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信,昭陽要是不說,你準備要瞞著皇兄一輩子是不是?”看著一直沒有說話的慕容信,慕容仁這一口氣憋的難受,可他也不知道應(yīng)該說些什么,便脫口而出問出這么一個明顯擺明了的問題。 慕容信抬頭看著慕容仁,頗有些云淡風輕的說:“皇兄,你覺得我應(yīng)該和你說?我應(yīng)該怎么和你說,說我的昭陽做了一個夢,夢里宸王府灰飛煙滅,說昭陽不得好死,說若不是我的兒媳,我們宸王府三口全部要暴尸荒野,說皇兄昏迷不醒護不住親弟侄兒,護不住宸王府!更沒有護住自己!” “阿信!” 慕容信深吸一口氣看著滿臉愧疚的皇兄,有幾分好笑又有幾分荒唐,搖了搖頭說:“皇兄不用擔心,我瘋也瘋過了,這都多少年了,當初那股想要毀天滅地的心思也已經(jīng)過去了,皇兄,事情都已經(jīng)改變了,那些事情便是想追究也無從追究,該死的都死了,不該死的活的也不輕松,我一直捧在手心里寵著的昭陽,便只是在夢中,我也不放過任何傷害過他的人!” 慕容仁被慕容信一番話說的啞口無言,自己這個弟弟,在沒有人會比他更了解,對于唯一的兒子,慕容信確實寵溺到了極致,想想那些年發(fā)生的事,慕容仁清楚的知道,那些直接間接傷害過慕容昭陽的人,一個都沒有落下的被慕容信一一報復(fù)了回去,即便那其中就有皇子他的那個被出去宗譜的九皇子慕容玄明。 “皇叔,昭陽的意思侄兒都明白,耀兒我會讓昭陽和弟妹再教導(dǎo)兩年,大燕也一定不會走向昭陽夢中那般,宗室也好,我的那些兄弟也好,我會再重新梳理一遍,不管是誰,敢做出辱沒祖宗的事情來,不會再像以前一樣輕拿輕放了,必定嚴懲不貸,不管是誰,皇叔,我不會讓昭陽陷入夢中那般,他是本宮的弟弟,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何其尊貴!” 慕容玄玨閉著眼睛想著慕容昭陽云淡風輕的和他說那夢中之事,可是慕容玄玨知道那可不止是夢中之事,不管是蒼天垂青,還是天公不忍,總歸現(xiàn)下慕容昭陽好好的,他也好好,那夢中之事就不會在上演,只是確實要加強皇家宗室子弟的教養(yǎng)了,一個蠢得與虎謀皮的人竟然是和他擁有同樣血脈的兄弟,想想慕容玄玨就覺得惡心! 慕容昭陽夢中一直沒有自己的出現(xiàn),怕是因為他發(fā)現(xiàn)了慕容玄明那令人發(fā)指的齷齪心思,他年輕時又是個天真到蠢的性子,為了不被發(fā)現(xiàn)這個秘密,他慕容玄玨才會早早的就被人奪了性命吧,以至于儲君之位空缺,從而招致群魔亂舞,最后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父皇皇叔雙雙遇刺重傷昏迷,昭陽才剛?cè)豕冢O碌谋阒挥谢首婺改负蠛突蕥鹑慌欤齻兌急桓富屎突适灞Wo的很好,對上那些算計無異于是以卵擊石,還有昭陽的赤子之心,以家國大義,黎庶百姓相誘,昭陽必定會舍生取義,最后可不就是舍生取義了,整個宸王府都灰飛煙滅了! “太子殿下!”聽著慕容玄玨的話,慕容信有些無奈的低呵道,還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呢,你當你父皇是死的不成! 慕容玄玨看著慕容信滿臉的不贊同,又看向慕容仁,面無表情說出的話卻是斬釘截鐵,“父皇母后,皇叔皇嬸,今日這書房里沒有外人,我就實話實說,之前我一直覺得父皇身子康健,便是退位那也是太上皇,處理政務(wù)不在話下,只是現(xiàn)在我改變主意了,父皇退位后,我會把皇權(quán)死死的抓在自己手里,不然我護不住我想護的人!” “父皇,請原諒兒臣不孝,昭陽夢中之事,兒臣定不會讓在現(xiàn)世上演,雖然昭陽和兒臣說,父皇和皇叔的劫難一過,說他的死劫也過去了,但是兒臣卻不能放心,便是現(xiàn)世不同于夢中,但是作為手握皇權(quán)的帝王沒有護住自己沒有護住自己的弟弟,父皇當時的處境怕是已經(jīng)無知無覺的被人給掌握在手里了!” 對著慕容仁跪下,慕容玄玨繼續(xù)說道:“兒臣了解父皇,父皇雖然會疑心,但是想要寵著一個皇子,那必定會很信任,現(xiàn)在看來,夢中父皇很是信任慕容玄明,不然他沒有機會對父皇和皇叔下手,父皇為君幾十年,這其中的隱秘不用說個分明,也清楚這都意味著什么,兒臣雖然不知道父皇為什么會那么信任他,但是兒臣知道,那信任是父皇給的!” “父皇!現(xiàn)在父皇皇叔無事,昭陽也無事,已經(jīng)過去的便是再愧疚也不能挽回什么,只是在宸王府灰飛煙滅,在我們的昭陽沒有了之后,一直震懾西涼的戰(zhàn)神沒了,大燕就已經(jīng)失了半壁江山,再有西南交趾,東北北魏虎視眈眈,加上一直狼子野心的西涼,大燕還有一個與虎謀皮的君王,大燕的下場指日可待!” 對于慕容玄玨的直白,慕容仁沒有心思和他計較,再說他說的這一切都沒有錯,只是想到他話里話外關(guān)于大燕的結(jié)局,慕容仁就忍不住喘不上氣來,祖宗的基業(yè)就這么毀了,日后到了地下他怎么和祖宗交代,這一刻的慕容仁忍不住想要把那個逆子挫骨揚灰了,可是他不能這么做! 運氣了半響,慕容仁才看向慕容信,有些質(zhì)問的說:“阿信,昭陽年紀小,不清楚夢中大燕以后的命運,你也不清楚,你怎么敢就把這事攬到自己身上,若是真有什么,你要怎么對得起祖宗,對得起我們慕容皇家的江山!” “我當然清楚,昭陽不是年紀小不清楚,而是讓我給拐偏了,我的昭陽天資聰穎,這一點他怎么會想不到,便是明珠都想到了,不過都讓我給糊弄過去了,若真有什么,用的著我對祖宗交代嗎?別忘了,皇兄,慕容玄明那是你的種你的兒子,要交代也是交代,輪得到我這個被他弄死的宸王!”慕容信看著慕容仁嗤笑一聲,毫不猶豫的懟他道。 他知道夢中之事與那個夢中的皇兄無關(guān),他自己不也是被他兒子弄得重傷昏迷了嘛,可慕容信憋著這口氣憋了十幾快二十年了,罪魁禍首都被慕容信弄死了,可夢中的事情卻不能挽回,現(xiàn)在慕容仁出不了這口氣找他麻煩,他能慣著才怪呢,再說他也沒有說錯,慕容玄明可不就是他皇兄的兒子,一個弒父殺兄大逆不道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