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雷霆欲起-《左道傾天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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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明白了,也就是說,你所謂的我死你活,也不過是茍延殘喘,因為彼時你將會失去對所有生靈的掌控能力……被動的陷入沉睡?只余天道本能的運行規(guī)則,其他的都沒有了?就算能夠醒來,也是很久很久之后的事情,而且還不一定能醒來!”
羅睺抓住了重點。
青年淡淡道:“天道有常,萬物難有恒久,我之彼時醒來,乃是必然會醒來,但是你,卻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你隕落了,就是真的隕落了,沒有再來的機會。”
羅睺沉默了下去。
雖然自從誕生靈智,就對眼前這家伙沒有任何好感,更兼累世為仇,不共戴天,但對他所說的話,還是信任的。
他既然說天地主角定鼎之后,自己會永寂,那就一定是會永寂!
“那要怎樣才能改變這種局面?你有為而來,不會僅止于通告我這個信息吧?你來找我,也不過是自救而已。”
魔祖羅睺自然不想永寂,但言詞間始終不愿落到下風(fēng)。
“這一場清天劫,氣候已成,目前各族氣運傾斜,百川匯海,盡皆流入星魂,大勢底定,已是難挽天傾。”
青年目中有憂慮。
“也就是說人族必勝?”羅睺瞠目,若非此言出自道祖之口,他是不信的。
畢竟在他看來,無論巫族妖族,綜合戰(zhàn)力都在人族之上,怎么人族就提前預(yù)定了天地主角了?
“確鑿無疑!人族必勝!此乃是大勢所趨。巫族妖族,本身存在有巨大缺憾,氣數(shù)更是不足,斷斷沒有任何希望勝出!”
“那……”
“所以我們才要改變這個結(jié)局。”
“你都說了是大勢所趨,那要如何改變?”
魔祖羅睺心下莫名唏噓,感嘆不已。
沒有人比他們這種存在更明白“大勢所趨”這四個字的意義。
那是真的是滾滾洪流,無法改變?nèi)魏问虑椤?
甚至,連單一的個體,也無法輕易改變。
“此局十成已過八成,大勢確實已立,但就算是定數(shù),仍可以變數(shù)干擾之,余亂大勢,固然不易,但要說絕無可能,卻也未必,比如……只要改變?nèi)俗灞貏俚木置妫痪涂梢宰屵@場浩劫長久的持續(xù)下去,自然可以從中求變。”
“長久的持續(xù)下去?你打算持續(xù)過久?又要如何求變?”
“可以是永遠決不出勝負。”
“也可是以人力偏移勝負之?dāng)?shù),讓巫族或者妖族取得最后勝利,這樣就改了定數(shù),自然生變。”
青年深深的嘆息。
“我可是記得,當(dāng)年巫妖量劫中取勝的妖族,何等鼎盛風(fēng)光,卻是被你一手操盤,生生打落下去,莫不也是偏移了定數(shù),自然生變?”羅睺面露嘲諷。
“因地制宜,隨機應(yīng)變而已,天地不該有永恒主角,恒久主角,豈非就此一成不變?”
“別跟我說你那些似是而非的大道理,你就告訴現(xiàn)在應(yīng)該怎么做吧?”
“現(xiàn)在應(yīng)該……盡快讓他們開戰(zhàn)!”
“盡快開戰(zhàn)?”羅睺心中滿滿的盡是納悶。
不是說要盡量拖延進入循環(huán)嗎?怎么現(xiàn)在卻又要盡快開戰(zhàn)?
這豈非是前后矛盾,無法自圓其說?
“再有一段時間不開戰(zhàn)的話,星魂大陸的天運之子……估計就要修煉到一個人橫推巫妖二族的地步了……”
青年嘆口氣:“真到了那時……只怕你我都不是其對手了。”
“!!!”
魔祖羅睺這一次可是真的震驚到了。
“你說真的,真的能有這么猛?”
“此子氣運超天,奪此世無量氣運于一身,憑此氣數(shù),他愣是將一個尋常到極點的空間器具,衍化提升到一方世界的級數(shù),那可是超脫了此世天道,自成一體的層次。”
青年無奈的笑著:“這也正是我無力阻止的原因。”
他用手一劃面前空間。
頓時如同鏡子一般,里面出現(xiàn)了一個人。
赫然便是左小多。
只是現(xiàn)在,左小多的頭頂上,籠罩著濃郁的七彩氣相,在他頭頂上空,凝成有一具足足數(shù)萬米的巨大傘蓋,正自緩緩轉(zhuǎn)動。
隨著轉(zhuǎn)動,天地之間的散落氣運,盡都向著那傘蓋,飛速的集中過去。
只是一眼照看。
羅睺就已經(jīng)被驚著了,徹底的愣在原地,半晌無言!
“這是……這是萬古氣運……甚至,這氣運數(shù)量之巨已經(jīng)超過了整個大陸的綜合……超過了天道氣運,這是為什么?這怎么可能呢?”
青年沒有回答,只是苦笑一聲:“吾多年一來,苦苦追尋的那一條路,原來有人早已經(jīng)走通了,遠遠的走在了我的前面。”
魔祖羅睺看著青年揮手,一片紫色氣運沖去,想要將傘蓋沖破,或者強行吸收之,但是……任紫色氣運如何動作,都難以對傘蓋形成任何影響。
如此兜纏片刻,難有作為的紫氣只得離去,但在那無形糾纏之中,居然損失了一小部分氣運,典型的偷雞不著蝕把米!
“如此,你可看清了么?”
青年凝目虛空,虛空鏡像中的左小多影像漸漸隱去。
“如此氣數(shù),確實無法阻止了,我觀此子已經(jīng)成就了大氣候,想要打破,恐怕需要付出巨大代價。”
“想要有所收獲,自然要不吝付出,只是那代價我一人也付不起。否則,我又何須找你?”
羅睺沉吟了片刻,道:“事成,你自然重掌天道,宇內(nèi)獨尊,可于我又有什么好處?永寂聽來可怕,但詳細分析,只要我甘愿舍棄整個魔族,獨走星海,未必不能獨善其身,跟你一道,反而可能是不歸路!”
青年道:“你最近已有了相當(dāng)?shù)母形颍蟮质钦业搅艘稽c前進方向,這亦是我主動尋上你的原因之意,你預(yù)行之前路,錯了;此事若成,我助你突破桎梏瓶頸,臻至嶄新境界,那才是真正的諸天遨游,萬劫不滅!”
他頓了頓,道:“縱使是遇到……真的比我們還要高出來好幾個境界的……也能保證你在任何情況下,保命全生,不死不滅!”
羅睺眉頭一皺:“任何情況下不死不滅?”
“不錯。”
“你給的好處超乎我的想象,我需要實證,僅止于說說,于我何益?”
“你現(xiàn)在的魔,只得魔性,以及一些不入流的手段而已。”
青年知道,不拿出點干貨,魔祖羅睺也不會相信自己,更加不會乖乖出力,若是僅止于出工不出力,于事無補。
思忖了一下,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道:“現(xiàn)在的武力方向,你已經(jīng)去到了巔峰,斷斷沒有再進一步的余地,再進一步,就是以力證道,除非甘愿舍棄弒神槍,否則絕無可能。既然以力證道注定無果,那么你新的方向,只會是另一個方向,也就是……心。”
“心?”魔祖羅睺若有所思。
“是的,就是心,心魔。”
青年淡淡道:“大千生靈,唯有力心道三途,三者殊途同歸,皆可證道,你之力途已盡,道途不通,唯有心徑,才是你證道的通途,須知無分是人妖巫靈魔龍鳳……都有心,有思想。而只要是有心有行的生靈,自然而然就會有羈絆,有善的一面,卻也有惡的一面。”
“惡的一面,為道德理智壓制,平常不顯;但我可以負責(zé)任的告訴你,絕大多數(shù)生靈,在面臨絕境的時候,都有一股子恨不得世界與自己一起毀滅的想法。”
“而這種想法的原點,便是心魔!”
“這一門功法,你只要練成了,只要世上還有生靈存在,你就不會死!更有甚者,是任何世界,包括諸天萬界,宇宙星河……”
“你不必在意是人是鬼是巫是妖;只要他有思想,你就不會死,永生不滅。”
“甚至于,縱使天道毀滅,宇宙傾頹,但只要在這星河中,還有一點生靈存在,不管是魚還是蛇,你就能因念而存……這么說,你可明白?!”
魔祖羅睺不僅明白,而且被青年這一番話,直接的鎮(zhèn)住了!
這是自己從未想過的一條路!
卻又是牛逼到爆炸的一條路!
只要這個世界上還有思想,自己就存在,恒久的存在!
“這不過理論,具體應(yīng)該從哪方面入手?”羅睺沉吟著,在腦海中瞬間已經(jīng)盤算了無數(shù)條道路,然后一一否決。
“心魔修煉,自然由心而生,這是心魔的起點,亦是終點,一切皆以心為主,萬事萬物萬法,隨心而動。”
青年淡淡道:“這萬劫不滅的法子我教給你了,接下來,該是你配合我行動了。”
“好!”
青年負手而行,青衫飄飄。
魔祖羅睺心里考慮事情,落后了幾步,抬頭時,看到青年背影,隱隱感覺……倍覺空靈縹緲。
心中問了自己一句:該不該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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