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慕容玄玨的算計,宸王府自是不知道,白玉落一覺醒來,在慕容昭陽和一雙兒女的陪同下來到主院,休息了一下,白玉落的精神眼看著好多了,只是在看到站在院門前那翩翩而立的英俊瀟灑的小郎君,白玉落瞬間激動不已,只是顫抖的聲音喊了一句“耀兒!” “嬸娘!耀兒拜見叔父嬸娘!”慕容瑞耀看著緩緩走來的一家四口,看著笑顏如花的女子,在聽到那聲“耀兒”后,慕容瑞耀再也忍不住上前單膝跪地,沙啞著聲音給自己景仰的叔父和給了自己一腔慈母之心的嬸娘問安。 慕容昭陽無奈的搖了搖頭,抬手把慕容瑞耀扶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和自己叔父嬸娘這么客氣,過了啊!去和你嬸娘說說話,還有你弟弟妹妹,他們都很想你。” 重重的點了點頭,慕容瑞耀對著白玉落揚起了笑臉,如果不是看他通紅的眼圈,誰也不知道他有多么激動,“嬸娘,芷兒遠兒,我回來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在白玉落笑中帶淚的感慨里,慕容瑞耀上前抱起慕容致遠和慕容清芷,已經十六歲的小郎君現在已經有七尺半還多,抱起兩個十歲的孩子,還真是輕松的很呢! “長兄!” “兄長!” 慕容清芷喊的是“長兄”,慕容瑞耀喊的是“兄長”,這是當初慕容瑞耀隨父君離開長安時,與慕容清芷慕容致遠約定好了的,他怕弟弟妹妹還小,多年不見會把他忘了,“長兄”代表著慕容清芷不止慕容致遠一個同胞哥哥,還有一個長兄,讓慕容致遠喊“兄長”,也不過是讓年紀還小的弟弟記著他上面還有一個兄長。 對于慕容瑞耀的小心思,慕容昭陽也好,白玉落也好都沒有說什么,也讓兩個孩子記住了他們還有一個兄長,只有柳扶搖搖頭嘆息道:“他們自小一起長大,感情深厚,若是有朝一日,三人中的一人有了小心思,最終傷的是三個人。”對于柳扶搖的話,慕容昭陽和白玉落都沉默不語,道理他們都明白,只是對養大的慕容瑞耀,他們總會多出一些寬容和耐心。 看著兄妹三個興奮的笑鬧聲,白玉落含笑言道:“夫君,現在這樣就很好,若真是有朝一日,真的反目成仇,至少現在他們的感情是真心的,三個孩子都付出了真心,其他的也只能交給時間來證明了!” “耀兒雖然是七哥的兒子,是皇孫,也許在不久的將來,他會成為太孫,成為儲君,可是我們都明白,耀兒與七哥不同,與皇伯父不同,他的心思自然更為通透和看清世事,這孩子從來都知道自己要什么,什么東西對自己最重要。”慕容昭陽輕輕的拍了拍白玉落被自己握住的手,有些感慨的說道。 在西北的這幾年,慕容瑞耀的脾性被慕容昭陽摸了個清清楚楚,當時分開的時候年紀還小,慕容昭陽也不知道慕容瑞耀會長成什么樣,會不會失望那都是后話,可這幾年,不管是排兵布陣還是人情世故,這孩子通透的很,為此慕容昭陽也放心不少,人情練達,世事洞明,也不枉當初他和白玉落費心教養一場。 從慕容昭陽略帶驕傲的口吻里,白玉落了然的笑了笑說:“那就好,費心教養一場,不求其他,只要心思不歪,他們兄妹三人能像父王和皇伯父一樣最好,若不是做不到也不要緊,只要都好好的,哪怕背道而馳也無所謂!” “明珠,很多事情要靠時間來證明的,其實很多時候結果不重要,相處的過程更為重要!” 聽了慕容昭陽的話,白玉落抬頭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輕聲的問:“夫君說什么就是什么吧!也不知道當初是誰最信奉的不是:過程不重要,只要結果是自己要的就成。夫君這善變的心思不亞于一個善變的小女郎!” “明珠,莫要打趣夫君了,在戰場上待過才知道,在生死面前,所有的事都不是事,人命其實是最脆弱的東西,明珠,我這輩子生下來就是天潢貴胄,錦衣玉食的長大,很多時候有著不知世事的天真,只是在戰場上待過,才明白,在人命面前,多大的事情都不是事,這是我上了戰場之后才想明白的!” 對于自家世子妃的打趣,慕容昭陽并沒有上心,而白玉落也沒有發現慕容昭陽話里的破綻也遺漏,不說上輩子,就是這輩子,被寵愛著長大,被保護的很好的慕容昭陽,之前想的再是通透也不過是紙上談兵,只有他自己經歷過才會明白,他之前的算計和小心思都是小道,格局太小,還不如那些普通的世家子。 上了戰場才明白,何謂國,何謂家,真真應了那句“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也明白了何謂英雄,那顆還算正義的心思,在人情冷漠的前世,被一層又一層的鎧甲保護起來了,只是現在才明白,保家衛國,慕容昭陽做為皇室嫡系子弟,他必須得承擔起那屬于他自己的責任。 白玉落握緊了拉著自己的手,看似漫不經心的壓低了聲音說:“夫君,很多事情總要有人去做,夫君的想法我很明白,兩世為人,夫君一直都是那個心懷天下,其實我并不怕等待,也不怕夫君騎馬提槍上戰場,我害怕的是那自后面射來的箭!我怕夫君為了所謂的情義逼迫自己做不愿意的事情。” “明珠,在你心里你夫君就那么蠢嗎?不說這些了,等有時間我們再詳細聊聊。”慕容昭陽沒在接這個話茬,對于他對自己的了解,這事確實有和白玉落好好談談的想法。 看著前面不遠處,慕容瑞耀一邊抱一個,輕快的在院落里的讓坐在自己肩膀上的弟弟妹妹,伸手摘下那一串串含苞待放的花朵,略有一點相似的容顏,讓站在不遠處的慕容昭陽的和白玉落,不自覺的有一些恍惚,這僅有的血脈相同還真是近因 “好,以后有機會再談,只是芷兒已經十歲了,再和耀兒如此親密,是不是有些過了一些?”白玉落看著眼前的一幕,不是很走心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