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慕容昭陽的話,慕容玄玨欣慰的笑了笑,這樣就好,雖說現在不一定能讓他得償所愿,但慕容玄玨心里卻暗想,等回長安,等他回長安到的時候,自家弟弟想做什么就什么,到時候他倒是看看誰敢背后下絆子。 三人就這幾十世家子走后空缺下來的位置,仔細的研究都安排換上合適的人選,然后就慕容昭陽回長安一事,又定了幾個方案,最后還重新制定了訓練計劃,等慕容昭陽從長安回來,慕容博文和慕容玄玨都有分別帶兵去剿匪,順便訓練這些兵將的實戰經驗。 等到日頭西斜,慕容昭陽才從議事廳出來,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慕容昭陽直接接過護衛牽來的戰馬,翻身上馬一緊韁繩直接打馬回府,不說父王昨日剛到,他還擔心昨晚做了一夜噩夢的白玉落。 急匆匆的來到花廳,慕容昭陽入眼便看到趴在自家母妃懷里的小妻子,而自家父王則是拿著棋譜在研究一盤殘棋,剛想開口,便被柳扶搖使了一個眼色打斷了。 輕輕的走到柳扶搖面前,看著趴在母妃懷里的小妻子,慕容昭陽這才發現白玉落這是睡著了,不解的看向母妃,怎么讓她在花廳里睡著了,還半趴在母妃懷里,這姿勢多難受啊! 小心的接過人抱在懷里,看著白玉落在他懷里動了動,皺了一下眉頭,好像知道是他一樣,在他胸膛上蹭了蹭,抱著他的胳膊又沉沉的睡過去了? 慕容昭陽這才松了一口氣。 “母妃? 怎么在這兒睡著了?”輕輕的拍著白玉落的后背,慕容昭陽小聲的問柳扶搖。 柳扶搖端起旁邊案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才輕輕的說:“讓她去休息? 也不聽話,說就想和陪著我和你們父王? 說著說話,可能在外面在身邊安心? 便靠在我懷里睡了? 我怕吵醒她,便沒讓人動她。” “明珠怎么回事?昨晚你惹她生氣傷心了,眼睛腫的像個核桃似的,問她就說是做噩夢了? 誰家做個夢會哭成這樣?昭陽? 你欺負她了!”慕容信看了自家兒子一眼,一些嚴肅的問,雖然他不怎么相信自家兒子會惹兒媳傷心,可顯然兒媳沒說實話。 慕容昭陽有些無奈的看著自家父王母妃,苦笑了一下說:“還真是做噩夢驚醒了嚇得? 哭了半宿,這眼睛能不腫嘛? 父王母妃,現在我才知道? 明珠心里壓著事,我卻一直都沒上心? 要不是這次父王來? 明珠感覺有了依靠明顯有些不同? 我還不能發現!” “怎么了?什么噩夢把明珠嚇成這樣,哭半響,明珠可不是個愛哭的孩子。”柳扶搖聽了慕容昭陽的話,皺了皺眉,有些擔憂的問,自己教養長大的孩子自己知道,明珠就不是個愛哭的,什么樣的噩夢能逼得一向堅強的明珠哭半宿。 嘆了一口氣,慕容昭陽小聲的說:“夢到我之前與她說的夢中之事了,夢到父王受傷昏迷,夢到母妃被綁縛于城門之上,夢見我被逼自刎于城門下,這不是離夢中宸王府出事的日子越來越近了嗎,她這是把這么多年一直壓在心底的恐懼給釋放了一下。” “怎么會做這樣的夢,這么多年,朝堂的格局與你夢中的一點也不一樣了!她怎么還那么害怕,你說她一直壓在心底的恐懼,你的意思是明珠這么些年一直把夢中事壓在心底,而且產生了恐懼心理?”慕容信看著慕容昭陽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 如果說白玉落這么多年一直把這事壓在心底,那她這些年是怎么過的,他們自詡疼愛她如親生女兒,但是卻沒有發現她心底的恐懼,讓她一直擔著這么沉重的負擔過活? 慕容昭陽看了自家父王母妃一眼,想了想便坦白的說:“這事我之前就發現了,我一直以為隨著時間的推移,事情的規矩和夢中不一樣,明珠就會放下了,可昨晚我才知道她根本就不可能放下,除非過了這兩年,等我的生死劫過去,不然我怎么安慰她不可能放下,她這個心結一時半會兒怕是解不開。” 柳扶搖和慕容信相視一眼,柳扶搖看著慕容昭陽輕輕的說:“那怎么辦?昭陽有什么其他的辦法嗎?就這樣繼續下去,等到時間過去,明珠的身子怕是得廢了,這孩子怎么心思這么重呢!” “她哪是心思重,明珠這是把昭陽看得太重才會如此,可這孩子倒是隱瞞的好,我們這些年愣是沒有發現她的心思!”慕容信心疼的看著兒子懷里被當成女兒嬌養長大的兒媳,有些唏噓的說道。 柳扶搖看著白玉落,突然驚異的看向慕容昭陽壓低聲音說:“我想起來,當年我們發現慕容玄明的心思,都氣憤不已,可明珠當時那反應就不對,我記得她當時渾身冷汗無力的被昭陽抱著,當時沒有多想,只以為她是在乎昭陽才會如此憤怒,可她那時才十來歲!” “母妃,我夢中她不過雙十年華,就敢冒天下之大不韙不止為我們一家三口斂尸安葬,還把我那三百殉主的護衛也一道入土為安了,父王母妃,你們覺得能干出這種事情的明珠,是個什么樣的性子?你們覺得她知不知道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慕容昭陽勾了一下唇角,無奈的看著自家父王母妃問道。 自家父王母妃這對自家孩子帶著美顏濾鏡看來是改不了了,就明珠那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性子,自家父王母妃愣是覺得她溫柔大氣孝順,倒不是說白玉落不是這樣,是,她是這樣,可怎么就沒有看出明珠那玉石俱焚的烈性子,慕容昭陽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自家父王母妃還真是單純的厲害呢! 慕容信和柳扶搖相視一眼,面面相覷,還別說,他們還真沒有想過,當時慕容玄明登基為帝,他鐵了心要折辱昭陽,可昭陽寧死不屈,他肯定羞惱成怒,而明珠這的這一切簡直就是戳了他的肺管子,他怎么可能放過明珠。 而且明珠那么聰明通透的性子,又怎么會不知道她做的這一切會迎來什么?可她愣是無懼其他的去做了,這性子可不是他們看到的那么柔順大氣乖巧,這寧折不彎的性子倒是和昭陽一般,慕容信和柳扶搖相視一眼心頭一震,不會吧,他們嬌養著長大得小女郎不會真的想兒子那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