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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了張懷德，他就真出不去了！

    “張公公，你說話啊！”端王急切地催促。

    張懷德睜眼看了看他，苦笑一聲。

    他是內(nèi)廷大監(jiān)，從來都知道皇帝的底線在哪里。不管端王的罪名怎么定，鹿兒巷被皇帝派兵查抄，他反正已經(jīng)死定了。

    太監(jiān)不比權(quán)臣，他們的權(quán)力其實是君權(quán)的延伸，沒有牢固的根基，一旦皇帝發(fā)現(xiàn)，決心收回他的權(quán)柄，他們就會被飛快地打回原形。

    事到如今，張懷德不是不后悔。他服侍皇帝二十多年，陪著他從綠林大亂走到今天，可以說勞苦功高。只要他不背叛，直到皇帝賓天都是大權(quán)在握的內(nèi)常侍。

    怪只怪他不滿足，察覺到皇帝身體日漸掏空，生怕太子上位自己被放逐，在端王多次示好下，心思一歪就上了賊船。

    如果他不這么做，憑太子的軟懦性子，怎么也能得個善終。

    現(xiàn)在再說后悔，已經(jīng)來不及了。對于端王，他說不上埋怨，只是沒了指望，也懶得應(yīng)付了。

    “王爺，奴婢沒什么可說的，就祝您好運吧。”

    張懷德說完，閉上了眼睛。

    端王臉色一下慘白。

    刑部尚書冷冷一笑，轉(zhuǎn)身出去了。

    他現(xiàn)在手頭很多零散的線索，得趁著大理寺群龍無首的時候趕緊干活。等到證據(jù)確鑿，端王怎么也跑不掉了！

    ……

    刑部尚書這一查，拔出蘿卜帶出泥，事情越來越大。

    端王愛好風(fēng)雅的名聲在外，這些年來，沒去參加過他家宴會的官員屈指可數(shù)。

    皇帝心中恨極，下令兩司往死里查，一個都不許放過。

    一時間京城雞飛狗跳，直鬧得人心惶惶。

    大將軍遇刺，端王下獄，然后變成謀反大案。

    街上整日有禁軍來來去去，說不準(zhǔn)哪家府邸就被查了，人人自危。

    被放出宮的燕凌倒是放下了心中大石。事情做到這一步，端王這個黑鍋是甩不掉了，昭國公府徹徹底底摘了出來。

    聽完燕吉的稟報，他轉(zhuǎn)頭說：“好了，我們可以歇口氣了。”

    茶桌前的徐吟慢慢洗著茶杯，眉頭始終沒有松開。

    燕凌不禁問：“怎么了？你還有擔(dān)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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