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不提這些了,十七哥十七嫂也都早點回去歇著吧,十七哥,我們明日還要和昭陽好好商討一下騎兵營以后的路要怎么走,還有那些世家子,都是事!”慕容玄玨聽了孫氏搖了搖頭,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再說誰對誰錯已經(jīng)于事無補了。 綻園里璀璨的燈光慢慢熄落,而已經(jīng)沐浴更衣舒服的躺在床上的慕容昭陽和白玉落也還沒有休息,白玉落靠在自家夫君的懷里,小聲的問:“你走的那么急,是有什么事嗎?” “不是我,是七哥有事問十七嫂,東宮徐側(cè)妃帶著小郡主千里迢迢來到這兒,肯定是宮城里發(fā)生了什么事,但我們都沒有得到半點消息,可一同前來的十七嫂肯定知道,七哥要問清楚,我不想摻和東宮的事?!蹦饺菡殃枃@了一口氣輕輕的說。 昨日聽到東宮側(cè)妃帶著小郡主一同前來,慕容昭陽就知道長安或者說東宮出了什么事,不然做為東宮唯二為太子生育子嗣的側(cè)妃怎么會,帶著小郡主不顧艱辛奔赴這兒! 白玉落突然想到了什么,頓了一下說:“不想摻和就不摻和吧,不過你也要心中有數(shù),可能是楊氏留下的那三個小郡主做了什么,至于做了什么,我們就不要去打聽了,總之那三個怕都不是省油的燈!” “怎么說,那幾個郡主年紀都不大吧,瑞耀品行很好,她們和瑞耀都是……”說著,慕容昭陽啞然失笑,同母姐弟,可慕容瑞耀一直是被慕容玄玨帶著身邊教養(yǎng)的,那三個小郡主可是一直跟在楊氏那個毒婦身邊長大的! 白玉落輕輕的拍了拍慕容昭陽放在自己小腹上的手,不太在意的說:“知道就好,不過是東宮的齷齪事,雖然七哥寵你!但是這些私事能不摻和就不摻和了,雖說女肖母,可言傳身教更重要,你看瑞耀不是被教養(yǎng)的出類拔萃!” 慕容昭陽嘆了一口氣不再說什么,事情即已發(fā)生,再去糾結(jié),無非又會翻出當(dāng)年的牽扯,他懶得去管這些爛事,便也順著白玉落的心意不在去想這些,只怕是慕容玄玨有得難受好一陣子! “具體發(fā)生了什么,我們都不知道,便是父王母妃都沒露口風(fēng),怕是事不小,不過宮城里應(yīng)該已經(jīng)壓了下去,不告訴我們,我們就當(dāng)不知道好了,只是你和七哥他們這一段時間是不是要更忙了?”白玉落看了慕容昭陽,有些不走心的安慰道。 慕容昭陽笑了笑嘆了一口氣說:“是要更忙了,這騎兵營,我們大燕以前沒有,雖說現(xiàn)在看到了一些訓(xùn)練成果,但沒有經(jīng)驗,我和七哥他們也都是摸著石頭過河,里面的問題不少,這次要不是你提醒,我都忽略了這些世家子!” “要是真的把這些世家子都弄成武夫,等回了長安,我還真怕那些士族跟我死磕到底,追隨來的世家子個個都是家族精心培養(yǎng)的嫡系,還有好幾個嫡長子,以后是要做族長的,這要真成了武夫,那些士族能恨我恨得想把我大卸八塊!” 白玉落聞言瞪了慕容昭陽一眼,微怒的喝道:“別胡說,若是真的成了武夫,那也是他們自己自制力不夠,這些訓(xùn)練你一次不拉的跟著,怎么沒見你成了武夫,還是他們自己定力不行,怨得了別人!” “明珠,你還真是,對我期望這么高???” 看著眉開眼笑的慕容昭陽,白玉落皺了皺鼻子不帶偏見的說:“不是我對你期望高,而是你向來就活的通透,再說便是真的成了武夫又如何,沒有這些武夫保家衛(wèi)國,護守邊疆,黎庶士族包括皇家,能安安穩(wěn)穩(wěn)的生活,享受著榮華富貴!” “這倒是事實,可惜這些士族高門不會想到這些,朝堂上的文臣一貫看不起武將,可是都忘了沒有武將帶著兵士浴血奮戰(zhàn),堅守邊疆,哪兒來的江山永固,黎庶安居樂業(yè)!”聽了白玉落的話,慕容昭陽有些感嘆的唏噓道。 縱觀史書,每一個朝代都是如此,剛立朝時,武將打天下,武將的地位也要高出文臣太多,可等朝堂安穩(wěn)下來了,那些立下汗馬功勞的武將,要不被君王忌憚,要不被文臣排斥,慢慢的武將便在朝堂上沒有影響力,但隨之而來的便是朝代的沒落,以至于滅亡! 可這對武將的忌憚排擠卻從沒有停止過,就像是一個循環(huán)一樣,朝代初立,武將地位穩(wěn)固,朝代中期,武將被忌憚排擠,朝代末期,武將在朝堂上失去了影響力,雖然史書都讀過!可歷朝歷代的君王沒有一任能打破這個惡魔循環(huán)。 大燕到現(xiàn)在立朝已過百年,雖然士族對武將多有排擠,但是君王卻是對武將多有優(yōu)撫,慕容昭陽知道這其實并不是說帝王慕容信與其他帝王不同,這其中因為宸王慕容信的原因占了大半,因為君王相信自己的親弟弟,所以才會對武將另眼相看! 白玉落看了一眼慕容昭陽,輕輕的說:“或許不是忘了武將的作用,而是忌憚武將的能力,其實夫君你看,不管前朝也好,還是我們大燕,祖宗當(dāng)初能坐穩(wěn)江山,都是馬上打下的天下,祖宗么本身就有武將之能,自然不會怕壓不住這些開國功臣!” “但是,后世子孫個個都生在宮城長在宮城,沒見識過馬革裹尸,更沒見過先輩上陣殺敵的英姿,沒見過血的君王可不是就怕壓制不住這些,滿身煞氣的武將,也怕這些武將真有忤逆之心,從而……” 慕容昭陽嘆了一口氣,卻不知道說什么,這些都是血淋淋的現(xiàn)實,可不就是君王怕屁股底下的皇座不穩(wěn),才壓制武將的嗎?看看現(xiàn)在,朝堂上文臣雖然排擠武將,可因為有君王護著,有宸王盯著,這些文臣也不敢伸手不是,但同樣的,大燕邊疆駐守的軍隊,其他兩國從不敢輕易觸其鋒芒! 每半年巡視一次邊疆,慕容昭陽都感受到了邊關(guān)將士的士氣,這都是帝王是朝廷給他們的底氣,即便是這樣,大燕的武將也很少出自士族,大多都是寒門子弟,這些武將便是再高官厚祿,士族還是看不上他們,便是聯(lián)姻,士族也不會與這些武將結(jié)親,這是不可逾越的鴻溝!