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算起來,你也確實大不了他多少,別忘了你比他小四歲呢,便是加上前世,那個時候你也不過大他兩三歲,但是你一直在太乙山長大,兩世都是,環(huán)境單純,你的心思太過純白,怎么能和自小出身宸王府,混跡宮廷的昭陽心思相比,昭陽他呀,即便我是他母妃也不昧著良心說他淳善,他那心眼多的和篩子一樣,比你父王更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聽了白玉落話,柳扶搖搖了搖頭輕輕的說道,自家兒媳便是到現(xiàn)在,雖然嘴里說的厲害,其實還是當初那個心思淳善的小女郎,自家兒子倒不是說他不善良,而是他太過聰明,善良也是在不危及自己不危及自己在意的人和事,才會順手去做的,并沒有旁人想象中的那么單純善良無私。 白玉落只是笑了笑,到是沒有反駁,看著柳扶搖輕輕的說:“母妃,當時我和昭陽相比較起來,確實不相般配,不說家世名聲,便是自身所學也不合適,當初我只是被奶嬤嬤啟蒙,后來遇到師傅,師傅偶爾教導我一下,她還有別的事情,也不能天天把我?guī)г谏磉吔虒В莻€時候昭陽可是已經(jīng)是世家公子排行榜的榜首了!” “但是你現(xiàn)在自身的學識修養(yǎng)并不比昭陽差,還有著昭陽沒有的細心和謹慎,明珠,在這一方面你并不比昭陽差!”看著白玉落,柳扶搖有些驕傲的說道,她自己養(yǎng)到的孩子是什么樣的? 柳扶搖自己最清楚。 “母妃? 那是后來父王和母妃你教導有方,雖說我有著前世的記憶? 但是我?guī)缀醣焕г谔疑缴? 不能說什么都不懂,可是沒有明白很多? 算了,不說這些了? 母妃? 十七哥這次凱旋而歸,騎兵營算是一戰(zhàn)成名了,以后在與北魏和西涼交往的時候,怕是再也不能低調(diào)行事了!” 過往之事? 白玉落并不想多說什么? 她自己什么狀況自己最清楚,若是今生沒有慕容昭陽和慕容信以及柳扶搖,便是她有著上輩子的記憶,也只能待在太乙山渾渾噩噩的度日,畢竟一個被家族拋棄的小女郎? 便是再聰慧再有預見,也不能改變那些既定的命運。 柳扶搖明白白玉落的意思? 便也順著她輕輕的說道:“博文夫妻兩個都是聰慧的,他們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你看著吧,與其說博文忠心與太子? 還不如說? 博文是對昭陽的信任? 從而才會效忠太子,昭陽一日不離開邊疆,他慕容博文就不會回長安去!” “至于太子慕容玄玨,現(xiàn)在看來是不錯,對昭陽也明顯是付出了真心,但就像你說的,以后地位的變換,皇權的更迭,慕容玄玨還能不能保持初心就不好說了,你也了解昭陽,他對感情一事,有著他獨自的看法,這么多年,看他對皇太后和皇上,我并不擔心他會感情用事,但是這兩年,對于太子一事上,我反倒有些看不太清了。” 白玉落對著柳扶搖輕輕的笑了笑說:“母妃不用擔心,有我看著呢,昭陽的兵法謀略是父王親自教出來的,那些算計昭陽并不是不知道,也不是看不清,不過是不屑于去計較,但是四五年,七哥對昭陽確實是拿真心來寵著昭陽,即便以后變了,那也是以后的事情,現(xiàn)在他能讓昭陽高興,那就幫他,若是將來有一天他不能讓昭陽高興了,能幫他,也能把他從那高高在上的皇位上拉下來!” “明珠,你真心的?”柳扶搖大驚失色的看著白玉落問道,以前她知道白玉落為著慕容昭陽都有顛覆天下的心思,但是她是萬萬沒有想到太子慕容玄玨在白玉落心中不過是,能讓昭陽開心的一個道具,若有朝一日不能哄昭陽開心了,白玉落能用盡心思拉太子下馬,她之前還想過白玉落淳善,轉(zhuǎn)眼就被打臉了。 白玉落不在意的說道:“母妃,我真沒有你想的那么淳善,如果說淳善,或許上輩子我有,可是在經(jīng)歷那么多,特別是親眼看著昭陽被逼自刎,母妃覺得我還能有多少淳善,若是真的有,在這輩子我十歲之前,我會想盡辦法讓司徒府白家明哲保身,活著更上一層樓,畢竟那是我兩輩子的生身父母。” “母妃,我沒有,在我像前世那樣,被送到太乙山的時候,我什么都沒有做,相反到了太乙山之后,我不著痕跡的讓我身邊伺候的人遠著司徒府白家,母妃,我并不是不怨恨,但是在上輩子知道白家所有人包括下人都逃離長安,卻沒有通知身在太乙山的我,而我卻是擔心他們的安危,不顧危險想入城打探他們的消息,從而才會碰上日夜兼程趕回長安來救駕的昭陽。” 看了柳扶搖一眼,白玉落繼續(xù)淡淡的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這個世道從來不公正,又怎么能要求做為人的我們淳善無私,昭陽為大燕江山立下不世之功,可是最后的結局卻是功高震主,被逼自刎,整個宸王府灰飛煙滅,宸王府一系血脈斷絕,既然蒼天都不能為昭陽主持公道,我為何還要學昭陽胸懷大義。” “母妃,我們家有父王有昭陽這樣傲骨錚錚,君子端方的好兒郎就夠了,我不過是一后宅女兒家,前人也曾說過,唯小人與女子難養(yǎng)也,我沒有胸懷天下的大義,我要的不過是夫君平安開心,父母雙親順遂康健,這是我活了兩輩子才得到幸福,誰敢破壞,我滅他全族,其他的我不知道,現(xiàn)在我只知道握在我手里的幸福是真的,誰敢動,我會讓他付出百倍千倍的代價!” 柳扶搖張口結舌的看著白玉落,卻不知道還能說什么,她自己養(yǎng)大的孩子她自己知道,白玉落并不想她自己說的那么無情,但是她也沒有那么淳善,就像當年慕容昭陽在父母雙親面前坦誠自己并不是父母心中那么端方正值一樣,可是柳扶搖知道,無論是慕容昭陽也好,還是白玉落,他們嘴上說的再狠,真有事情發(fā)生得時候,他們會在保護自己的同時,還會竭盡所能的幫助他人! 這兩個孩子能說出這樣的話,怕是被這世道打擊的不輕,雖然柳扶搖同樣抱有這種想法,或許是她年紀大閱歷深,她知道什么話能說什么話不能說,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不過想想兩個孩子說這些話的時候都是在她們父母面前,柳扶搖便也沒想著追究或者是讓他們糾正這種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