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仁有些目瞪口呆的看著慕容玄玨，半響才有些不敢置信的問：“你確定這些手段是白明珠用的？”

    “父皇，當時弟媳就已經掌握宸王府的暗部了，雖然小皇叔那時還沒有把暗部全交給弟媳，但是西北之事，小皇叔很少插手，再說這手段根本就不是小皇叔的風格，小皇叔征戰沙場多年，行事手段也簡單粗暴的很，就這種殺人誅心的手段，根本就不會是小皇叔的脾性！”慕容玄玨看著難得有些失態的父皇，笑著解釋道。

    慕容仁若有所思的說：“這行事手段確實不是你小皇叔的風格，只是會不會是昭陽做的，玨兒，如果是在我們大燕，有宸王府的暗部在，或許還有可能，但是玨兒可別忘了，那是西涼，她一個女郎不會有那么大的格局，這么縝密的心思，應該是昭陽做的吧，昭陽聰慧機敏，謀略算計可是比你小皇叔強太多！”

    “父皇，不是昭陽，這事確實是弟媳做的，之前昭陽根本不知道，這還是后來弟媳把安插在西涼的細作名單當禮物送給昭陽時，我們才知道西涼丞相的下場是弟媳做的，這事也就兒臣和耀兒還有昭陽知道，而且弟媳還把這件事當做課業教給耀兒，這個時候兒臣才知道她平時都怎么教導耀兒的！”

    慕容仁愣了一下看著慕容玄玨臉色很少奇怪的問：“當著你的面教導耀兒這些手段？”

    “是，她還仔細的告訴耀兒為什么這么做，都是怎么行事的，怎么一步一步把一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最后眾叛親離，妻離子散，家破人亡，最后暴尸荒野，還教導耀兒為何殺人先誅心，打蛇打七寸，還要耀兒知道何為斬草除根！”想到當時自己被驚嚇到的表情，慕容玄玨有些一言難盡的對著自家父皇輕聲解釋道。

    正在喝茶的慕容仁直接嗆咳出來，放下茶盞，拿起一旁的帕子輕輕的擦拭了一下才一臉責備道：“耀兒就是這么教導出來的？那時耀兒多大？你這個做父君的就這么看著？”

    “不然呢？父皇，耀兒生為皇孫，能看清人心懂得算計不好嗎？弟媳這是真心對耀兒！不然不會如此教導耀兒，只是過后兒臣也有些忐忑，便問起昭陽，昭陽只是反問兒臣道，耀兒身份尊貴，不懂人心不懂算計不懂謀略，在皇家應該怎么生存下去，即便是兒臣能護得住他，可是護得了他一時，能護一世嗎？”

    慕容玄玨苦笑了一下看著慕容仁繼續說道：“父皇，不得不說昭陽和弟媳看得通透，也是真心對待兒臣和耀兒，不然誰家的嬸娘會教導夫家侄兒這些，特別是在我們皇家，勾心斗角，陰謀詭計，能有幾個真心相待的親人，父皇，就憑著弟媳能教導耀兒這些手段，兒臣就相信她，她那么聰慧，不會不知道她的這些手段若是被父皇知道會如何！”

    “玨兒你看人一向比父皇準確，那你來說，白明珠最在意什么，她的這些手段可比許多世家門閥的家主強太多，一個女郎有如此手段，我可不相信她什么也不在意！”愣了一下，慕容仁若有所思的看著慕容玄玨問道。

    慕容玄玨笑了笑漫不經心的說：“父皇，兒臣之前說過了，弟媳她最在意的是昭陽，她還在意小皇叔和皇嬸，現在應該還有她的兩個孩子，兒臣和她相處多年，除了在昭陽的事情上，特別執拗之外，還真沒有發現她還在意什么，其實兒臣也曾就這個問題問過昭陽，昭陽倒是很痛快的給了兒臣答案。”

    “昭陽說：弟媳自小被家族親人遺棄，她最抗拒不了的就是真心，宸王府真心對她，她便竭盡所有回報宸王府，特別是對昭陽，那是她的夫君，又是真心對她的人，弟媳對上昭陽，那可真是，有時候可能比小皇叔和皇嬸還仔細還在意！事實也是如此，就像之前昭陽秘密趕赴西北，兒臣以為昭陽會帶著弟媳一起去。”

    慕容玄玨認真的看著慕容仁，眼里有著不容置疑的決心，輕聲的說：“父皇，不是兒臣袒護昭陽和弟妹，父皇確實沒有必要疑心他們，之前昭陽秘密離開長安時，兒臣問過他為什么不帶著白明珠一起，昭陽笑著回我說，明珠不放心，不放心皇叔皇嬸，更不放心朝堂，昭陽遠去西北，她怕朝堂上有人會給昭陽使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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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說，小皇叔脾氣太過直爽對上那些滿肚子彎彎繞的朝臣必定會吃虧，昭陽太過風光霽月，赤子丹心，對于那些勾心斗角雖然能看明白，卻不屑于應對，她不放心，她留在長安，一來是能護好小皇叔和皇嬸，再來是她要親自看著，不會讓人背后對著昭陽使絆子耍手段，畢竟兒臣不和昭陽在一起，父皇對西北的關注會少很多，會有不少人抓著這個時機對西北對昭陽耍手段！”

    慕容仁憋了一口氣想發作出來，可心里卻明白這都是事實，他對慕容昭陽這個侄兒很是滿意，可是再滿意也越不過慕容玄玨，可就這么直白的被小輩說出來，慕容仁有些難堪，可是再難堪，他也說不出反駁的話來，只能憋屈的看著慕容玄玨問：“玨兒也是這么覺得嗎？”

    “這不是很正常嘛，父皇，兒臣是你嫡出的子嗣還是大燕的儲君，你看重兒臣比看重昭陽多這不是正常的嗎，就像小皇叔對我這個侄兒也很是愛護，但父皇敢說小皇叔愛護我重過愛護昭陽嗎？這些都是很正常的事情，父皇在糾結什么，不說弟媳和昭陽，便是兒臣也這么認為，人有親近遠疏這不很正常嘛！”

    不太清楚慕容仁在糾結什么，慕容玄玨聽了慕容仁的問話，有些奇怪的反問道，血脈傳承也好，感情深厚也罷，那個父親不是最看重自己的兒子，有幾個會看重侄兒不看重自己的兒子，這么簡單的道理自家父皇到底在糾結個什么勁！

    慕容仁被慕容玄玨直白的話語懟的啞口無言，雖然這是事實，可是有必要說出來嗎？想了想，慕容仁不想和兒子說這些了，便開口輕聲問道：“白明珠那些手段你小皇叔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