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扶搖的話音剛落,慕容信便看著慕容懷袖說道:“王妃說的對,小姑母請放心,明珠不止是我們的兒媳,也是我們的女兒,我宸王府要是還護不住自己的世子妃,那么這座親王府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你們真心相待便是最好,我一直以為這孩子也就比常人聰慧一些,通透一些,我是真的沒有想到她能做到這個地步,這孩子若是一個小郎君,必能稱霸朝堂,傲視天下!”慕容懷袖有些感慨的說道,雖然慕容信和柳扶搖的話讓人聽了很是感動,但是慕容懷袖并不敢完全相信,自己這個弟子現在成長到這一步,是她所未預料到的。 看著慕容懷袖淡淡的表情,慕容信和柳扶搖也知道她不會那么輕易相信,只是現在他們也沒有別的辦法打消她的顧慮,以后且走且看吧,柳扶搖除卻剛開始的震驚,現在倒是沒那么驚訝了,畢竟她要比慕容懷袖更為了解白玉落,知道這些后,讓柳扶搖隱隱約約的感覺自家兒媳這樣也很正常,早先的時候也不是沒有見過她謀略過人的時候! 書房里的白玉落并不知道水榭里的長輩們都在想了些什么,又腦補了些什么,她現在正忙著把之前收到的關于西涼的消息整理好,準備讓人給慕容昭陽送去,她雖然不能陪在慕容昭陽身邊,但是她也可以以她的方式幫助自己的夫君。 而遠在千里之外的慕容昭陽收到白玉落送來的消息和人脈,在加上他先前的布置,便是西涼鐵騎在厲害,還是在歷經三年的時間,徹底滅了西涼,并配合朝廷派來的官員,安定民心,收攏民心,在西涼徹底的臣服于大燕后,慕容昭陽才班師回朝。 已經十歲了的慕容致遠和慕容清芷一大早就來到白玉落的院子里問安,實際上他們是忍不住想早點去往宮城,和皇上太子一起迎接自己的父親凱旋而歸。 “母親安好!”兩道清脆的問安聲,讓剛洗漱完了的白玉落忍不住唇角微勾,她就知道自己這一雙寶貝兒女忍不住,一定會早早的起來守著,想早點去宮城,只是他們怎么就忘了他們去的再早也沒有用,他們的父親入城的時辰是已經定好了的! 一手牽著一個孩子,白玉落輕輕的帶著他們往主院走去,一邊輕聲的說:“你們兩個起這么早也沒用,不說我們要與祖父祖母一起入宮,便是你們父親入城的時辰都是定好了的,昨日,你們祖父不是已經告訴你們了嗎?母親也知道你們急著相見你們父親,可是有些事著急也沒用啊!” “娘親,我和妹妹知道父親的入城時辰,只是心中掛念父親便早早醒了,想著娘親也定時如此,我們才會早早的去給娘親問安的。”慕容致遠被母親戳穿了心事,抿了抿嘴有些害羞的辯解道。 看著已經初成風骨的小兒,又看看現在已經亭亭玉立的女兒,白玉落笑了笑沒有戳穿他們的小心思,便溫聲的說:“遠兒說的是,娘親也掛念你們父親,我們不著急,你們很快就會見到你們父親了!” “嗯!” 聽著兒女稚嫩又有些羞澀的應答聲,白玉落笑了笑沒有再說什么,怎么會不掛念,她已經快四年沒有見到慕容昭陽了,這輩子自打在太乙山與慕容昭陽相見以后,他們幾乎就再也沒有分開過,這一次,她為了父母雙親和一雙兒女,不得不和慕容昭陽分開,她怎么會不想念,不過是不想讓親人擔心,死死的壓抑住那顆相思已成災的心罷了! 一家人在正院里用過朝食,收拾了一下便分別坐馬車趕往宮城,不止是白玉落和兩個孩子想念慕容昭陽,柳扶搖和慕容信又何嘗不想念,更何況慕容昭陽對上西涼,戰場上刀劍無眼,做父母親的怎么會不擔心掛念自己的兒子。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入了宮城,慕容玄玨站在太極殿的臺階上相迎,遠遠的看著他們一家人走進,便下了臺階上前問好,“皇叔皇嬸,弟妹還有遠兒芷兒你們來了,父皇在御書房等著你們呢!” 一眾人寒暄著來到御書房,行禮問安后陸續落座,看著御書房并無他人,慕容信嘆了一口氣說:“皇兄,皇嫂她……” “阿信,皇后她身體撐不住,昨日我和玨兒問過御醫了,皇后的身體最近雖有好轉,但是還撐不住稍長時間的勞累。”慕容仁知道慕容信想要問什么,便搖了搖頭接過他的話語說道。 柳扶搖皺了一下眉頭,無奈的問:“皇兄,這么多年了,御醫就沒有想到其他的辦法嗎?” “當初皇后是傷了心脈,只能將養,御醫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不過慢慢的會好轉起來的。”對于柳扶搖的話,慕容仁也無奈的解釋說道,御書房里的人哪個不清楚,只是不死心總想著會不會有其他的辦法能醫治好皇后娘娘罷了! 柳扶搖聞言倒是沒在說什么,沒辦法就是沒辦法,能怎么,說是將養好了會好起來的,可是皇后的年紀也不小了,什么時候能養好誰也不知道,柳扶搖到底是皇后相處多年,雖然皇家妯娌之間的情分沒有多少,但是之前皇后對慕容昭陽的看護,柳扶搖總是記在心里的,這么多年宸王府對慕容玄玨的回護,柳扶搖就當還了皇后當年看護慕容昭陽的情分了! 看著跪坐在席上自成風骨的慕容致遠,慕容仁想了想說:“等昭陽回來論功封賞后,我準備退位給玨兒,冊封耀兒為皇太子!” “父皇!” 看著慕容玄玨震驚的樣子,慕容仁笑了笑說:“玨兒,我們父子之間不搞那些虛偽的!我說退位并不是來試探你,是父皇年紀大了,不說頤養天年,但是我怕年紀大了會糊涂,一國之君若是糊涂了,遭殃的是整個大燕和黎庶,再說了,我為君這么多年,算的上吏治清明海晏河清,現在又有了開疆拓土的不世功勛,便是在史書上也會青史留名!” “君王做到我這個份上,我已經別無所求了,玨兒,這么多年,我殫精竭慮也累了,再說在你皇祖母薨世,你母后病重臥床時,我就萌生退意了,只是那個時候西涼未滅,我也貪圖這不世之功,才會拖到現在昭陽打下西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