士下馬行禮:”將軍,這老兒說的沒錯,往東北十里有個開闊的河灣,我們試著趟水過河,水面剛能沒過馬腹。河對面有條堤壩一直向東,正好行軍。”
“好!立即出發,你們帶路!”張喜覺得自己的心情愉悅了起來,他飛身上馬,大聲吩咐道:“兄弟們加把勁,過河以后,就埋鍋造飯休息!“
將士們雞叫頭遍時分出發,到現在很多人的肚子都空了。聽到張喜的號令,騎士們高興了起來,吆喝著紛紛上馬。
張喜用鞭梢指了指老卒:“帶上他!“
癱軟在地的老卒還在愣神,正巧一名高大的騎士策馬經過,于是下腰探臂,抓著老者的腰帶將他拎起,然后臉朝下扔在一匹空馬上。這個高難度的動作既需要一流的臂力,也需要出色的騎術,立即激起了許多人的喝彩。
“走吧!”張喜大喊一聲,催馬向前。
騎隊轟然起行,數千馬蹄敲打著地面,發出的聲響如同悶雷滾滾。
道路順著叢林和山水蜿蜒而起伏,夯土的路面年久失修,也很坎坷,但這些騎兵們或者是北地的雄健武士,要么是生于馬背的烏桓人,根本不在意。他們一般只用單手控韁就能自如地控制馬匹,一千騎列成緊密的縱隊,猶如黑色的飛蛇穿行于在叢林和山水之間。
十里地轉瞬即過,張喜忽覺眼前一亮。這里果然如斥候所說,是一大片河灣。原本收束的河道在這里猛然開闊,水面擴張到了將近二十丈,在秋天的陽光下反射著粼粼波光,溫和地鋪陳開來。在河流的對面,原生的堤壩橫貫東西,一直向遠處延伸。
斥候抬手向張喜示意:“將軍你看對面高處,那里是我們之前留下的兩個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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