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昭陽點了點頭,也是,母妃舟車勞頓確實應該好好休息一下,再和那些女眷見面,更何況相比于和見那些女眷,想來母妃更喜歡和白玉落還有兩個小孩子待在一起。 半個多時辰,柳扶搖沐浴更衣后,明顯氣色好了一些,在丫頭婆子的簇擁下,走進房間,慕容昭陽起身迎向她,揮退了一眾無干人等,扶著柳扶搖坐在床榻邊上,自己則做到床邊的春凳上。 “母妃,餓了吧?一會兒先用膳吧,下午休息一下,等七哥和十七哥回來,怕是晚上還要給母妃擺洗塵宴。”白玉落看著明顯氣色好了一些的柳扶搖輕聲的說道,想瞞著柳扶搖的行蹤不難,可慕容玄玨還有慕容博文是不能瞞著的。 柳扶搖輕輕的拍了拍白玉落的手,慈愛的說:“還好,不過洗漱一下,確實輕松多了,我這一路上沒受什么苦,昨晚太晚便沒有趕過來,居于城里的驛站,但是想著離你們近了一些,便沒有休息好,別擔心,我身子好著呢!” “母妃!晚上和七哥十七哥還有十七嫂幾個孩子一塊見見,至于外人就先算了吧,等過幾日母妃休息好了再說吧!”慕容昭陽想了想淡淡的說道,誰都沒有自家母妃重要不是。 柳扶搖看著自家兒子兒媳心疼的模樣,欣慰的笑了笑說:“沒有那么嬌氣,不過瞞著點也好,我也想著先陪陪我們明珠和兩個孩子,其他人過幾日再說吧!” “好的,母妃,你看看清芷和致遠,他們睡著了的時候還挺好玩的。”慕容昭陽說著說著便上手把兩個孩子的襁褓給解開了,屋子里燒著地龍,溫度也不低,他也不怕凍著孩子。 柳扶搖和白玉落就這么看著解開襁褓之后,兩個孩子瞬間像是放開了束縛一般,小胳膊小腿的一陣亂撲通,然后四仰八叉的繼續睡著,不時的還打個小呼嚕,或是嘴里流口水。 “我們家這兩個寶貝長得可真好,盡挑了爹媽的好處長,雖說我我兒,我兒媳長得本就是世間難尋的美姿儀,可這兩個孩子長成后,怕是會比你們還要出挑!”柳扶搖看著兩個白白嫩嫩的孫兒,甚是歡喜的說道。 慕容昭陽無奈的撇了撇嘴,小聲的說:“看母妃這偏心勁兒,這還沒怎么著呢,這心就不知道偏到哪兒去了,過兩年,母妃怕是連昭陽都一點不待見了,眼里就這兩個小團子了吧!” 白玉落雖然以前也見過自家夫君對著父王母妃撒嬌賣乖,但是總覺得那時年紀還小,現在夫君都已過了弱冠之年了,這信手拈來的撒嬌賣乖還是這么輕車熟路,白玉落有些不忍直視的垂下雙眸看著兩個小孩兒,心里卻忍不住暗自嘀咕,自家夫君這撒嬌的模樣還真的挺賞心悅目的,果然長得好看做什么都好看。 “你都多大了,還和自己的兒子女兒爭寵,好意思嗎你?昭陽你說當著你媳婦和兩個孩子的面爭風吃醋,你這好意思呀!”柳扶搖無奈的看著自家寶貝兒子撒嬌,眼含笑意的說道,雙手卻輕柔的握住慕容昭陽的手。 白玉落垂眸含笑,自家這位母妃啊,在她心里誰都比不得昭陽,怕是父王還有這兩個不滿二十天的小嬰孩也不能與之相比,不過這樣很好,皎皎君子,芝蘭玉樹的慕容昭陽確實值得如此被人珍惜,被人寵愛,便是她自己也是如此,那是她放在心底珍之惜之能為之賠上性命的夫君。 慕容昭陽看著自家母妃眼底的疼惜,再看看半靠在床榻上的小妻子,她眼睛里那快溢出來的柔情,讓慕容昭陽心里一片酸軟,母妃妻子還有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小女兒,他兩世為人生命中最重要的三個女人,現在都在他面前,好似讓他擁有了全世界! “母妃!” 柳扶搖看著慕容昭陽眼底的窘迫,笑了笑沒在繼續打趣他,只是淡淡的說:“昭陽,明珠,過一段時間,你們父王處理好長安的事務,也會趕來。” “父王也來?皇伯父能同意?母妃,現在長安的狀況如何?”慕容昭陽聞言頓了一下,和白玉落對視一眼,輕聲的問道。 柳扶搖看著沒有絲毫驚訝的兒子兒媳,笑著說:“皇上什么時候能管住你們父王了,長安現在表面上看來風平浪靜,至于底下是不是波濤洶涌那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父王大約什么時候能處理好長安的事情?母妃,皇上向來信任父王,那皇祖母呢?母妃這次來,怕是皇祖母也不同意吧,那父王要是再來,皇祖母怕是不會輕易放行,更何況在東宮就一個小郎君的情況下,宸王府同時有了一個小郎君一個小女郎,誰都知道同時誕下男女雙胎,是極為吉祥的事,寓意更好,皇祖母在宮城里還能待的住?” 白玉落眉眼平靜無波,可是唇角勾起的弧度,讓人看了卻是忍不住的涼薄,不是白玉落把人心想的太壞,而是對于宮城里的皇太后,別人一挑撥,就是里外不分的糊涂人,可她還是大燕太后,皇上的生身母親,地位尊崇,最是容易被人當賜向自己人的那把利劍。 柳扶搖聞言收了臉上的笑意,瞳孔一縮,聲音略帶涼薄的說:“你們皇祖母向來如此,你們不必在意,父王母妃不會讓她輕易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來,你們該怎么樣就怎么樣,這些瑣事不用上心!” “她為難母妃了!這幾年,我這兒一直無波無瀾,想來是母妃還有父王在長安周旋的緣故,不過這么多年,皇祖母還是將目光盯在宸王府,想來是皇伯父的后宮太省心了,不然皇祖母也沒心思一直盯著宸王府,盯著母妃和我不放。” 白玉落垂下雙眸,遮擋住眼底的厲色,對于皇太后,白玉落的心思和慕容昭陽一樣,只是白玉落沒有慕容昭陽那么多年積少成多的慕孺之情,明著不行,暗著也不行,那就把水攪渾,讓皇太后沒有心思在盯著宸王府就行,自家母妃礙于孝道不能做的事,不代表她白玉落不能去做。 這么多年,便是快石頭都能被柳扶搖捂熱了,更何況對于白玉落來說,柳扶搖對于她的教養和疼寵,是她兩輩子求都不敢求的來自母親的寵愛,如果說慕容昭陽是白玉落的命,那柳扶搖和慕容信就是白玉落的逆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