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賀慈成了遠近馳名的金仵作,卻一直沒有娶妻生子。 向來是何處有冤魂,何處就有賀慈。 見到那個人的一天,賀慈剛解剖完一具死狀凄慘的女尸。 他疲憊的扶著腰肢,抬頭便看見一個緋紅色的身影站在他身前,“她怎么死的?” “你是誰?” “我問你,她怎么死的?!? 賀慈取下手套,瞇眼看了看眼前的人,看起來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青年人,容貌妖冶,風華絕代,一雙瀲滟桃花眸,直教人移不開雙眼。 “閣下是?” 男人沒說話,手執折扇,邪魅的彎起嘴角,那燦爛的笑容竟比女子還要好看幾分。 自從楊輕寒離開盛都之后,賀慈已經沒有再見過這樣漂亮的人了。 “你不用知道我是誰,你只管告訴我,她,是怎么死的?!? 他用扇子指了指停尸房里的尸體。 賀慈皺了皺眉,“被人掐死的?!? “哦? 那另外一具尸體呢?” “被刀子刺入腹部,流血過多而死?!? 男人篤定的說,“還有一具尸體吧?” 賀慈抬眸,視線定在他漂亮得過分的臉上,“你怎么知道?” 男人道,“別問我怎么知道,你只告訴我,這次兇案,死了幾個人?!? 賀慈沒瞞他,也無需隱瞞,“四個。” 這是近來最喪心病狂的一個案子。 一家偏遠農戶,家中無父無母,一個長兄帶著兩個妹妹兩個弟弟生活。 但是有人在農戶附近的水塘旁發現了一具尸體。 巧合的是,家里四個弟妹都莫名失蹤,找不到蹤跡。 村民們懷疑,仔細一尋,接二連三的在周圍發現了其他三具尸體。 每具尸體的死因都不一樣。 二妹是被掐死的。 三妹是被刺入腹部流血過多而死。 四弟頭蓋骨碎裂,很明顯是被人砸死的。 五弟就更慘了,掘出來的尸體骨骼詭異扭曲,似是生前被人捆綁虐待過,死后依舊用這種被捆綁的姿態直接埋進地底,因而整個尸體的四肢都是扭曲的。 紅衣男子折扇扣在手指上,若有所思,“好,我知道了。” 說罷,人很快便沒了蹤影,只留下一道淡淡的櫻花香。 “賀叔叔!” 賀慈回過神,扭頭,看到一個茜色嬌俏的身影向他跑過來。 “新月公主,你怎么又來了?” 新月如今已是個十八歲的大姑娘,天真浪漫,秉承了辛縝和楊輕寒的美貌基因,出落得沉魚落雁,不可方物。 “我怎么不能來了?” 小丫頭云鬢霧鬟,鴉青的發髻上點綴著幾朵春日的桃花,顯得越發人比花嬌。 賀慈向來將楊輕寒的孩子當自己的孩子看待。 新月公主是他看著長大的,所以當作自己的女兒。 他也很疼她。 不光是因她是幾個孩子里長得最像楊輕寒,更因為她性子嬌憨可愛,嘴又甜,實在討人喜歡。 辛縝那樣冷冰冰的男人也能養出這樣嬌美甜軟的女兒,不大容易。 賀慈收拾好工具,往衙門走。 “公主今日怎么沒念書?” 新月趕緊跟上賀慈的腳步,熟練的抱住他的手臂,嘟了嘟紅唇,“該看的書已經都看了,娘親的探案集我也看得差不多了,賀叔叔,我什么時候能和你一起組成一個‘辛狠手辣,慈悲為懷’cp,一起斷案子一起驗尸呀!” 賀慈比小丫頭高大半個頭,轉過來,沒好氣道,“公主千金之軀,怎么能做驗尸這種活兒?” “娘親都能做,為什么我不能做?” “你呀你,胡鬧?!? 新月抿了抿唇,不太開心,情緒都擺在臉上,都是被宮里那一家子人寵出來的。 自她小時候就十分佩服賀慈。 好不容易等她長大了,自由了,不被爹爹束縛了,但賀叔叔還是不肯讓她做他的徒弟。 可她明明用手術刀解剖刀用得挺利落的。 上個月同娘親一塊兒去河里抓魚逮兔子。 魚和兔子都是她剝的。 娘親都夸她刀工好,是個當女仵作的料子。 可爹爹和賀叔叔都不許她碰尸體,宮里兩個皇兄都不肯讓她碰。 怎么的,他們就那么不喜歡她摸尸體么。 但是煙煙姐姐和相思姐姐還有瑤光妹妹都很支持她的事業的!……回到御察司衙門。 賀慈收拾好驗尸工具,放到自己平日辦公的房間里。 想起今日遇到的那個人,心里泛起一股莫名不安。 他回頭一看,新月公主人已經不在他身后了,這孩子一向如此,神出鬼沒,任性妄為。 一股失落感微微涌在心頭。 他笑了笑,將新月的身影從自己腦中拂去。 寫好驗尸結果,時間已經到了半夜。 衙門里人已經走完了。 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賀叔叔!賀叔叔!快開門!” 是新月的聲音。 賀慈飛快站起來,不顧已經坐得發麻的腿腳,跑過去將房門打開,“新月,你怎么了?” 新月頭發凌亂,瑩白小臉上沾染著幾道黑色痕跡,看起來像是從泥地里爬出來的。 她身上衣裙也亂了,白皙細長的小腿露在外面,一條帶血的傷口從小腿肚子一路劃到腳踝。 賀慈一看,心口瞬間繃緊,臉色難看的將人抱過來,“你去干什么了? 怎么把自己傷成這樣?” 新月小臉緋紅,呼吸急促,仿佛經歷了一場激烈的追逐。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