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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翼急步入內(nèi)，經(jīng)過廊廡的時候，借著夜色的遮掩，取出懷里的糕點。

    到正房門口時，他已經(jīng)是個捧著糕點的小廝了，就這么堂而皇之地踏了進(jìn)去。

    徐煥病倒以后，晚上經(jīng)常盜汗，如今天氣又熱，一直悶著要起疹子。季經(jīng)照料得細(xì)心，要求小廝半夜擦拭一次，務(wù)必讓大人全身干爽。

    這會兒，屋子里的小廝們，倒水的倒水，翻身的翻身，擦拭的擦拭。

    有人抬頭看了他一眼，見他低著頭擺放糕點，又收回了視線。

    大概是哪個肚子餓了，特意叫了糕點吧？守一整晚，確實挺餓的。

    方翼擺好了糕點，那邊也擦拭得差不多了，當(dāng)值的管事吩咐：“大人該用藥了。”

    “是。”馬上有人到廂房取藥去。

    方翼目光一閃，擺好糕點的同時，順手擦了擦杯子，將其中一個略微挪出去一些，便低著頭，退出了正房。

    湯藥喂完，管事又讓倒水來。

    小廝應(yīng)聲，走到桌邊，很自然地拿起那個不合群的杯子，倒了水。

    方翼緊緊地盯著，看著管事將那杯水接過去。

    可惜床前圍滿了人，他看不到喝水的情形。

    不多時，管事遞出來一個空杯，方翼長出一口氣，轉(zhuǎn)身往外走去。

    這幾天，他一直想重新下藥，可黃大夫守得跟什么似的，連接近都不行。

    那邊倒是說會幫忙，可他等不及了。這要真的事發(fā)，最后還不是他倒霉？

    只能冒一冒險了，這么做可能會引來季經(jīng)的懷疑，但只要他抓不到證據(jù)，那就不會有事……

    守門的護(hù)衛(wèi)紋絲不動，方翼不得不停下腳步，壓低嗓子：“這位大哥，小的已經(jīng)做完了。”

    可那護(hù)衛(wèi)還是沒動，方翼心里忽然有了不祥的預(yù)感。

    果不其然，他聽到一聲嘆息，緊接著，季經(jīng)的聲音響起：“方司馬，你這又是何必？”

    方翼霍然抬頭，看到季經(jīng)站在門口，他的身后是——徐思和徐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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